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市场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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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借贷司那间陈旧的办公室里，木质桌椅散发着岁月打磨后的温润光泽，墙上挂着的账册纸张已然泛黄。纪空青正埋头专心审阅近期的借贷账目，手中的毛笔在账本上这儿圈一下、那儿点一下，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松开，一看便是在认真核算每一笔款项。

虞红药静静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笔直。她微微垂下秀目，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表面上看她好似在发呆，实则精神高度集中，耳朵时不时动一动，捕捉着周围极细微的声响。

突然，一阵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那脚步声杂乱无序，宛如一群受了惊而四处逃窜的鸟儿。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几个员工撞开了门，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这几个员工脸色惊恐，满脸是汗，大口喘着粗气，衣衫凌乱，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

虞红药反应极为敏捷，右手瞬间搭在剑柄上，手指紧紧攥住，指节都泛白了。她身体微微前倾，脚尖轻点地面，随时准备出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闯进来的员工，眼中透着果断与凌厉，只要稍有不对劲，便会立即拔剑。

纪空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手中的毛笔“啪”地掉落在账本上，留下一团墨渍。他眉头猛地一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紧张，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撑在桌子上，身子激动得微微颤抖，大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一个员工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断断续续地说道：“市场……市场乱套了，灵石疯狂贬值，物价一夜之间涨了好几倍！”

纪空青听后，只觉心口“咯噔”一下，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接着又疯狂跳动起来。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失去了血色，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他下意识地看了虞红药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震惊与忧虑。

来不及多想，纪空青一把抓起桌上的令牌，令牌在他手中微微发烫。他和虞红药匆匆走出办公室。

到了外面，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愣住了。整个市场一片混乱，原本整齐的摊位前，人群拥挤得如同煮沸的粥一般，人们推搡着、叫嚷着，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怒。叫骂声、争吵声、哀求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人耳朵生疼。平日里几枚灵石就能买到的普通丹药，如今摊主漫天要价，竟然索要几十枚灵石。摊位上的商品也杂乱无章，有的掉落在地上，无人理会。

一个身着破旧道袍的散修，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黯淡无光的灵石，那灵石在他手中显得如此渺小。他哭丧着脸，声音颤抖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这些灵石还能买不少东西，今天连零头都不够了！老天爷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手无助地挥舞着。旁边的摊主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解释道：“没办法啊，我进货价涨了好几倍，不涨价我就得喝西北风了！我这小本生意，赚钱容易吗？”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头，眼神中透着苦涩。

纪空青站在人群中，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他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都陷进了掌心。他深知，这场突如其来的通货膨胀，对借贷司的业务冲击极大。想到此处，他不敢耽搁，转身匆匆返回借贷司，脚步带起一阵尘土。

回到借贷司，他立刻将所有员工召集到会议室商议对策。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焦虑的气息。纪空青脸色凝重地坐在主位上，身体坐得笔直，目光缓缓扫视着众人，眼神中带着威严与期待。他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大家说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市场波动，咱们该怎么办？有想法就说出来。”

员工甲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些许犹豫，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小心翼翼地说：“要不降低贷款利率，吸引更多人来借贷？说不定能增加业务量。”

话刚说完，员工乙便摇头反驳道：“不行啊，现在灵石贬值这么严重，收回来的钱不值钱了，再降低利率，咱们亏得更多，这不是亏本买卖嘛！”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员工丙眼睛一亮，突然站起身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急切地提议道：“提高抵押物标准，保证咱们的利益。抵押物值钱，咱们借钱才放心，客户还不上钱，咱们也能有点保障。”

员工丁不屑地撇撇嘴，反驳道：“这时候提高标准，客户都吓跑了，新业务还怎么开展？谁愿意用更值钱的东西抵押借贬值的灵石啊？”一边说，一边轻蔑地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