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穿越者科举守则·会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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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遍时,王氏已经将最后一件单衣塞进藤箱。晨雾从门缝渗进来,在她鬓角凝成细小的水珠。
\"娘,真的够了。\"陈恪按住母亲的手,\"京城什么都有。\"
王氏的手在衣襟处摩挲了两下,那里绣着朵几不可见的槐花。陈恪知道母亲想起了什么——十年前那个雾蒙蒙的清晨,常家小院突然人去楼空,只剩门环上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听说京城的井水硬,喝了容易闹肚子。\"王氏转身从灶台取来个小布包,\"这是老家带来的灶心土,到了兑水喝...\"
陈恪接过这包夯实的黄土,喉咙突然发紧。灶心土是乡下治腹泻的偏方,小时候他贪吃常乐给的糖糕闹肚子,王氏就曾掰下一块熬水给他喝。
\"儿子是去考进士,\"他故意晃了晃土包,\"又不是去开药铺。\"
王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又像要哭。晨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皱纹比陈恪离家赴乡试时又深了几分。
马车碾过村口老槐树的影子时,陈恪突然探出身子。母亲仍站在原地,靛蓝色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小点,最后被飞扬的尘土完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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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门的阴影压下来时,陈恪下意识摸了摸胸前暗袋。那枚银纽扣贴着心口发烫,像是某种无言的契约。
\"路引!\"
守门士兵的吼声惊飞一群麻雀。陈恪递上文书,看着对方用红笔在\"浙江淳安举人陈恪\"几个字上画了个圈。墨迹未干就蹭在他袖口,像一滴凝固的血。
\"举人老爷住店吗?\"刚过城门,就有牙人凑上来,\"小的知道几家清净客栈,离贡院都近...\"
陈恪摆摆手,却被扑面而来的声浪震得后退半步。叫卖声、马蹄声、轿夫的吆喝声混着不知哪家酒楼的琵琶曲,在城门洞里撞出奇异的回响。几个西域商人牵着骆驼走过,驼铃叮咚,恍惚间竟像是记忆中的铜铃声。
\"公子当心!\"
老车夫猛地拽了他一把。
数匹纯白骏马拉着朱漆马车疾驰而过,车帘翻飞间,陈恪瞥见里头坐着个穿蟒袍的官员,胸前补子上的孔雀翎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是礼部的大人。\"老车夫压低声音,\"听说今科会试要提前...\"
陈恪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暗袋。京城像头苏醒的巨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权力的腥气。在这里,他不再是淳安县案首,只是个无根无基的外乡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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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的天字三号房里,陈恪对着铜镜整理衣冠。镜中人剑眉星目,早已不是放牛娃的模样。可当他解开包袱,那本《穿越者守则》的羊皮封面已经磨得发白——十七年了,他依然靠着现代人的小聪明在这个世界苟活。
\"举人老爷,热水备好了!\"小二在门外轻叩。
木桶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陈恪沉入水中,突然想起知乎上那个问题:\"穿越到古代考科举是什么体验?\"最高赞回答写着:\"就像在游戏里开挂,却发现服务器早就内定了冠军。\"
窗外传来打更声。陈恪擦干身子,发现胸前被银纽扣压出个浅浅的印子。他鬼使神差地取出纽扣放在烛光下打量,金属表面忽然闪过一道流光——是了,当年常乐给他时就说,这是西洋舶来的\"照影银\",对着光能看见特殊纹路。
可无论他怎么调整角度,都只能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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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照壁前人头攒动。陈恪挤在人群中,看衙役张贴《嘉靖二十九年庚戌科会试程期》。朱砂写的日期鲜艳刺眼:二月初九第一场。
\"让开!都让开!\"
一队飞鱼服锦衣卫突然分开人群。陈恪被推搡着后退,后背撞上某个温软的身体。转身道歉时,他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却只看到个戴帷帽的紫衣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
\"看什么看!\"锦衣卫的刀鞘戳在他肩上,\"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陈恪低头退到路边,发现地上落着方素帕。拾起的瞬间他僵住了——帕角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槐花,针脚稚嫩得像是孩童的手笔。这花样他太熟悉了,王氏教常乐女红时,第一个学的就是槐花...
帕子突然被人抽走。抬头只见个丫鬟打扮的姑娘瞪着他:\"登徒子!\"随即追着紫衣女子的方向跑去。
陈恪站在原地,胸口如遭重击。十年了,难道真的...他摇摇头,强迫自己看向告示。会试在即,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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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时,陈恪正对着《四书章句》上的一段批注出神。墨迹在烛光下晕染开来,像极了那年常乐裙摆上溅到的糖渍。
\"谁?\"他搁下笔,声音有些沙哑。连日的苦读让他的喉咙像塞了一把粗粝的沙。
门外没有应答,只有又一阵轻叩。三短一长,像是某种暗号。陈恪的指尖突然颤了一下,笔架上悬着的狼毫笔无风自动,在宣纸上洇出个小小的墨点。
他拉开门闩的瞬间,春风裹挟着海棠的甜香扑面而来。
门外站着个穿藕荷色比甲的丫鬟,梳着双鬟髻,眉眼间透着几分机灵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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