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困境与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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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连声道。</p>

“我有一件事想不通。”</p>

“您请讲。”掌柜道。</p>

“你在县城开面馆，按说也是个衣食无忧的老板，钱比我多千百倍——”</p>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夺我手上仅剩的一个铜钱？”</p>

奥古斯都说完。</p>

掌柜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p>

奥古斯都觉得无趣，握紧匕首，朝掌柜走去。</p>

掌柜仿佛突然惊醒过来，一把拉开抽屉，将里面满满当当的银子和铜钱摆在奥古斯都面前</p>

“钱，都是你的，小兄弟，放我一条生路！”</p>

掌柜哀求道。</p>

奥古斯都突然一脚踢翻旁边火炉上的汤锅，滚烫的汤汁全都洒在掌柜身上。</p>

“啊啊啊啊——”</p>

掌柜爆发除鬼哭狼嚎声，在地上滚来滚去。</p>

奥古斯都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兴致，便准备用匕首杀了他。</p>

“别杀他！”</p>

有人叫了起来。</p>

这声音——</p>

奥古斯都扭头一看，却是老瞎子。</p>

老瞎子又回来了！</p>

“不要杀生——你杀任何人，都是杀你自己——这刀法毒的很！”</p>

他冲着奥古斯都大叫道。</p>

唰！</p>

老瞎子被一辆马车撞飞出去，摔落在街道对面的草丛里。</p>

奥古斯都怔了怔。</p>

不要杀生？</p>

你以为我想杀生？</p>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伙计的尸体。</p>

一股畅意涌上心头。</p>

我不是想杀人，而是这些人找死！</p>

奥古斯都握紧匕首，扑上去，一下子将匕首刺入掌柜的后脑。</p>

掌柜立刻就不动了。</p>

“哎呀！”</p>

街道对面，老瞎子懊悔地看着这一幕，气得直拍大腿，高声叫道：</p>

“你又给他送力量！”</p>

他？</p>

谁？</p>

送什么力量？</p>

——可是这一切管我什么事！</p>

奥古斯都从柜台下取了个布袋，将抽屉里的银钱装空，便从面馆的后门离开了。</p>

这次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杀人时的慌乱，甚至还能冷静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p>

——城里一定会开始缉捕杀人犯。</p>

最好出城去。</p>

不妥。</p>

出城就杀不了城叔了。</p>

去西城桥下吧。</p>

自己会游水，趁着没人看见，把银子藏水底，然后潜游至东城去。</p>

说干就干！</p>

这时太阳已升上头顶。</p>

知了不停地叫唤。</p>

天气闷热难耐。</p>

街上没什么行人。</p>

只有几名骑着马的官差，朝面馆方向去了。</p>

——要快！</p>

奥古斯都迅速来到西桥下。</p>

这里也没什么人。</p>

只有一个叫花子正在睡觉。</p>

奥古斯都盯着叫花子，确认他是睡着了，这才缓步走入水中，朝下潜游。</p>

他先藏好了大部分银两，然后游了数十分钟，一直来到东城。</p>

行了。</p>

现在可以上岸，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p>

奥古斯都选了个僻静的地方上岸。</p>

“喂！”</p>

一道声音传来，激得他再次摸出匕首。</p>

“别动手，是我。”</p>

“是你。”</p>

“对，是我。”</p>

——老瞎子！</p>

“老先生，你为什么要找我？是要抓捕我么？”</p>

奥古斯都不露声色地问。</p>

“不是啊，我有事跟你商量。”老瞎子说。</p>

“请讲。”</p>

“这个世界是用我们的力量打我们，极其恶毒，极其难缠——但难不倒我。”老瞎子道。</p>

“您在说什么？”奥古斯都一头雾水。</p>

“听着，等会儿我会带你举霞飞升，超脱俗世，然后你要立即放我出去——你其实是这一刀的主要受体，只要你允许，我就能出去。”</p>

“我一出去，就能以力破巧，直接破掉这一招刀法，到时候我再把你也救下来。”</p>

“明白了吗？”</p>

“不太明白啊，老先生，您到底什么意思？”奥古斯都问。</p>

“记住我刚才的话，跟我来——”</p>

老瞎子一把抓住奥古斯都，带着他冲上天空，一直朝天穹深处冲去。</p>

“快了!”</p>

“前面就是刀芒的尽头！”</p>

“我马上把你扔出去，记住你醒了要立刻放我出去，明白？”</p>

老瞎子千叮呤万嘱咐。</p>

“我记住了。”奥古斯都见他说的慎重，只好硬着头皮答了一句。</p>

——对方会飞！</p>

自己哪有拒绝的权利？</p>

两人又飞了一阵。</p>

前方是蔚蓝天空与黑暗虚空的交界线。</p>

“到了！我送你出去！”</p>

老瞎子抓住奥古斯都，用力把他朝外一扔——</p>

奥古斯都顿时撞开了天空的屏障，径直落在无穷的黑暗中。</p>

“成功了！”</p>

老瞎子忍不住举起了双手。</p>

但是下一瞬——</p>

只见那无穷的黑暗全部亮了起来。</p>

一座座仙宫。</p>

雕梁画栋，琼楼玉宇。</p>

来回飞舞的神仙。</p>

奥古斯都直接摔在一片云雾缭绕的仙亭里，揉着屁股，半天爬不起来。</p>

“老先生，这里是天宫吗？”</p>

他问。</p>

老瞎子已经呆住了。</p>

事情不对！</p>

自己刚才飞上来，明明感觉到这里是一处边界。</p>

——边界后面不是那条术法通道？</p>

老瞎子正想着，忽听自己和奥古斯都头顶同时冒出来“咣”的一声响。</p>

一行行微光小字迅速浮现：</p>

“恭喜。”</p>

“你们发现了新地图：天上人间。”</p>

“请继续探索仙宫，找出更多的秘密。”</p>

“——去寻找各种奇珍异宝吧！”</p>

奥古斯都完全搞不懂了。</p>

老瞎子怔了一会儿，忽然怒吼道：</p>

“我就不信了！”</p>

他抓着奥古斯都，全力一跃，继续朝上飞去。</p>

飞不过一会儿。</p>

又一层屏障被撞破。</p>

“咣！”</p>

“恭喜你们发现了新地图：南天门。”</p>

飞不过一会儿。</p>

又一层屏障被撞破。</p>

“咣！”</p>

“恭喜你们发现了新地图：南天门。”</p>

继续飞。</p>

一直飞。</p>

“咣咣咣咣咣咣咣——”</p>

“你们发现了东天门，西天门，北天门，紫霄宝殿，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四天、四梵天、圣境四天……”</p>

老瞎子找了一块漂浮的石头，蹲在上面喘气。</p>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p>

没事搞这么多地图干什么。</p>

又没什么防御措施。</p>

意义何在？</p>

不懂。</p>

真心不懂。</p>

须臾。</p>

老瞎子觉得恢复了点力气，便朝手中扯着的奥古斯都说：</p>

“喂，我说，我们继续加油，一定可以——”</p>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p>

奥古斯都已经没了呼吸。</p>

——这里太高，早就没什么空气了。</p>

各种宫殿裸露在宇宙中。</p>

奥古斯都——</p>

浑身都已经冻成冰坨坨了。</p>

人死求了！</p>

“哎呀，”老瞎子一拍头，懊恼道：“是我忘记了，他实力不行，又被直接砍中，所以削弱的厉害！”</p>

如果继续朝上飞——</p>

就凭自己一个人也不顶用啊！</p>

必须要先送他出去，他是这刀法的关键所在！</p>

老瞎子叹口气，赶紧朝回飞。</p>

他一路穿过圣境四天、四梵天、无色界四天、色界十八天、欲界六天、紫霄宝殿，北天门，西天门，东天门……</p>

“你神经病啊！搞这么多层世界！”</p>

“王八蛋，你开这么大的地图，到底准备玩死多少人？”</p>

“你不累吗？”</p>

“我真是够了，我不要你这种神经脑了还不行？”</p>

“你上辈子是干什么的？”</p>

“你怪物啊你！”</p>

老瞎子一边飞，一边忍不住破口大骂。</p>

另一边。</p>

县城。</p>

奥古斯都猛然睁开眼。</p>

他发现自己坐在面馆里，一手拿着蛎饼，一手端着汤碗。</p>

我重生了！</p>

还好，还好，我又回来了。</p>

等一下——</p>

他慢慢转过头，朝背后望去。</p>

“嗨！”</p>

老瞎子冲他一笑。</p>

奥古斯都一把扔了面碗，跳起来，拔腿就跑。</p>

“妖怪啊！”</p>

他大叫起来，很快就跑出面馆，跑得看不见了。</p>

是的。</p>

人怎么可能飞上那么高的地方？</p>

一定是幻觉！</p>

——但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死了。</p>

自己死在幻觉之中——</p>

一定是中了这个老瞎子的邪术！</p>

他不是算命的。</p>

他是鬼！</p>

这还不跑？</p>

奥古斯都一口气跑到西桥上，纵身一跃，以极其漂亮的入水姿势扎进去。</p>

水花很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