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全能者”，谁人能敌？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全能者”，谁人能敌？

“全能者”，谁人能敌？</p>

沙漠边缘。</p>

荒道。</p>

两匹马并列而行。</p>

“巴克斯特，你觉得沙漠美吗？”</p>

“美。”</p>

“美在什么地方？”</p>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p>

“……有趣，但是人类的乱砍乱伐，造成水土流失，沙漠开始吞噬其他地区，这难道不是人类的恶吗？”</p>

沈夜渐渐回过味儿来。</p>

似乎——</p>

这位瓦尔哈拉很想让自己死。</p>

刚才他把自己留在八足噬命魔灵等职业者的包围中，就是为了办这件事。</p>

也能理解。</p>

按照上古序列所说，它唯一的软肋是“决不能让人知晓它是‘邪恶’的，企图毁灭一切的存在。”</p>

而自己就是那个人。</p>

但它又碍于某种规则，不能直接杀死自己。</p>

比如自己遵照它的要求不动武、不杀人——</p>

它就只能杀了八足噬命魔灵。</p>

因为魔灵是“傲慢”的。</p>

“巴克斯特，回答我。”</p>

瓦尔哈拉道。</p>

他身上开始散发出微微的不祥气息。</p>

沈夜立刻接话：</p>

“上校先生，人活在世上一开始是无知的，不知道要保护环境。”</p>

“但是现在我们有很多手段。”</p>

“比如种植一些耐寒、耐风沙的植物形成防护林，合理利用水资源，以及在沙漠中铺设草方格沙障等。”</p>

“这也许代表了我们人类的忏悔。”</p>

瓦尔哈拉听了，没有再说什么。</p>

前方。</p>

三岔路口站着几名男子。</p>

——他们戴着宽边草帽，一息灰白色长袍，厚底鞋，远远地冲着两人望来。</p>

“愿天神保佑你们，军官大人。”</p>

一人搭话道。</p>

瓦尔哈拉坐在马上，温声道：“愿天神也保佑你们——请问这附近有歇脚的地方吗？”</p>

为首的男子道：“没有，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附近的一个帐篷，那里有茶和饼子——当然，这需要您支付一些费用。”</p>

“真的没有城市？”</p>

瓦尔哈拉伸出手，朝男子背后的远处指去，继续道：</p>

“我记得从这里朝前走一刻钟，越过沙丘地带，便可以看到一片湖，那里有一个绿洲小镇。”</p>

男子脸上闪过一缕尴尬之色，摇头道：“那里已经荒废了。”</p>

“是因为什么而荒废的？”瓦尔哈拉问。</p>

“沙尘暴——特大沙尘暴，所有人都被埋葬了。”男子道。</p>

“天神可不会如此残忍，神灵庇护着那座小镇。”瓦尔哈拉说。</p>

“神灵也许遗忘了它，先生，我就是那个小镇逃出来的，我保证说的都是实话。”男子道。</p>

完了。</p>

沈夜心头默默叹了口气。</p>

连自己都能感应到沙丘后面的人类气息。</p>

这几个人为了赚钱，竟然在瓦尔哈拉面前说谎。</p>

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下场！</p>

沈夜摆动缰绳，正要催马前行，越过这些人——</p>

但是瓦尔哈拉已经再次开口说话：</p>

“那么走吧，带我们去帐篷休息。”</p>

沈夜怔住。</p>

那几人却欣喜起来，连忙带着两人朝岔路口的另一条道上走去。</p>

不一会儿。</p>

他们就抵达了一处帐篷。</p>

这里有十几名男子，各有兵器，目光如秃鹫一样瞥过来，上下打量瓦尔哈拉和沈夜。</p>

“教廷军和信使……”</p>

一名老头儿皱眉道。</p>

“不欢迎我们？”瓦尔哈拉问。</p>

“只要是客人，我们都欢迎。”引路的男子连忙回话道。</p>

有人上来牵马。</p>

有人将帐篷打开。</p>

帐篷里是准备好的软榻和酒水干粮。</p>

“对了，我想问一下，那个绿洲小镇是荒废了吗？”</p>

瓦尔哈拉再次问道。</p>

这次他的说话目标，乃是那名老者。</p>

老者点头道：“是啊，一场特大的沙尘暴——似乎还有某种怪物，它们吃光了镇子上的一切活物。”</p>

“真可怜啊。”瓦尔哈拉叹了口气，率先走进帐篷。</p>

沈夜跟着进入其中。</p>

两人坐下来，一起陷入沉默。</p>

“大人，这些水不对。”沈夜道。</p>

沈夜只是轻轻闻了一下就知道水被下过东西。</p>

——普通人准备的迷药，也就能骗一下普通人类。</p>

“喝吧，没事。”</p>

瓦尔哈拉淡淡地说着，伸手取了一个水囊，慢慢地啜饮着。</p>

沈夜只好也拿了一个水囊，打开塞子，喝了一口。</p>

清甜干洌。</p>

这水竟然变成蕴含了丰富地脉能量的泉水！</p>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动静。</p>

人群的惊慌呼喊声此起彼伏。</p>

“巴克斯特，他们说那个小镇被毁了。”</p>

瓦尔哈拉突然开口道。</p>

“是的，我听到了。”沈夜说。</p>

“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对我说谎？”</p>

“应该不会吧，毕竟我还想好好活着。”</p>

“可惜……”</p>

大地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p>

暴风袭来，直接将整个帐篷掀飞，让沈夜和瓦尔哈拉直接暴露在肆虐的风沙之中。</p>

“这是……”沈夜呢喃道。</p>

沙尘暴。</p>

而且是特大的沙尘暴！</p>

遮天蔽日的风沙穿过了营地，朝着绿洲小镇的方向席卷而去。</p>

除了沈夜之外，所有人都被沙尘暴卷飞起来，朝着小镇的方向飞去。</p>

“对神撒谎，不敬神，说神不爱世人即是亵渎，为了避免他们犯下种种重罪——”</p>

“就让他们亲眼看到小镇的灭绝吧。”</p>

瓦尔哈拉淡淡地说。</p>

“小镇里也许有很多无辜的人。”沈夜想要这样说。</p>

但他没有开口。</p>

——没有意义。</p>

这种程度的沙尘暴，已经算得上是“沙尘海啸”了。</p>

那边人都死光了才对。</p>

而自己并没有能力阻拦这件事。</p>

“对于其他人类的死亡，你没有怜悯心吗？不打算为他们说两句？”</p>

瓦尔哈拉淡淡地问。</p>

沈夜低下头，陷入沉默。</p>

如果说自己出头为人类的死亡而说些什么，是不是就违背了“神灵”的决定？</p>

这是“不敬神”。</p>

瓦尔哈拉就可以杀自己了。</p>

如果不为人类说什么，便是“心无怜悯”。</p>

它一样可以杀自己。</p>

总之怎么回答都是错。</p>

它一定要杀了自己才罢休。</p>

——从它从地狱里回来的那一刻，这件事就注定了。</p>

只有自己死了，它才可以回到“没有活人知晓它是‘邪恶’”的状态。</p>

而——</p>

自己打不过它。</p>

它甚至是“从来没有虚弱过”、“从来不曾被战胜”的存在。</p>

谁能对付它？</p>

沈夜深吸一口气，说道：</p>

“在我们人类看来，有些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妄自进行评论和言说，是一种键盘侠的行为。”</p>

“键盘侠？”瓦尔哈拉道。</p>

“傲慢。”沈夜道。</p>

“你的意思是，不可傲慢。”</p>

“对。”</p>

“事情很清晰，但你依然没有看清其中真相？”瓦尔哈拉问。</p>

“我很快就会知道真相——在调查整件事之后。”沈夜道。</p>

“谦卑……谨慎……啧，你真有意思，巴克斯特，但坦白说这只是拖延时间罢了。”瓦尔哈拉说。</p>

“我从不拖延时间。”沈夜道。</p>

“那你调查吧，我甚至可以帮你一把。”</p>

瓦尔哈拉轻轻一挥手。</p>

霎时间。</p>

数百具尸体陈列在沈夜面前。</p>

小镇居民们。</p>

狂沙让他们窒息而亡。</p>

沈夜叹口气，走到一具尸体前，开口问道：</p>

“你是谁？”</p>

幽暗低语发动！</p>

“阿茹娜。”尸体开口。</p>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p>

沈夜这才发现，自己面前是两具尸体。</p>

母亲抱着小女孩，在最后一刻想保护她，却被泥沙彻底裹住，一起死去。 “你敬爱天神吗？”沈夜问。</p>

“我爱天神，因为神灵给了我们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清冽的泉水和丰盛的食物。”小女孩道。</p>

沈夜回头望向瓦尔哈拉。</p>

瓦尔哈拉视而不见。</p>

小女孩嗓子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仿佛想要说什么。</p>

可是。</p>

没有沈夜的询问，她的灵魂甚至都无法附体，更不要提主动说话。</p>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p>

沈夜轻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