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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秋霜来得格外早,沈明玥立在新修缮的城墙上,玄色披风被朔风掀起又重重压下,如同一头困兽在徒劳挣扎。城墙的砖石上结着薄霜,踩上去发出细碎的 “咯吱” 声,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发出预警。城墙下新兵们操练的喊杀声整齐划一,可她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却只觉那平静之下暗藏着汹涌暗流。自击溃敌军主力后,边疆虽暂时安宁,可她腰间先帝亲赐的蟠龙纹腰牌,每日都在提醒着这份安宁的脆弱。此刻她轻抚腰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不禁想起半月前顾惊鸿说的那句 “太平日子最易生祸事”,当时只当是玩笑,如今想来,竟一语成谶。
暮色初临时,变故突生。一队巡逻的士兵神色慌张地冲进帅帐,身上还沾着集市的尘土,脚步凌乱,连甲胄上的铜扣都歪歪斜斜。为首的什长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公主!城西集市有人散播流言,说…… 说您意图割据边疆!” 他膝盖几乎要触到地面,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手里还攥着半张皱巴巴的传单,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 “沈明玥狼子野心” 几个大字。沈明玥握着茶盏的手猛然收紧,滚烫的茶水泼在案几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骤然冷下来的面容。案几上的地图被茶水浸湿,原本清晰的边境线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墨色,仿佛预示着局势即将失控。
顾惊鸿正在查看兵书,闻言 “啪” 地合上竹简,青铜镇纸被震得跳起半寸高,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荒谬!定是敌军的离间计!” 他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名士兵扭送着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进来,那人衣服上沾着草屑,嘴里还在叫嚷:“我说的都是实话!沈明玥就是要谋反!” 顾惊鸿剑眉倒竖,正要上前,却被沈明玥抬手拦住。
“你且说说,从何处听来这些谣言?” 沈明玥缓步上前,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那汉子被她的气势震慑,微微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梗着脖子道:“城西铁匠铺的王二告诉我的!他亲耳听见你和敌国使者密会!” 话音刚落,帐内将领们顿时议论纷纷,目光如芒刺般扎在沈明玥身上。
然而,谣言就像草原上的野火,一旦点燃便迅速蔓延。第二日清晨,沈明玥像往常一样巡视军营,踩着结霜的石板路,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她注意到士兵们的目光变得躲闪,往日里那些充满敬意的眼神,如今都被怀疑和警惕所取代。路过弓箭营时,几个年轻士兵正在擦拭箭矢,见她走来,原本热烈的讨论戛然而止。其中一个新兵手一抖,箭矢 “当啷” 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连头都不敢抬。
更糟糕的是,谣言的版本不断升级。云州城最热闹的 “悦来茶楼” 里,雕花木窗被寒风拍得吱呀作响,窗棂上的雕花在风中摇晃,仿佛也在为这不安的气氛而颤抖。茶客们围坐在八仙桌旁,热气腾腾的茶水在碗中翻涌,却抵不过角落里传来的惊爆言论。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看似普通商贩的人,眼神鬼鬼祟祟,凑到几个百姓身边,压低声音道:“听说了吗?沈明玥私吞了缴获的大半粮草,那些战马也都换成了自己的私兵坐骑!”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简陋的粮仓和骑兵图,“你们看,这是有人亲眼所见!”
旁边卖菜的老汉眯着眼打量:“不会吧?她可是定北公主!” 那人嗤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公主又如何?权力面前,亲情都能舍弃!听说她和顾惊鸿早就看大盛皇室不顺眼了,这次大胜不过是积攒实力罢了!昨儿个我还瞧见,她的亲信往边境运了十几车箱笼,指不定装的都是兵器!” 这番对话,引得周围人纷纷围拢过来,窃窃私语不断,有人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怀疑。
谣言很快传到了军队高层。议事大帐内,虎皮座椅上还残留着沈明玥的体温,可气氛却冷得像冰窖。火盆中的炭火明明烧得正旺,却驱散不了帐内的寒意。偏将王猛平日里最是敬重沈明玥,此刻却在议事大帐中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的墨砚倾倒,黑墨如血般在羊皮地图上蔓延,将原本标注的战略要地都染成了黑色。“末将前日查获一封密信,字迹与公主极为相似,信中竟让敌国待时机成熟便里应外合!” 他将信纸狠狠摔在桌上,纸张在众人面前展开,上面的字迹确实与沈明玥的颇为相像,连落款处的印章都仿得惟妙惟肖。
“这信上的朱砂墨,是宫里特供的‘赤云髓’!” 老将陈岩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睛盯着信纸,“整个北疆,只有公主的书房有存货。”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一片死寂。沈明玥看着那张伪造的信件,手指轻轻抚过纸上的字迹,感受着纸张粗糙的纹理。她心中已然明了这是敌人的阴谋,可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参军赵文远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还有这个!有人在我营帐外偷偷塞了这个,上面详细记录着公主与敌国往来的‘证据’!” 竹简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子虚乌有的交易和密会,时间、地点、人物俱全,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标注了具体的对话内容,若不是沈明玥清楚自己从未做过这些事,恐怕都要信以为真了。
顾惊鸿怒目圆睁,长剑 “呛啷” 出鞘半寸,寒芒闪烁,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猩红:“分明是栽赃陷害!这些字迹虽像,但笔法中的力道与公主全然不同!诸位随公主征战多年,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他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可周围将领们的质疑声却像潮水般涌来,将他的辩解淹没。
“顾将军莫不是被美色迷了眼?” 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顾惊鸿身形一僵,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几位平日里与沈明玥关系不错的将领,想要出言维护,却被周围的人用眼神制止,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嘴,脸上露出无奈和担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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