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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市政厅的铜钟敲响第五下时,威利·施克尔格鲁勃正把最后一口黑麦面包塞进嘴里。面包屑落在《南德意志报》的通栏标题上——\"马克汇率跌破十万兑一英镑\"。
民主工人党总部的地下室里,煤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嘶嘶作响。威利盯着长桌对面唾沫横飞的男人,对方胸前的党徽在油污领带上晃得像绞刑架上的铁钩。\"只要我们搞到工会的印章...\"秃顶的施密特委员用香肠般的手指敲击着会议记录,\"就能从市议会骗到双倍供暖补贴。\"
墙角的座钟突然报时,惊飞了窗台上的乌鸦。威利摸向口袋里的微型相机,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当施密特掏出镀金雪茄剪时,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军靴后跟磕在地砖上的声响让所有人停止了交谈。
\"容我告退,\"他抓起呢子外套,“再晚的话……银行得关门了!”这句话让委员们的眼睛亮起来,仿佛他提到的是圣诞老人的礼物清单。施密特殷勤地替他开门,门轴转动的阴影里,威利瞥见对方别在后腰的鲁格手枪。
作为民主工人党最大的金主之一,民主工人党的人对于威利还是表现得很是尊重的。
威利·施克尔格鲁勃刚从民主工人党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秋雨中的特蕾西娅大街飘着煤灰和绝望的气味。他的脸上写满了厌恶和疲惫。他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试图抵挡住秋雨的寒意,但内心中的烦躁却让他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这帮虫豸,简直是在浪费粮食!”威利低声咒骂着。
如果不是受国防军给他安排的工作,而他需要国防军这条人脉,他才不会去卧底什么鬼民主工人党内部,整天就计划着从慕尼黑地方政府那为数不多的财政中偷钱。他实在想不通,国防军为什么要让他监视这样一群毫无作为、只知道消耗国家资源的废物。
“或许,他们只是想让这些人继续烂下去,等等……我似乎可以……。”威利心中暗想,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强压住了内心的那种油然而生的冲动。
他伸手摸了摸包里的信封,那是他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萧河寄来的资助。信封里装着厚厚一叠英镑,这些钱在如今的德意志简直就是硬通货,可比那比厕纸还廉价的马克硬挺多了。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想起了曾经在凡尔登战壕里的那个黄皮肤的好兄弟,也多亏他他才在这次卧底任务中混到了民主工人党的高层。
威利抬起头,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满街的流浪汉蜷缩在墙角,脸上写满了绝望和麻木。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靠着微薄的救济金勉强维持生计。那时的他,每天都在为下一顿饭发愁,直到战争爆发,自己才多少有了一个像样的吃饭的地方和住的地方。
直到在战场上遇到了萧河,他有时候感觉萧河就是他人生中的一盏明灯,不仅仅精通各种语言,更是在他最喜欢的绘画上有着自己的不同于维也纳的那些该死的变态们的对于美术与艺术的见解。更是在时政上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就像是……他是未来来的一样,同时萧河对于他的启发直接让他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萧河存在几乎囊括他对于好朋友的看法的所有认知,认真、真心实意、慷慨等等。回想起信封中萧河毅然决然投身于自己国家建设的举动……
“德意志已经如此困难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像萧河一般的人愿意站出来改变这一切呢?”威利低声喃喃,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以及羡慕。
“既然我的好兄弟在那么贫穷落后的国家能够做到!那么我也能够做到!!”
正在威利沉思时,突然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街角杂货店前,戴夹鼻眼镜的鱿鱼店主正挥舞扫把:\"带着你的帝国马克见鬼去吧!\"
克拉拉·波尔曼把女儿护在身后,褪色的蓝裙摆沾满泥浆。她脚边的藤条箱敞着口,露出半截绣着\"皇家巴伐利亚第14步兵团\"的围巾。当店主举起秤砣时,威利已经横在他们中间,英镑纸币拍在橡木柜台上的声音比军号更令人振奋。
\"请别...\"她后退半步,鞋跟撞翻藤箱。绣着铁十字的围巾散开,露出压在底层的铜质勋章,那是她丈夫在索姆河用半张脸换来的荣誉。杂货店主突然爆发的谄笑刺痛威利的耳膜,这个五分钟前还在咆哮让母女\"滚出日耳曼尼亚\"的男人,此刻正用围裙擦拭沾了唾沫的钞票。
眼前这个女人是住在他隔壁的两母女——女人名叫克拉拉·波尔曼,她的丈夫在战争中阵亡,留下她和年幼的女儿相依为命。威利每次见到克拉拉,都会感到内心中的一种莫名的悸动,紧张,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种情绪并没有随着是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在随着克拉拉每天充满阳光的笑容说出的一句句到招呼!等等话语像阳光一般温暖着他的心田,随着时间的积累渐渐在他的心底渐渐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感情。
克拉拉弯腰收拾的动作像折翼的鹤。威利注意到她后颈新添的瘀伤,形状像极房东海因里希的黄铜戒指。当女孩捡起滚落的土豆时,他鬼使神差地蹲下身,但是不经意间,军靴碾碎了那颗发芽的块茎。
“妈妈,是之前隔壁的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威利叔叔!”小女孩认出了眼前的不算太高的男人的身份。
克拉拉捂住小丫头的嘴巴,低声教训着这小孩子的失礼行为。
“谢谢你!威利先生!”克拉拉的语气显得那么的疲惫,但是依旧像阳光一般照在威利的心中。
“嗨!”威利第一次和女人打了招呼。
雨突然大了。克拉拉把女儿塞进威利的风衣下摆,自己却固执地站在雨中。她整理藤箱的手指在颤抖,1914年婚礼上戴过的珍珠胸针别在领口,像团将熄的星火。\"施克尔格鲁勃先生,\"她声音里带着马格南子弹的穿透力。“谢谢你……帮我们解了围……”
圣米迦勒教堂的丧钟恰在此时敲响。威利望着街角排队领救济汤的人群,某个系着不知道是啥党派的青年正往墙上刷标语,没一会儿就被一帮粗暴的巡捕拖进了巷道里暴揍。
女人,已经整理好了行李箱,女孩从威利的风衣里钻出来,把湿漉漉的蒲公英插进威利胸袋里。雨幕深处,民主工人党的红旗在街垒上卷动,像一块无人问津的破挂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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