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曙光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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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晨雾被第一缕阳光刺破时，沈明玥站在云州城墙的了望塔上，望远镜的铜筒还带着昨夜的寒气。她裹紧披风，看着远处草原上缓缓升起的炊烟，那些曾因战火熄灭的村落，如今又重新有了生气。炊烟袅袅，在天际勾勒出柔和的曲线，与天边朝霞交织成一幅温暖的画面。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传令兵翻身下马，铠甲上还沾着露水，胸前的汗渍在晨风里结出盐霜：“公主！顾将军在黑松林设伏，全歼敌军一支百人侦察队！”

沈明玥唇角微扬，望远镜转向黑松林方向。那里曾是她和顾惊鸿重点加固的防线，如今茂密的枝叶间藏着暗哨、陷阱，如同蛰伏的巨兽。回想起三个月前，邻国趁着暴雪天气发动的试探性进攻，敌军骑兵刚踏入黑松林，便触发了连环铃铛陷阱，紧接着滚木礌石从高处倾泻而下，惨叫声混着风雪回荡在山谷。而这次侦察队的覆灭，不过是近期边境捷报中的一例。此刻，她能想象到顾惊鸿在战场上冷静指挥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信任与安心。

此时，顾惊鸿正带着士兵清理战场。他蹲下身，拨开被火药熏黑的杂草，查看一具敌军尸体旁散落的物件。一枚刻着邻国徽记的铜筒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铜筒制作精巧，筒身上雕刻着细密的藤蔓花纹，藤蔓间缠绕着狰狞的兽头，筒盖处有一处极小的机关，轻轻一按，筒盖弹开，里面是一卷写满奇怪符号的羊皮纸。顾惊鸿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可能是敌军的加密通讯，事关重大。“把这个和其他物件分开，找懂密码的人，务必破解上面的内容。” 他对身旁的士兵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告诉工匠，改良陷阱的触发装置，不仅要更加灵敏，还要能在不同天气下稳定运作，让敌军防不胜防。另外，多设置些假陷阱，分散敌军注意力。再安排几个人，沿着敌军撤退路线追踪，看看能否发现他们的营地。”

边疆的百姓们也感受到了局势的变化。云州城的集市重新热闹起来，铁匠铺里火星四溅，工匠们忙着打造农具和兵器。老铁匠李大叔一边用力拉动风箱，炉火映红了他满是皱纹的脸，一边对徒弟说：“咱可得把活儿干漂亮咯，这些农具往后是要让大伙安心种地的，兵器更是要保家卫国，可马虎不得。” 说着，他举起刚打好的锄头，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你看这刃口，得磨得锋利些，种地才省力。” 布庄的老板娘笑着整理新到的绸缎，嘴里念叨着：“托公主和顾将军的福，今年能过个安稳年了。” 她将一匹匹绸缎挂在架子上，五彩斑斓的布料随风轻轻摆动。街头巷尾，孩子们追逐嬉戏，模仿着士兵操练的模样，不再像从前那样，听到马蹄声就吓得躲回家中。一群孩子围在一位退役老兵身边，眼睛睁得大大的，听他讲述战场上的故事：“那时候啊，顾将军一马当先，长枪挥舞，敌军根本近不了身，咱们的公主更是智谋过人，早早设下埋伏，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孩子们听得入神，手中的木枪不自觉地比划起来，还时不时发出 “杀啊” 的呼喊声。

沈明玥特意来到民团的训练场地。曾经拿惯锄头的汉子们，如今已能熟练使用长枪盾牌。“张大叔，最近巡逻可发现什么异常？” 她问一位头发花白的民团首领。张大叔咧嘴笑道：“回公主，一切太平！前些日子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被我们一盘问，立马吓得屁滚尿流，后来才知道是邻国派来刺探消息的。不过公主放心，现在咱这民团可不是吃素的，眼睛都尖着呢，有啥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 周围的民团成员纷纷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与自豪。沈明玥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欣慰：“大家辛苦了，这安宁来之不易，往后巡逻也不能松懈，保护好咱们的家园。对了，张大叔，你们巡逻时若是发现有百姓需要帮助，能帮一把是一把，咱们军民一心，这边疆才能真正安稳。另外，每隔一段时间，咱们组织一次民团和军队的联合演练，提高协同作战能力。”

与周边部落的合作也愈发紧密。乌苏可汗亲自率领使团来访，带来了数百匹精良战马。在大帐中，可汗将马鞭递给沈明玥：“公主，这马鞭是草原勇士的象征，如今赠予你，愿我们携手守护这片土地。” 沈明玥接过马鞭，心中感动：“多谢可汗！待战事结束，我们定要扩大互市规模，让草原的牛羊、中原的丝绸，畅通无阻地往来。我已命人绘制了详细的互市规划图，里面包括交易场地的设置、交易规则的制定，还有如何保障交易公平等内容，还望可汗与我一同商议完善。” 可汗点头称赞：“公主考虑周全，有此规划，草原与大盛的百姓有福了。” 双方就互市细节展开深入讨论，从牲畜与货物的定价，到交易中的纠纷处理，事无巨细，力求让互市能长期稳定地发展，造福双方百姓。期间，还谈到了语言交流的问题，决定互派年轻人学习对方的语言和文化，增进彼此的了解。

然而，胜利的背后仍暗藏危机。情报显示，邻国因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街头甚至出现了反对战争的标语，一些士兵也不愿再上战场。但邻国的统治者却仍不甘心失败，暗中征集壮丁，试图做最后一搏。更令人担忧的是，有消息称他们正在研制一种神秘武器，据说这武器威力巨大，能瞬间摧毁一座小型堡垒。虽具体情况不明，但足以引起沈明玥和顾惊鸿的高度警惕。沈明玥召集军中智囊，一同分析局势：“邻国如今内忧外患，却仍执着于战争，这神秘武器恐怕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我们必须尽快摸清这武器的底细，是远程攻击，还是近身杀伤？是依靠火药驱动，还是另有奇巧？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应对自如。” 众人纷纷点头，开始着手安排眼线，试图深入邻国境内，刺探神秘武器的情报。同时，还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小组，收集各种关于武器的资料，提前研究应对之策。

深夜的帅帐内，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沈明玥摊开地图，用朱砂笔在邻国边境画了个圈：“他们若要孤注一掷，此处地势平坦，最适合大规模骑兵冲锋。” 顾惊鸿点头，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河流：“可在河道上游设坝蓄水，待敌军渡河时开闸放水，必能重创他们。不过，这需要提前准备，还要说服周边百姓暂时转移。我估算了一下，修建水坝大概需要三千民夫，耗时至少半个月，期间还要防止邻国察觉，需安排士兵严密警戒周边区域。而且转移百姓也并非易事，要提前规划好转移路线，准备好足够的车辆和物资，确保百姓能安全、顺利地撤离。另外，在水坝修建过程中，要安排专人记录水位变化，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蓄水进度。”

两人正商议间，一名暗卫悄然入帐，呈上一封密信。沈明玥展开一看，脸色微变：“朝中有人弹劾我们，说边疆军费开支过大，有拥兵自重之嫌。” 顾惊鸿冷笑一声：“定是那些嫉妒之人在作祟！公主，我们该如何应对？” 沈明玥沉思片刻，提笔写下回信：“如实禀报边疆战况，附上详细的军费开支明细，每一笔钱的用途都要写清楚，从士兵的军饷、铠甲兵器的打造，到粮草的采购、防线工事的修筑，一项都不能漏。再请陈阁老帮忙周旋，陈阁老深明大义，定能理解我们的难处。另外，我们也要给朝中其他正直的大臣写信，陈述边疆局势，争取他们的支持。同时，整理一些边疆百姓生活改善的案例和数据，一并呈上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努力和成果。”

尽管面临内忧外患，沈明玥和顾惊鸿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加大了边境巡逻力度，增设了更多烽火台。每个烽火台都配备了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旦发现敌情，能在最短时间内传递消息。为了确保烽火传递准确无误，还制定了详细的烽火信号规则，不同颜色、不同数量的烽火代表不同的敌情。同时，他们还组织士兵帮助百姓恢复生产，开垦荒地、修建水渠，边疆的田野上又重新响起了欢快的劳动号子。沈明玥亲自来到农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她蹲下身子，轻轻拨开泥土，查看种子的发芽情况，对农民们说：“今年雨水还算充沛，只要咱们精心照料，定能有个好收成。大家若是在耕种上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军队会全力帮忙。对了，我们计划引进一些新的农作物品种，产量高、易生长，过段时间会安排专人给大家讲解种植方法。”

一日，沈明玥来到新建的粮仓。粮仓高大坚固，里面堆满了粮食。“公主，照这样下去，就算敌军围困三年，我们也不怕！” 负责粮草的官员兴奋地说。沈明玥欣慰地点头，目光望向远方。她深知，粮食不仅是生存的保障，更是稳定民心的关键。“粮仓的防护也要加强，安排专人日夜看守，防止有人纵火或偷粮。另外，要定期检查粮食的储存情况，做好防潮、防虫措施，确保每一粒粮食都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我们可以借鉴民间的储存方法，比如用艾草熏仓驱虫，在粮仓底部铺设防潮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