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决择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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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微光刚刚洒落在“陈氏纸铺”的门楣上，店外已然排起了长队，顾客们或是文人墨客，或是商铺掌柜，皆慕名而来，只为求得那品质优良的纸张。纸铺内，伙计们如同旋转的陀螺，忙着招呼客人、介绍纸品、打包结账，脚不沾地却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光彩。陈远站在纸铺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欣慰自是不必说，这是他凭借着现代造纸知识改良工艺后迎来的成果，数月的辛苦努力没有白费，家族的命运似乎也在这纸张的翻动声中逐渐有了转机。

然而，谨慎的情绪也如影随形。陈远深知，在这竞争激烈的商业世界里，尤其是在这传统的纸业行当，同行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自家纸铺如今声名远扬，生意火爆，就如同平静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定会扰动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果不其然，在城中另一处颇为雅致的茶楼雅间内，气氛却与“陈氏纸铺”的热闹截然相反，显得阴沉压抑。周记纸铺老板周世昌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恨之色。被陈远拒绝合作的事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夜不能寐，此刻正咬牙切齿地对着围坐在桌旁的其他几家同行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那陈远不过是个落魄书生，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改良出那般好纸，把咱们的生意都抢去了大半！”周世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杯里的茶水都被震得溅了出来。

在座的同行们也都是一脸愁容，附和着点头，心里对陈远的崛起同样嫉妒不已。他们深知，若任由“陈氏纸铺”这般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家的生意恐怕都要被挤兑得难以为继了。

“周老板，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管啊，得想个法子治治他才行。”一个瘦高个的纸商皱着眉头说道。

周世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今日召集诸位来，就是为了商量此事。我派人打探过了，那陈远的纸之所以好，和他选用的原料有很大关系。咱们不妨联合起来，把市面上那些关键的原料都买断，让他的作坊陷入无料可用的困境，到时候，看他拿什么造纸，没了纸，我看他这纸铺还怎么红火下去！”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此计可行，当下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具体的实施细节来，全然不顾这背后手段的不正当性，只想着尽快打压下“陈氏纸铺”，好保住自己的利益。

而另一边，陈远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他深知不能仅仅满足于当下纸铺的繁荣景象，必须要未雨绸缪，为后续的发展做好充足准备。于是，他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继续维持纸铺的日常运营，叮嘱伙计们要热情待客、保证纸品质量，一边决定亲自前往周边的其他城镇，去考察那里的纸业市场情况。

陈远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倘若能在周边城镇拓展出销售渠道，即便日后遇到原料供应方面的难题，也不至于被人掐住咽喉，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多几个销售的去处，纸铺的生意便能更加稳固，抗风险能力也能大大增强。

收拾好行囊，陈远便踏上了这考察之路。一路上，他风餐露宿，不辞辛劳地穿梭于各个城镇之间。每到一处，他都会先去当地的纸铺逛逛，观察纸张的种类、品质以及销售情况，还会与纸铺的掌柜、伙计攀谈，了解当地顾客对纸张的喜好和需求。

有时，为了深入了解当地纸业的生产环节，陈远还会设法找到一些造纸作坊，向作坊主虚心请教，询问他们在原料采购、制作工艺以及成本控制等方面的情况。这些作坊主们见陈远态度诚恳，又对造纸颇有见解，也都乐意与他分享自己的经验。

在这过程中，陈远结识了几位对纸业颇有见地的商贾。一次，在某个城镇的客栈里，陈远偶然与其中一位商贾相遇，两人一聊起纸业，顿时来了兴致，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那位商贾名叫林文轩，经营纸业多年，走南闯北见识颇广。他对陈远改良的纸张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好奇地询问陈远是如何做到让纸张在质地、色泽以及韧性等方面都如此出众的。

陈远微微一笑并，也不藏私，将自己改良造纸工艺的一些大致思路分享了出来，从原料的精细筛选，到制浆环节的创新把控，再到纸张成型时的独特处理，都一一做了介绍。林文轩听后，不禁对陈远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他有勇有谋，敢在传统的造纸工艺上进行大胆革新。

陈远则趁机拿出随身携带的几张自家纸张样品，递给林文轩，说道：“林兄，这便是我那‘陈氏纸铺’所售卖的纸张，您不妨亲自看看，感受一下。”

林文轩接过纸张，仔细端详起来，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表面，又对着阳光查看纸张的色泽和透明度，越看越觉得这纸张不同凡响。他试着用随身携带的毛笔在纸上书写了几笔，只见笔墨晕染均匀，字迹清晰流畅，纸张丝毫没有洇墨的现象，当下便对这纸张赞不绝口。

“陈老弟啊，你这纸真是难得的好物啊！若能将其推广开来，必定会在这纸业掀起不小的波澜。”林文轩由衷地说道。

陈远赶忙谦逊地回应道：“林兄过奖了，我也正是有此想法，所以才四处考察，想寻得更多合作的机会，让更多人知晓我这‘陈氏纸铺’的纸张呢。”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便又相约次日再好好聊聊合作的事宜。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陈远又陆续结识了几位同样对纸业感兴趣且颇具影响力的商贾，大家聚在一起，交流着各自对纸业市场的看法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陈远也不失时机地向他们详细介绍自家的优质纸张，展示其独特的优势，众人都对这纸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后续可能的合作埋下了一个个充满希望的伏笔。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远的考察也接近尾声。就在他准备返程之时，却收到了老仆陈福派人加急送来的书信。信中说，纸铺的原料供应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原本稳定的供货渠道要么减少了供货量，要么干脆断了货，作坊里已经因为原料不足停工了好几次，伙计们都焦急万分，盼着他能尽快回去想办法解决。

陈远看完信，眉头紧锁，心中明白这定是同行在背后搞的鬼，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对自己下手了。当下，他也顾不上许多，匆忙告别了新结识的商贾朋友们，雇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一路上，陈远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他深知，原料是造纸的根基，若是没了原料，即便有再好的工艺，也只是纸上谈兵，纸铺的生意必然会遭受重创。

回到城中，陈远径直奔向作坊。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工匠们的唉声叹气声。走进作坊，只见平日里热闹忙碌的场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清萧条的景象。工匠们或坐或站，愁眉苦脸，看到陈远回来，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纷纷围了过来。

“少爷啊，这可怎么办啊？没了原料，咱们这作坊都快开不下去了呀！”一位老工匠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