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汤试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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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锅重新支起来，煤火烧得噼啪响。陈峰往锅里扔了把普通牛骨，又撒了把星草——不是带血的，是前儿王二从外区菜摊捎的，新鲜，叶尖儿还挂着露水。他把苏清雪递来的凡级星核碾碎，撒进汤里。星核是白色的，碎了像雪，落进汤里就化了，汤面浮起层白雾，甜丝丝的，没那股子腥。

\"喝！\"陈峰舀起碗汤，撬开牛大壮的嘴。牛大壮呛了两口，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混着汤吐在青石板上。他的皮肤慢慢褪了红，经脉也不鼓了，只剩层细汗。铁勺王蹲下来，攥着牛大壮的手，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对不住...苏明远说那星草是苏家新到的，没说带血...\"

苏清雪的剑刃压在铁勺王肩头：\"苏家？苏明远？\"铁勺王打了个哆嗦，抬头时眼泪混着汗往下淌：\"三年前他说能帮我升内区头牌，只要用他的星草...我想着能多熬点好汤，帮衬帮衬弟兄们...谁知道...\"

陈峰蹲在牛大壮旁边，摸了摸他的脉搏。跳得稳当，没刚才那股子躁。他抬头看铁勺王，铁勺王的手还攥着牛大壮的手腕，虎口的焦痕被汗泡得发白。\"带血的星能，专啃活人怨气。\"陈峰说，\"你想着帮人，可带血的买卖，沾了就成刀，反过来捅自己人。\"

铁勺王突然捂着脸哭了。他的哭声粗哑，像破风箱，震得汤勺叮当响。王二蹲下来，拍了拍他后背：\"老王头，咱弟兄们喝你的汤长大的，知道你心善。可往后...带血的东西，碰都别碰。\"

苏清雪收了剑，剑鞘撞在腰间\"当\"地响。她看了眼陈峰的星陨锅，又看了眼地上的黑血，嘴角抿成条线：\"血炼作坊的位置，我明儿带你去。\"陈峰点头，把星陨锅收进布包。布包底下的残片还在发烫，烫得他手心发疼——像团火，刚烧起来。

日头偏西时，牛大壮能坐起来了。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青印，冲陈峰咧嘴笑：\"峰子，你这汤比药管用。\"陈峰没说话，盯着星陨锅上的星辉——那层光比前儿更亮了，像要渗出来，把青石板都照得透亮。有些事，该醒了；有些账，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