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调查凶手 气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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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柔影猛地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依旧美丽,却因脸颊伤痕和内心激荡而显得苍白扭曲的脸。她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双漂亮的凤眸中,一点点凝聚起阴冷的寒光。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猛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必须立刻行动起来。既要干净利落地将英国公府从这场刺杀风波中摘出去,撇清所有嫌疑,更要趁此机会,彻底除掉林婉照这个扎眼的祸患!这一次,必须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心念电转,杀机已定。沐柔影那张因嫉恨和焦虑而略显扭曲的美丽脸庞上,此刻却浮现出一丝近乎残酷的冷静。
她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招,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角落的阴影微微晃动,一个身着普通侍女服饰的女子悄无声息地滑至她面前,低眉顺眼,气息沉稳。这女子名唤翠环,是英国公府精心安插在她身边的死士,也是她与府中潜藏力量联络的关键。
“翠环,”沐柔影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冰冷的丝线,缠绕在寂静的空气中,“传我的令,给围场里我们的人。”她说话时,目光并未看翠环,而是落在帐篷顶繁复的鎏金纹饰上,眼神幽深,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翠环的头埋得更低,声音毫无波澜:“主子请吩咐。”
“御帐那位,”沐柔影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矮几光滑的漆面,留下一点湿冷的痕迹,“伤得不轻,正是油尽灯枯的时候。”她微微侧过脸,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道新愈的疤痕在阴影下若隐若现,“告诉他们,‘意外’总是防不胜防。伤口突然加重,或者……不小心用了什么相冲的药物,导致旧疾复发,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手脚务必干净,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懂了么?”
翠环的身子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随即恭顺应道:“奴婢明白。定会让主子……如愿。”
“去吧。越快越好。”沐柔影摆了摆手,重新坐直身体,端起旁边早已凉透的参茶,试图用茶水的微苦来压制心头的躁动。她需要尽快听到那个贱婢的死讯,越快越好。
翠环领命,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消失在帐外的沉沉夜色里。
帐内,只剩下沐柔影一人。她竭力维持着镇定,指尖却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紧紧攥着衣袖。她在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外面的巡逻脚步声、偶尔传来的兵器碰撞声,都像鼓点一样敲打着她的神经。她在幻想自己册封皇后的盛景,母仪天下的荣耀,但林婉照那张苍白却倔强的脸,和萧元宸抱着她时那焦灼的神情,却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帐内的烛火跳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沐柔影的心也跟着一跳。翠环还没回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帐外似乎更加安静了,静得让人心慌。
沐柔影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踱步,锦绣裙摆摩擦着地毯,发出沙沙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脸颊上的疤痕,指尖冰凉。怎么回事?
英国公府的暗卫,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潜行、刺杀、传递消息,都是吃饭的本事。就算御帐守卫再森严,传个命令,再由里面潜伏的人动手,怎么会耗费这么久?难道……失手了?被发现了?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帐帘被猛地掀开。进来的只有翠环一人,而且她脚步踉跄,发髻散乱,脸上毫无血色,那双一向沉静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人呢?!”沐柔影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有些失真,她几步冲到翠环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翠环被她抓得生疼,却仿佛感觉不到,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主子……主子……奴婢……奴婢按您的吩咐,用我们所有的暗号联络……可是……可是……”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我们的人……一个……一个都没有回应!所有的联络方式都试过了,就像……就像他们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全都……全都消失了!”
“你说什么?!”沐柔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她猛地甩开翠环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了身后的梳妆台上,发出一声闷响。铜镜晃动,映出她茫然失措的面容。“一个都没有回应?我们安插在围场的所有暗卫……几十名精锐……全都……没了?”
这怎么可能?!那些人是父亲花费了多少金钱和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暗卫啊!是沐家隐藏在暗处的利爪!怎么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惊起?
她猛地抬头,看向帐外那片被火把照亮的区域,仿佛能穿透帐幕,看到那张由禁军和御前侍卫织成的无形大网。萧元宸……是萧元宸!他早就知道了!他不仅在查刺客,他从一开始就在布网,等着她们自投罗网!他不仅要查刺杀的真凶,更要借此机会,拔除沐家安插在京畿的眼线和势力!
刚才她派翠环去下令……岂不是正好将自己送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暴露了意图?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沐柔影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梳妆台的边缘,才勉强没有倒下。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她看着镜中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的自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阴影。
完了……这次,恐怕真的……捅了天大的篓子。
03 夜色,越发深沉。围场之内,暗流涌动,寒意与杀机交织弥漫。
一队队禁军和御前侍卫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脚步沉重地踏过草地,在密密麻麻的营帐间穿梭巡查。火光跳跃,映照着他们冷硬的盔甲和紧绷的面孔,将地面上的影子拉得歪歪斜斜,几乎将整个围场照亮。帐帘被粗暴地掀开,发出“哗啦”的布料摩擦声,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箱笼被一一打开,衣物、器具被翻得凌乱,连叠好的被褥都要抖开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可能藏匿凶器或可疑物品的角落。
低沉的盘问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宁静。“事发之时,你在何处?做些什么?”一名面色冷峻的侍卫队长盯着面前微微发抖的内侍,语气不带丝毫温度。“回…回大人,奴才正在给主子准备宵夜。”内侍的声音带着颤音,眼睛不敢直视对方。“可有人证?”侍卫队长追问,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内侍全身。呵斥声、兵器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金属声、以及搜查物品的翻动声交织在一起,让空气更添肃杀之气。
被盘问的官员勋贵们,纵然平日里前呼后拥,此刻也只能垂手站在自家帐外,寒风吹动他们的衣袍,带来一阵凉意。他们强作镇定,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一位穿着锦袍的中年官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用袖口擦了擦,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内心极不平静。另一位年轻些的公子哥,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玉佩。除了必要的问答和搜查的响动,周遭再无半点多余的声音,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生怕一点异动就惹来怀疑,卷入这可怕的旋涡。
另一边,临时征用的主帐内,灯火通明,将帐内映得如同白昼。萧元成端坐案后,面前摊开着厚厚的围场进出名录和随行人员的详细档案。他身着常服,但神情肃穆,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逐行扫过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时辰。他手指点在一处记录上,微微停顿,随即向身旁的都察院官员低声询问了几句。那官员连忙躬身翻阅旁边的卷宗,两人凑近低声讨论,仔细核对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时辰、每一次出入记录。萧元成偶尔会抬手揉揉眉心,显出一丝疲惫,但眼神中的专注丝毫未减。任何一个微小的出入,一个看似无关的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必须反复比对查证,不容丝毫错漏。
围场各处要道,刘建山和顾玉全早已各自带人严密布防。火把连成长龙,刀枪林立,寒光闪烁,将所有出口牢牢封锁。刘建山嗓门洪亮依旧,但此刻语气里满是严厉,他站在一处高坡上,叉着腰,不断对着下方调度的军官大声下达着指令:“东边那个口子再加一队人!仔细盘查,连只耗子也不能放过去!”声音在夜空中传出老远。相比之下,顾玉全则更为沉默,他亲自守在一个关键路口,身形笔挺,如同鹰隼般的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试图通过关卡的人,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他身边的几个亲信也是一脸警惕,手始终紧握着刀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搜查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连临时搭建的马厩也未能幸免。几名禁军仔细检查着每一匹马的鞍具和马身,甚至连马料堆都用长矛捅了几下。负责看管马匹的几个小厮,吓得脸都快皱成了苦瓜,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能战战兢兢地配合着检查,心里不住地祈祷别从自己这儿查出什么岔子。严密的布控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所有人都明白,这张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誓要将那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揪出,暴露在即将到来的天光之下。夜还很长,谁也不知道,黎明之前,还会发生什么。
04
御帐之内,萧元宸寸步不离地守在林婉照的榻边。
他握着她的手,那只平日里为他奉茶、做饭,甚至偶尔调皮捏他手指的手,此刻却冰凉中透着令人心惊的热度,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失。他俯身,仔细看着她的脸,烛光下,那张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容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覆着的湿布巾很快就被体温烘得温热。她长长的睫毛偶尔会不安地颤动一下,细密的汗珠从鬓角渗出,像是陷入了某种挣扎的梦魇。
旁边侍立的太医令李怀安察言观色,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婉嫔娘娘的伤势虽重,但脉象尚存一线生机,臣等已用上最好的金疮药,辅以固本培元的汤剂……”
萧元宸抬手打断了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朕要听的是她何时能醒,何时能退热。”
李怀安额头冒汗,躬身道:“回陛下,高热乃邪毒攻心之兆,反复是常有之事。伤口发炎更是凶险,眼下只能用汤药和冰敷设法降温,控制住热势。臣等只能尽力施为,盼娘娘吉人天相,能熬过今夜……” 这说了等于没说。萧元宸眉头拧成一团,不再理会他,目光重新落回林婉照身上。
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并不好闻。炭盆里的银炭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除此之外,只剩下林婉照时而急促时而微弱的呼吸声,以及帐外隐约传来的巡逻禁军整齐却压抑的脚步声,提醒着外面正经历着怎样的风雨。
萧元宸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想起她挡在自己身前那奋不顾身的样子,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闷又痛。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体里却藏着他未能完全看透的坚韧。为何总是她?为何每次都是她不顾一切?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她的嘴唇干裂起皮,他拿起旁边的温水,用干净的棉签沾湿,小心翼翼地润着她的唇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她,又带着一种笨拙的执拗。
这时,帐帘被轻轻掀开一角,李德全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关于搜查的进展,提到了几个可疑的方向,但尚无确凿证据。萧元宸听着,脸色愈发阴沉,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继续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揪出来!特别是英国公府那边,给朕盯紧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森冷的杀意。
李德全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是,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帐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萧元宸重新握住林婉照的手,将那微弱的温度紧紧裹在掌心。他不能失去她。无论如何,他都要她活下来。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缓慢流淌,每一刻都像是煎熬。帐外的风声似乎也带上了肃杀之气,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格外漫长,也格外危险。他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默默祈祷,也暗自发誓,待她醒来,定要将那些胆敢伤她的人,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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