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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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汽车驶过的呼啸。林羽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心中涌起一丝不悦。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不安。透过猫眼，门外的景象让他皱起了眉头。

楼道里的灯似乎坏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那敲门声还在继续，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在催促他赶紧开门。林羽的手停在门锁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那执着的敲门声。林羽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报警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是我，开门。”声音很模糊，像是刻意压低了嗓子，林羽根本听不出是谁。

“你到底是谁？不说清楚我不会开门的。”林羽紧紧握住门把手，手心里全是汗。

门外沉默了片刻，就在林羽以为对方已经离开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记得我了吗？林羽，五年前的事，你忘了？”

林羽的身体猛地一震，五年前的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他曾发誓要将那些记忆永远埋葬。可如今，这个神秘的声音却轻易地将它们唤醒。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林羽的声音有些颤抖。

“开门，我有话跟你说。”门外的声音不容置疑。

林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或许，是时候面对过去了。他缓缓打开门，昏暗的楼道里，一个身影站在那里。

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林羽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张他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可如今，岁月和沧桑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赵阳，真的是你。”林羽低声说道。

赵阳走进屋内，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林羽身上：“好久不见，林羽。”

“好久不见。”林羽关上门，转身看着赵阳，“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赵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你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吗？”

林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别再提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赵阳冷笑一声，“有些事，一辈子都过不去。你知道吗？这五年，我一直在监狱里度过。”

林羽猛地转身，看着赵阳：“你……你进监狱了？为什么？”

“为什么？”赵阳站起身，走到林羽面前，“你真的不知道？当年那件事，你脱不了干系。”

林羽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后退一步：“你别胡说，我什么都没做。”

“你没做？”赵阳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警察抓住？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林羽的大脑一片混乱，他努力回忆着五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们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邻桌的人发生了冲突。混乱中，有人受了重伤，警察很快赶到，将他们带走。

林羽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参与打架。可现在，赵阳的话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羽的声音有些无力。

赵阳看着林羽，一字一顿地说：“那天晚上，是你在警察面前指认我，说我是动手的人。你为了自己脱罪，出卖了我！”

林羽的脑袋嗡的一声，他想否认，可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他隐隐记得，在警察局里，警察确实问过他一些问题，可他当时喝得太多，记忆有些模糊。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无意识中出卖了赵阳？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羽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故意的？”赵阳怒极反笑，“你知道这五年我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吗？被人欺负，被人打骂，我每天都在想着出去找你报仇！”

林羽的双腿发软，他靠着墙缓缓蹲下：“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赵阳看着林羽，眼中的怨恨渐渐变成了痛苦：“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人生已经毁了。”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赵阳抽烟的声音。过了许久，林羽站起身，看着赵阳：“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杀了我？”

赵阳掐灭烟头，冷笑一声：“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林羽和赵阳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警惕。

“谁啊？”林羽问道。

“快递，麻烦开下门。”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林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请问是林羽先生吗？这是您的快递。”快递员将包裹递给林羽。

林羽接过包裹，正准备关门，突然发现快递员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快递员已经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林羽。

林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赵阳见状，立刻冲上前，一把抓住快递员的手。三人扭打在一起，房间里一片混乱。

在混乱中，林羽发现快递员的手臂上有一个纹身，那是一个奇怪的符号，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他想起五年前那个受伤的人，手臂上似乎也有同样的纹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林羽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