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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箱也摔碎了,我妈说没法再卖小吃了。”
“……”
“不知道是哪条沟,要不然我非要拿石头砸它,尘黛,你和我去找那条沟吧。”李明澈停下脚步,黯然的眼神忽然聚焦般直视尘黛。
“什么沟?”尘黛只觉莫名其妙。
“我爸摔倒的沟。”
“你爸掉沟里去了?“
“对啊,是很深的沟,要不然怎么能摔成这样。”
“你爸不是让人打的吗?”尘黛几乎迷糊了。
“打的?”李明澈也迷糊了,又直接挡在尘黛面前,问“谁打的?”
“我不知道。”
“你说的不对,我爸跟我说,他路不熟,不小心掉沟里去了。”
“啊?”尘黛疑惑着未再追问。
过了中午,饭歇后。张美英正坐在天井里晒太阳,烫过的长头发全散开,从上往下,用梳子砍头皮。
仲保娥从大门,而非西屋进来。
“头疼。”张美英站起,笑盈盈先解释道。
她配做一个体面的掌柜,圆圆的和气中,又有方正的规矩。
“干饭食,白黑的多熬人呐,睡不好觉,容易头疼。”仲保娥拧紧眉头,露出最深切的感同身受表情。
“坐呀。”张美英把打开的马扎推过去。
“粘豆包,还有麻花麻球,给孩子们吃,别嫌弃。”仲保娥将一大袋饭放在桌子上,道。
“刚开始就是很难,总有一天,大家会接受的。”张美英宽慰道。
“哎,这饭不养人,吃多了胀气,还是你们做的饭养人。”
“养得我天天头疼,肩膀疼。”
“我们不打算干了。”仲保娥笑笑,道。
“不干了?那打算干什么?”
“跟村里要了两块地,户口都迁过来了,地还是有的。”
“地在哪?”
“西边的望坟,东头的舍地也有一块。”
“一个大西头,一个大东头,两块地隔得这么远,只来回路上都走累了,还怎么种地。望坟挨着崖头下村,给的都是地碎头吧?种什么都种不成,舍地那片种着很多杨树,霸占的根本长不好庄稼。”张美英替她叫屈。
“怎么办?没办法,先种着吧。”仲保娥低垂眼皮,落寞道。稍一顿,马上抬头说,“挺好的,我觉得挺好的。”仿佛怕得罪了谁。
“太欺生。”
“昨天,多亏大哥拉了一把。”
“真不是群东西。”
仲保娥掉落眼泪。
“我也是咱临河省的人,不过不是湜渊。我那时去漠雪,家里穷,说起来谁家不穷?我大姐嫁到了漠雪,我爸妈说那里地多,任着人开荒,饿不死,让我也去。
我去的时候才十五岁。我大姐家也穷,跟她婆婆又没分家,房子不宽裕,我就住在牛棚里,方便能半夜起来饮牛喂草,一住住了五年。”
不到二十岁就相了婆家,前脚跟明澈他爸定下来,后脚我妈就把我六弟送过去了,那年我弟十二岁。
我弟在饭桌上从来没抬起过一次头,我姐这么多年在婆家不敢多说一句话。”
仲保娥一连串说道,喉咙里滚出委屈的凉泪。
“真狠,你爸妈是真狠。”张美英生起气来。
“怎么办呢?我们那很多这样的,奔着兄弟姐妹们去,有的人家能一口气一次性送过去三个孩子。哎,那种日子,永远最后一个上饭桌,第一个起来,就怕别人嫌弃呐。”
“只想想,不用过,这日子就够了。”
“好在明澈他爸对人好,就是家里穷,穷不怕,穷惯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
“老人都不在了,也……过不下了。”仲保娥欲言又止,似乎羞愧于这一难又一难怎么偏偏总让她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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