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集 皇上,解药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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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太监面无表情地上前,拿起白绫,动作麻利地绕过她的脖颈,用力一勒。沐柔影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甘和怨恨,最终,头颅无力地垂下,彻底失去了生息。
滔天的喜悦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冰冷刺骨的礁石——那是愤怒与寒意。萧元宸修长有力的手指依旧轻轻覆盖在林菀照微凉的手背上,感受着那丝失而复得的、脆弱的暖意。这暖意仿佛是他濒临冻结的心脏中唯一的火种。
然而,他深邃的眼眸中,刚刚涌起的柔情与庆幸,如同水面涟漪般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郁、冷厉的暗色,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英国公府!沐家!还有那位端坐在慈宁宫深处,多年来以慈爱面目示人,实则在背后操纵、包藏祸心的“母后”!这些名字如同毒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痛楚。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动作间带着一种积蓄已久的力量感。挺拔的身躯在摇曳的烛火下投下长长的一道影子,那影子仿佛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肃杀。刚才那道诛杀令,仅仅是个开始。有些账,必须由他亲自去清算,面对面地,撕破那层伪善的面纱!
“李德全,”他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穿透宫墙,直抵人心深处,“摆驾,慈宁宫。”
李德全一直躬身侍立在旁,闻言,苍老的身躯几不可察地一颤。他那张总是挂着恭敬笑容的脸上,此刻也难掩一丝惊惧。皇上在这个时候,带着这般气势前往慈宁宫,绝非晨昏定省那么简单。这分明是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啊!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道:“是,奴才遵旨!”随即快步退下,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吩咐着宫人准备圣驾。
从灵秀宫到慈宁宫,这段路程仿佛被无限拉长。萧元宸端坐于御辇之上,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面色愈发冷峻。他双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遮挡住了那双此刻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只有那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以及偶尔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抽动的眉心,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冰凉的触感也无法平息他胸腔内燃烧的火焰。他想起了太多往事:幼时这位“母后”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教导,她不动声色地为沐家子弟铺路,为沐柔影争取恩宠时的巧言令色,还有她看向自己时,那眼神深处偶尔闪过的一丝算计与审视……过去他只当是长辈对娘家人的偏爱,如今想来,只怕从一开始,她就将他这个皇帝,视作了巩固沐家权势的一枚棋子!一股被至亲之人背叛、被愚弄、被利用的屈辱感和滔天怒火,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心底汹涌翻腾,几乎要将他吞噬。
御辇终于在慈宁宫门前缓缓停下。宫门紧闭,四周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死寂。往日里太后宫前总有的那份喧嚣热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几队盔甲鲜明、面容肃穆的禁卫军,手持长戟,如雕塑般矗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守门的太监一见明黄御辇,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声音抖得不成调:“奴才……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元宸并未理会他们的惶恐,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他直接从御辇上走下,玄色镶金边的靴子踏在地面,发出沉稳而有力的声响。他挺直脊背,下颌微抬,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凛冽气势,一步步踏入了慈宁宫那厚重、阴沉的宫门。
宫殿内灯火通明,却因为人少而显得异常空旷、冷清。大部分宫女太监都已被遣散,只剩下几个贴身伺候的老嬷嬷和宫女,一个个垂首敛目,站在角落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殿中央那张象征着尊贵地位的凤椅上,端坐着太后皇甫氏。她依旧穿着一身象征身份的深紫色绣金凤纹宫装,头上也还戴着那顶沉甸甸的金凤冠,试图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然而,精心描画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憔悴与苍白,眼下浓重的青黑色和嘴角深刻的法令纹,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惶恐与煎熬。
当听到那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萧元宸那双冰冷锐利、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她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握着紫檀木扶手的手指不自觉地猛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皇帝……来了。”她竭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几分往日的威严,但开口时,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干涩与颤抖。她试图摆出长辈的姿态,但那双曾经雍容含笑的眼睛里,此刻却盛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慌与恐惧。
萧元宸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向她走近,最终停在离凤椅几步之遥的地方。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躬身行礼,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眼神像是一把刚刚淬过冰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慌。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却偏偏每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太后的心上:“母后,别来无恙?”皇帝挥挥手,仅剩的几个伺候的太后的宫女和嬷嬷都鱼贯而出,退出了殿外。
这声问候,比任何厉声斥责都更让太后心惊肉跳。她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了个通透。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指慌乱地去端手边的茶盏,试图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哀家……哀家还好。皇帝夤夜前来,可是……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然而,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茶盏与托盘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绣着金凤的裙摆上,留下几点深色的水渍,她却仿佛毫无所觉。
“要紧事?”萧元宸的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浓浓讥讽意味的弧度,但眼神却愈发冰冷,如同千年寒潭,“朕的婉嫔,险些被令侄女的母亲——英国公老夫人皇甫静娴,用西域奇毒害死;英国公沐谦,朕的舅舅,通敌叛国,于顺德围场设伏行刺于朕,整个沐氏宗族,上下九族,即将因这谋逆滔天的大罪,尽数伏诛……母后觉得,这些,算不算得上是要紧事?”
“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太后手中的青瓷茶盏终于拿捏不住,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泼洒了一地。
她猛地从凤椅上站起身,因为动作过猛,头上的金凤冠都歪向了一边,几缕散乱的发丝垂落颊边,衬得她那张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庞此刻惨白如纸。她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神涣散,难以置信地望着萧元宸,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你说什么?!沐谦他……他怎么会通敌?怎么会刺杀你?!还有静娴她……下毒?这……这绝不可能!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皇帝,你一定是听信了谗言,被人蒙蔽了双眼!”
“蒙蔽?”萧元宸冷笑一声,语气中的嘲讽更甚。他向前逼近一步,挺拔的身躯带着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迫使太后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一步,险些站立不稳。“人证!物证!俱在!”他一字一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沐谦与敌国往来的亲笔密信!调动围场死士的兵符令牌!顺德围场当场擒获的暗卫活口!还有——”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剐过太后惊恐的脸,“皇甫静娴为求保命,亲自拿出了那瓶救了婉嫔性命的解药!母后,事到如今,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心与失望,更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狂暴:“朕!一直敬您是母后,念及您抚育之恩,对沐家一再容忍,屡屡宽宥!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们变本加厉的贪婪!是他们罔顾国法的野心!通敌!叛国!行刺君王!毒杀嫔妃!他们眼中,可还有朕这个皇帝?!可还有我南楚的万里江山?!可还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
“不……不是这样的……皇帝,你听哀家解释……”太后彻底慌了神,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华贵的宫装裙摆在地上拖曳,显得狼狈不堪。
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空。她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皇帝,柔影是你的嫡亲表妹啊!她是你亲自选定的未来皇后!她只是一时糊涂,被……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静娴也是,她只是太心疼女儿了……沐谦他……他为国镇守南疆多年,劳苦功高,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皇帝,求求你,看在哀家这张老脸的份上,看在沐家世代忠良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次吧!哀家保证,他们日后定会痛改前非……”
“饶过他们?”萧元宸眼中寒芒暴涨,仿佛能将人冻僵。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举起屠刀,对准朕的胸膛时,可曾想过饶过朕?!他们将毒药送入灵秀宫,意图置婉嫔于死地时,可曾想过手下留情?!母后!”
他厉声打断太后的辩解,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攫住她,“您是真糊涂,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沐柔影毁容的真相,朕早已查得一清二楚,是李贵妃嫉恨在心,暗中下的毒手!与婉嫔无半点干系!可她们呢?!不问缘由,不辨是非,便将所有的罪责一股脑地推到婉嫔身上,甚至不惜动用如此阴狠歹毒的手段,要取她的性命!若非朕的人及时寻回解药,婉嫔早已是一缕冤魂!这就是您口中那个‘一时糊涂’的好侄女,和您那位‘爱女心切’的好妹妹,做出来的好事!”
他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太后,一字一顿,字字如针,刺入太后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至于英国公的所谓‘功劳’?呵!”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伪造军功,欺上瞒下;构陷同僚,残害忠良;甚至暗通敌国,出卖南楚边防机密!母后,这就是您口中沐家的‘赫赫战功’吗?朕看,是罄竹难书的滔天罪行!”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地盯在太后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却更添了几分森然的寒意:“母后,您贵为太后,执掌凤印多年,对沐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当真就一无所知吗?还是说……”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令人心悸的重量,“您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同谋?甚至……是这一切背后的指使者?!”
这最后一句诛心之问,如同九天惊雷,轰然劈下,彻底击垮了太后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她浑身剧烈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面色瞬间由惨白转为死灰。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要辩解,想要否认,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嗬嗬的气音。是啊,她怎么可能全然不知?沐谦的野心,静娴的狠毒,柔影的骄纵……她都看在眼里,却一次次地纵容,一次次地包庇,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只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是她维系权力、巩固地位的依仗。她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却没想到,最终引火烧身,将整个家族,连同她自己,都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着太后那副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萧元宸眼中翻腾的怒火终于缓缓平息,如同火山喷发后冷却的岩浆,只剩下坚硬冰冷的失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烛光下微微颤抖。再睁开时,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已经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属于帝王的冷漠与决绝。
“从今日起,”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最终裁决的力量,“母后便安心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吧。”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寥寥无几、战战兢兢的宫人,“收回您协理六宫之权,撤去所有非份的供奉。没有朕的旨意,您……不得踏出这慈宁宫半步。”
“还有,母后,您知道为什么我登基这几年后宫一直无所出吗?因为我根本没有宠幸过您安排进来的任何一个女人!哼!现在的苏珍妃也是您的另外一个侄女吧,哪个叔叔伯伯家的?至于李贵妃?那只不过是笼络人心的工具罢了!这么多年您的手伸的太长了!哦,对了!还有长公主?朕的好姐姐,朕与她的博弈也即将拉开帷幕,谁是谁非母后一定会知道的”!
太后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支撑。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华贵的凤冠因为这剧烈的动作,终于从发髻上滚落下来,在光滑的金砖上滚动了几圈,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最终停在萧元宸的脚边。金凤的翅膀微微颤动,仿佛在哀鸣。太后散乱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颊上,泪水混合着脂粉,在她脸上划出狼狈的痕迹。
萧元宸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在那象征着无上荣耀却已蒙尘的凤冠上,他的声音继续冷漠地响起,如同最后的宣判:“沐氏一族,罪大恶极,罪无可赦。朕已下旨,按谋逆律,诛灭九族,以儆效尤。从此以后,沐家,不再是皇亲国戚,更不是……您的母族。”
他微微侧过脸,避开了太后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负担。他补充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至于冷宫那位……您的好侄女沐柔影,朕也已‘恩赐’下三尺白绫,让她早些去黄泉路上,与她的好母亲皇甫静娴……母女团聚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无形的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太后早已经麻木的心。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无数的悔恨、痛苦、绝望涌上心头,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助的呜咽,哽咽在喉咙里,无法发出。她完了,彻底完了。她耗尽一生心血,精心编织的权力之网,到头来却将她自己牢牢缠绕,窒息而死。
萧元宸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他缓缓转身,挺拔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决绝而冰冷,没有丝毫的留恋。他抬起手,轻轻拂了拂衣袖,仿佛要拂去身上沾染的污秽,然后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向殿外走去。
沉重而冰冷的宫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发出“吱呀”一声令人心悸的声响,将昔日母子之间仅存的那么一丝情分,连同沐家的辉煌与罪恶,一同隔绝在了里面。
慈宁宫内,只剩下太后绝望的、压抑的呜咽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空旷而寂静的大殿中,久久地回荡,凄厉而绝望。
萧元宸走出慈宁宫,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却显得格外遥远。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感到一阵清醒。
沐家覆灭,太后失势,看似大局已定,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朝堂之上,还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无数股势力在蠢蠢欲动。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光芒。他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一个能够守护南楚江山,庇护百姓安宁的帝王。而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清除一切阻碍,肃清朝纲,将所有的权力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低头,看向灵秀宫的方向,那里,有着他想要守护的人。为了她,为了南楚,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冷酷,更加……无情。
“去灵秀宫”他淡淡地说道,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德全连忙躬身应诺,指挥着宫人抬起御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灵秀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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