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晓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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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意识悬浮在神秘空间中，四周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只有眼前交替闪烁的画面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烬界被黑暗吞噬的场景里，无数人在废墟中哀嚎，建筑物纷纷倒塌，天空被浓稠如墨的阴霾笼罩；而他与伊莎贝尔、小柒葬身遗迹的画面中，妹妹苍白的脸上带着未竟的遗憾，伊莎贝尔的眼神里满是不甘。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重锤，反复敲击着他的心脏，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在共生体装甲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又顺着装甲的缝隙渗入皮肤，带来阵阵凉意与不适。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腔剧烈起伏，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内心的挣扎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意志。“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他在心底呐喊，声音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就在他几乎要被这艰难的抉择压垮时，一道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

神秘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雾气，看不清面容，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你以为这只是简单的生死选择？亚特兰蒂斯的秘密，就藏在这选择之后。” 随着话音落下，沈砚面前又出现了一幅全新的画面：在浩瀚无垠的星河深处，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堡若隐若现，城堡表面布满了尖锐的棱角和复杂的纹路，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城堡周围环绕着无数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战舰，这些战舰造型奇特，表面流转着幽蓝色的能量，那股压迫感仿佛能穿透画面，直抵人心。“虚空掠夺者的真正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神秘人继续说道，“即便启动自毁程序，也不过是延缓他们的脚步罢了。”

沈砚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他从未想过敌人的势力如此庞大，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但很快，他的眼神又重新坚定起来，挺直脊背，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又如何？我绝不会让烬界的人们陷入无尽的黑暗！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红色的花，仿佛是他决心的象征。

神秘人微微点头，周身的雾气开始翻腾：“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神秘人伸出手，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缓缓融入沈砚的身体。沈砚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这股力量温暖而充满生机，与他体内躁动的能量核心产生共鸣，仿佛是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这股力量，能让你在启动自毁程序的同时，打开通往另一个空间的通道。在那里，或许能找到真正对抗虚空掠夺者的方法。但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而且充满未知的危险。” 神秘人说完，身影逐渐消散，只留下沈砚在这片神秘空间中。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伊莎贝尔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搏斗而颤抖不已，每一次挥动枪托都仿佛有千斤重。她的枪托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和自己的汗水，血液已经干涸，在枪托表面形成了暗红色的痕迹。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名虚空掠夺者瞅准时机，挥舞着巨型镰刀向她砍来，镰刀划破空气，发出 “呼呼” 的声响，刀刃边缘还凝结着暗紫色的能量，所过之处空气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

伊莎贝尔侧身躲避，镰刀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涌出，刺痛感让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强忍着疼痛，身体顺势一滚，地面上被镰刀划出一道半米长的焦黑沟壑。她捡起地上一块尖锐的骨刺，骨刺表面粗糙不平，扎得她的手掌生疼，但她顾不上这些，用力刺向掠夺者的腹部。骨刺刺入瞬间，掠夺者的皮肤下迸发出幽蓝色的电流，将骨刺震得粉碎，同时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剧烈扭动，一把将她推开。伊莎贝尔重重地摔在地上，背部与地面碰撞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肋骨仿佛断了几根，每呼吸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一把利刃在胸腔内搅动。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咬牙再次爬起身，此时她看到周围的墙壁上，古老的符文因为战斗的能量冲击而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顺着墙壁流下，在地面汇聚成诡异的图案。

小柒的处境更加危急。她的身体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原本洁白的衣衫此刻早已变成了暗红色。颈间的图腾已经黯淡无光，仿佛即将熄灭的烛火。能量护盾发生器彻底停止了运转，发出最后一声无力的嗡鸣后，陷入了死寂。虚空掠夺者们发出一阵欢呼，他们手中的武器突然变换形态，化作一张张黑色的长弓，弓弦上凝聚着散发着腥臭味的黑色箭矢。箭矢破空而来，在地面炸出直径数米的深坑，坑中不断冒出腐蚀性的绿色烟雾，烟雾接触到小柒的衣角，瞬间将布料腐蚀出一个个破洞。

小柒靠着最后的意志，艰难地站起身。她的双腿在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但她的眼神中却依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她调动体内仅存的力量，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透明的基因屏障，屏障表面泛着微弱的蓝光。黑色箭矢射在屏障上，发出 “砰砰” 的闷响，每一次冲击都让小柒的嘴角溢出鲜血，屏障也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她看着天空中那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不断有能量涌出，发出 “滋滋” 的声响，心中默默祈祷着哥哥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哥哥，我相信你……” 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