第35章 绝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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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的石门轰然闭合，震落的碎石如骤雨般砸在青砖上，闷响在狭小空间里来回激荡，仿佛是死神擂响的战鼓。沈明玥被气浪掀得踉跄，后背重重撞上冰凉的石壁，腰间玉佩硌得生疼，那尖锐的痛感仿佛连带着心脏都被狠狠撞击，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喉间涌上的腥甜几乎让她作呕，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惊鸿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扑过来，带血的手掌用力撑在她身侧的石壁上，形成一道血肉屏障。他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温热的血珠顺着手臂滑落，滴在沈明玥颤抖的手背上，那温度烫得她浑身一颤，仿佛有滚烫的烙铁在肌肤上灼烧。

空气里浮动的血腥味愈发浓重，混合着幽冥殿傀儡腐朽的气息，像一双无形的手扼住咽喉，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痛苦。顾惊鸿扶着石柱缓缓起身，染血的衣摆拖过地面，蜿蜒的血痕如同一条垂死的赤蛇，在青砖上留下触目惊心的印记。那些血痕蜿蜒曲折，仿佛是他这些年颠沛流离命运的缩影。“机关启动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破碎的沙哑，仿佛声带已被割裂，“这墓室是瓮中捉鳖的死局，石门一旦关闭……” 话音未落，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暗红的血沫溅在石柱上，宛如绽放的曼珠沙华，那是生命正在流逝的征兆。看着自己咳出的鲜血，他脑海中不禁闪过这些年在幽冥殿所受的种种折磨，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挥之不去。

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八盏青铜灯从穹顶垂落，幽绿的火焰瞬间燃起。火光摇曳间，墓室角落密密麻麻的符文显露出来 —— 那是南疆巫族的禁术图腾，扭曲的刻痕如同活物在挣扎，每一道纹路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沈明玥的指尖抚过石壁上凸起的纹路，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壁画中公主被封印的命运，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啃噬她的骨髓。她不禁回忆起与顾惊鸿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瞬间与此刻的绝境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玉佩突然发烫，在她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记，“顾大哥，这些符文在吸收空气中的氧气。”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抬头望向逐渐变得稀薄的幽绿火焰，那火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们撑不了多久。”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顾惊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扯下染血的布条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却仍止不住。十二岁那年被关进幽冥殿地牢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潮湿阴暗的环境，蛊虫在体内啃噬的剧痛，长老们阴森的笑声…… 那些痛苦的回忆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他还记得第一次被灌下蛊虫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身体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他摇了摇头，强行将回忆驱散，目光落在沈明玥苍白的脸上。她眼中的恐惧与担忧，让他的心狠狠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平安出去，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阿玥，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顾惊鸿突然单膝跪地，伤口崩裂的血顺着小腿流进靴筒，在青砖缝隙里蜿蜒成河。他扯开衣领，心口狰狞的疤痕在幽绿火焰下泛着诡异的光，那疤痕是他无数个日夜痛苦挣扎的见证，“我确实是幽冥殿少主，但从被掳走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与他们同流合污。这道疤是我十六岁那年，用义父给我的匕首剜的。我想毁掉身上的幽冥殿烙印，哪怕疼得晕死过去…… 每一次剜肉，我都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摆脱那个地狱般的地方，一定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回忆起剜肉时的剧痛，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沈明玥的泪水夺眶而出，过往的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在黑市初见时，顾惊鸿精准破解幽冥殿机关的模样；竹林遇袭，他甩出柳叶飞刀时的狠辣；无数个寒夜，他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说 “有我在” 时温柔的眼神。原来那些让她安心的强大背后，藏着如此痛苦的过往。“为什么不早说？” 她的声音破碎，泪水模糊了视线，“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煎熬吗？每一次怀疑，都像在拿刀割我的心…… 我甚至不敢面对你，害怕看到你的眼神，害怕那里面藏着我不愿接受的真相。” 她的泪水不断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是她这些日子痛苦与委屈的宣泄。

顾惊鸿颤抖着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沾满血污的指尖传来，那温度里夹杂着他的忐忑与深情。“我怕失去你。” 他的声音哽咽，喉结艰难地滚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我发现你与圣族血脉、与玉佩的秘密有关时，我更不敢说了。我害怕你会因为我的身份，推开我…… 但现在，与其让你在怀疑中痛苦，我宁愿死在你面前，也不愿你再这样折磨自己。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眼中的疏离，我的心就像被万箭穿心。”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玉佩上，那是连接他们命运的纽带，此刻却成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枷锁。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那些没有秘密、没有猜疑的日子。

沈明玥的泪水滴在他手背上，滚烫的温度灼烧着顾惊鸿的心。她想起壁画中那个抱着秘卷逃亡的少年，眼神中坚定与绝望交织，那不正是眼前的顾惊鸿吗？义父临终前的嘱托，十年如一日的逃亡，还有他每次挡在她身前时毫不犹豫的模样。“我信你。” 她握紧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牢牢抓住，“但下次，不准再一个人扛。你的痛苦，你的恐惧，都要分一半给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面对所有，你不能再把我当成需要被保护的弱者，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柔弱女子，而是愿意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顾惊鸿的眼中闪过惊喜与感动，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他正要开口，墓室突然剧烈震动。一块巨石从穹顶坠落，他几乎是本能地将沈明玥护在身下，后背硬生生承受了碎石的撞击。尖锐的疼痛从背后炸开，仿佛有无数把刀在割裂他的肌肉，他却强忍着没有哼出声，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人，用身体为她筑起最后的防线。“用玉佩！” 他大喊，声音在轰鸣中显得微弱而坚定，“壁画上公主镇压邪祟时，玉佩与符文产生了共鸣！相信我们一定能出去，我还没带你看遍这世间美景，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即使在如此绝境中，他依然想着与她一起看遍世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