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一柄刀，两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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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恶鬼投胎啊，吃慢点！”</p>

城叔在一旁道。</p>

少年不管不顾的一口气把饭吃完，又打了个哈欠，这才在甲板上躺了下来。</p>

“西虎礁，去不去？”城叔问。</p>

“去。”奥古斯都懒洋洋地说。</p>

城叔顿时眉开眼笑，竖起拇指道：</p>

“好，果然是赚大钱的命，小古，我看好你！”</p>

渔船转了个方向，朝着西虎礁驶去。</p>

上午十一点。</p>

船已在西虎礁的海面上停住。</p>

“城叔，我要捞个什么样的尸体？”</p>

“还什么样的尸体，有尸体你就捞上来就行。”</p>

“不是啊，城叔，这里好多尸体的，我怕万一我费劲心力，结果捞错了。”</p>

城叔抓抓脑壳，看着水面，自言自语道：</p>

“……倒也是经常有烂赌鬼被扔在这里……捞它们真是费时费力，还不讨好。”</p>

“没错，城叔，你至少告诉我是男是女，什么样子的，只要泡的不久，我还能辨认一二。”</p>

“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城叔压低声音，凑过来，在他耳边道：“我记得你也曾去县城卖鱼。”</p>

“是去过一两次。”奥古斯都颔首。</p>

“见过骑马的官差没有？”</p>

“见过。”</p>

城叔不说话了，脸上露出意味深长之色。</p>

“是官差？”奥古斯都故作惊讶。</p>

“别多问，就照我说的捞——现在下水吧，捞起来你我都有好处。”</p>

“好。”</p>

奥古斯都算算时间。</p>

这时候，五米长的“白皮”鲨鱼应该还没来这里。</p>

那么——</p>

他“扑通”一声跳下水。</p>

不一会儿。</p>

船上的绳子猛然一沉。</p>

城叔吃了一惊，看着水面，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p>

“嗯？这才第一次下去……难道是在抓什么值钱的鱼货？”</p>

水面上忽然钻出来一颗人头。</p>

奥古斯都。</p>

“用力拉上去。”</p>

他大声喊道。</p>

城叔一招手，顿时有几名手下过来，帮着一起把绳子朝上拉。</p>

“哗啦！”</p>

一具尸体浮出水面。</p>

是官差尸体！</p>

城叔看着尸体，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p>

“哈哈哈！”</p>

“天助我也！”</p>

“来人——取我的鱼叉来！”</p>

一旁的水手递上鱼叉。</p>

城叔用力一掷。</p>

鱼叉顿时穿透了奥古斯都的身体。</p>

剧痛袭身。</p>

“城叔，你——”</p>

奥古斯都忍不住喊了一声。</p>

“捞鱼仔，这事很大，你碰不得，就留在这里喂鱼吧。”</p>

“我会跟你家说一声的。”</p>

“还有你那没过门的媳妇，那水灵模样，老子会花钱买下来享用的。”</p>

“——你就放心去吧。”</p>

“哈哈哈！”</p>

渔船朝远处驶去。</p>

奥古斯都渐渐失去生机，被鱼叉的重量带着，朝水下沉去。</p>

该死。</p>

该死啊！</p>

这个人是乡里最有权势的人。</p>

自己本以为跟着他做事，能学点本事，养家糊口。</p>

我死不瞑目！</p>

奥古斯都睁大双眼，缓缓沉入海底。</p>

要死了。</p>

他的气息逐渐断绝。</p>

最后。</p>

他看见那条鲨鱼在海底游荡。</p>

鲨鱼……</p>

奥古斯都猛然恢复了一点生机。</p>

他用尽全部的力量，朝着鲨鱼挥了挥手。</p>

鲨鱼视力不行。</p>

应该看不见自己的动作。</p>

但自己是被它咬了一口之后，才重生的。</p>

也许——</p>

自己还能重生？</p>

奥古斯都吐出最后一口气，看着那鲨鱼朝自己飞快游来。</p>

……是了，自己浑身都是血。</p>

它闻到了自己！</p>

奥古斯都张开双臂。</p>

来。</p>

吃我。</p>

吃我啊！</p>

鲨鱼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口，身形一翻——</p>

剧痛袭来。</p>

黑暗。</p>

黑暗。</p>

黑暗。</p>

一幕画面突然闪过。</p>

有个人。</p>

那个手持长刀的男人。</p>

他满身是血，将长刀从自己的手臂上收回去，转而切向自己的另一只手臂。</p>

“可笑……现在去死吧……”</p>

奥古斯都听见自己这样说道。</p>

但是自己没有动。</p>

“一起死啊。”</p>

那个男人再次笑道。</p>

他的刀切中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臂。</p>

一抹抹光亮的东西，如同烟云，从自己手臂里飞出来，在半空闪耀不停。</p>

“凋零要素！”</p>

一个女声激动地念道。</p>

凋零要素……</p>

那是什么？</p>

奥古斯都来不及想，只觉得一阵剧痛袭身。</p>

怎么——</p>

这痛楚，就像是那条鲨鱼的撕咬？</p>

奥古斯都猛然睁开双眼。</p>

静谧。</p>

海风在耳边缭绕。</p>

晨光穿过云海，映照万物。</p>

清晨。</p>

海风呜咽。</p>

船儿摇摇。</p>

奥古斯都躺在甲板上，睁着眼，一动不动。</p>

重生了。</p>

自己又一次活了过来。</p>

虽然有那诡异的梦境干扰，但完全可以相信——</p>

那是鲨鱼咬自己时产生的幻觉。</p>

乡里老人们都说，快死的时候，会有鬼神来索命。</p>

也许那就是索命的鬼。</p>

但——</p>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p>

手臂完好无损。</p>

所以自己是与众不同的？</p>

连鬼也无法抓住自己！</p>

这时候。</p>

一个挺着将军肚的胖子从船舱里出来，将吃饭的瓦罐放在少年面前。</p>

“吃吧，捞鱼仔”。</p>

是城叔。</p>

奥古斯都看他一眼。</p>

城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p>

但——</p>

这笑意只在他的脸皮上挂着。</p>

自己以前从来没发现，他眼神里藏着可怕的狠毒之意。</p>

“城叔，我捞尸都捞了两天，腿都抽筋了。”</p>

“嗯？严重吗？”</p>

“有点抽筋——今天恐怕不能再下水了——明天一定可以。”奥古斯都道。</p>

城叔沉吟道：“明天……也罢，不过是一天功夫，没事。”</p>

他将瓦罐揭开。</p>

里面是虾酱和白米饭。</p>

米饭还冒着热气。</p>

少年奥古斯都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p>

“城叔，今天饭食怎么这么好？”</p>

城叔叼着烟，斜眼看他：</p>

“丢，还不是你昨晚捞起来的那个死人，你小子这次发达了。”</p>

“我不懂啊，城叔。”</p>

城叔朝海里吐了口吐沫，这才说道：</p>

“鬼头湾有二十八处暗礁，漩涡和暗流无数，都说在这里抛尸，神仙来了也难找——”</p>

“你小子倒是看了悬赏，就把尸体捞了上来。”</p>

“今日大老板听说了你的本事，亲口发了话，让你去西虎礁捞尸。”</p>

“只要捞起来了，就有赏钱拿！”</p>

少年认真听着，仿佛有些兴奋，但很快又失望道：</p>

“城叔，我今天是不成了。”</p>

城叔不在意地一挥手：</p>

“我知道——西虎礁那么大，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捞起来的，你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要看到你下水去捞尸——有没有问题？”</p>

“没问题！我听城叔的。”奥古斯都赶紧道。</p>

“嗯，”城叔很满意他的态度，“跟着我做事，早晚会发达的，我记得你们家还给你定了亲？”</p>

“是啊，我定亲了，城叔。”奥古斯都道。</p>

“定亲了好，跟着我混，一定赚大钱！保证你娶上媳妇！”</p>

城叔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了。</p>

奥古斯都松了口气。</p>

总算过了一关。</p>

不管怎样，自己要复仇。</p>

这个老家伙，以及他的所有手下，都要死！</p>

奥古斯都捧着瓦罐，狼吞虎咽起来。</p>

他一边吃，一边摸了摸自己腰间。</p>

匕首还在。</p>

先吃饭，再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