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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屋檐漏下的雨水在供桌上积成水洼,水面倒映着褪色的山神画像。林夏数着供桌上的烛台,三男四女,正好七个。李薇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地翻着相机里的照片:“你看...这些照片里的雾气...”她调出一张远景照,画面中山谷里的雾气呈现出诡异的人形轮廓,“进山时还没有这种东西...”
徐明辉突然按住她的肩膀,食指竖在唇边。破庙外的雨声中,隐约夹杂着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锄头在泥地里行走。林夏慢慢摸向背包侧袋,指尖触到防狼喷雾的瞬间,听见李薇倒吸冷气的声音。
供桌下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的皮肤呈紫黑色,指甲长得蜷曲成钩,指尖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林夏的喷雾刚喷出半米,那只手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力道大得像是铁钳。她看见供桌下缓缓爬出个身影,那是个穿着蓝布衫的女人,布衫上的补丁摞着补丁,而她的肚子...鼓得像是怀胎十月,却在蠕动着,仿佛里面有无数活物在翻涌。
“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烂泥,她裂开嘴,里面没有牙齿,只有密密麻麻的水蛭在攒动,“当年迁村时...他们把我的孩子埋在槐树下...”林夏这才注意到女人的腹部有道缝合的痕迹,粗劣的麻线间渗出黑血,而她后颈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和令牌上相同的藤蔓符文。
徐明辉挥起登山杖砸向女人的头颅,却在接触的瞬间僵住——那女人的脸已经变成了李薇的模样,惊恐的表情与真正的摄影师如出一辙。“是幻觉!”林夏大喊着扯过他,三人撞破后窗冲进雨幕。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回头时只见破庙的供桌轰然倒塌,七个烛台滚落在地,每只烛台里都嵌着枚人类的臼齿。
雾浓得能拧出水来,GpS的屏幕上跳动着乱码,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林夏的右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她知道那是在老槐树旁被抓伤的后遗症,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青紫色,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前面有光!”李薇突然指向浓雾深处,那是团昏黄的光晕,光晕中央隐约可见飞檐的轮廓。当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三人同时止住脚步——那是座崭新的祠堂,朱漆大门在雾气中泛着油光,门楣上的“隐雾村”三字墨迹未干,屋檐下挂着七盏白灯笼,每盏灯笼上都贴着个生辰八字。
徐明辉的战术手电扫过祠堂台阶,光柱突然被什么东西弹开。林夏这才看见台阶上铺满了晒干的苔藓,苔藓之间嵌着无数枚铜钱,正是她在石磨盘上见过的“光绪通宝”,每枚铜钱都用血丝般的细线串连,线的另一端...通向祠堂内。
“进来吧,躲雨的客人。”门内传来苍老的女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切感,“雨太大了,喝碗姜汤再走。”林夏想起进村时看见的标语,那个被撕碎的“迁”字,突然意识到“隐雾村”从来没有搬迁,他们只是...转入了地下。
祠堂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诡异。正中央的神龛上供奉着三具棺材,棺盖半开,里面铺着崭新的红喜被。神龛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全是近十年的驴友合照,每张照片里人物的眼睛都被挖去,李薇的相机突然自动开机,开始快速播放照片,最后定格在一张监控截图:三个月前失踪的“山林救援队”成员,此刻正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嘴角上扬着诡异的弧度。
“第七个了。”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从阴影里走出,她身上的对襟褂子与破庙里的女尸一模一样,“当年开发商要占我们的地,说我们是‘落后民俗’,要搞什么‘山林生态旅游’。”她抬起手,林夏看见她手腕上有道深深的勒痕,“他们用推土机推了祖坟,说要建观景台,可他们不知道,我们隐雾村的祖坟...就在每个人的肚子里。”
徐明辉突然扑向老太太,却在触到她身体的瞬间惨叫着缩回手——那具身体像团腐肉般软烂,从袖口滚出的不是骨头,而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根须。老太太裂开嘴,露出满口铜钱,每枚铜钱上都刻着“永镇阴魂”:“你们看见的搬迁通知,是我们给阳间的戏文。真正的隐雾村,一直在等祭品。”
林夏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低头看见无数藤蔓从地砖缝里钻出,那些藤蔓上开着血色的花,每朵花的花蕊都是枚眼球。李薇的相机被藤蔓卷走,显示屏上开始播放倒计时,数字从“7”开始飞速跳动。当数字跳到“0”时,祠堂的屋顶突然坍塌,暴雨裹挟着泥沙倾泻而下,在他们脚下积成浑浊的泥潭。
徐明辉被藤蔓吊到半空,他看见老太太的身体正在融化,变成泥浆中的无数张人脸,那些都是失踪的驴友。林夏的后背抵到冰凉的棺材,听见棺材里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李薇的冲锋衣被藤蔓撕开,露出里面不知何时换上的红色寿衣,寿衣上的盘扣正是老槐树上的红布条。
“山神要七个祭品,凑齐七七四十九魂,才能打开阴阳路。”老太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们踩断了老槐树的禁忌钉,放出了被镇在树下的三十六户冤魂,现在...该你们还债了。”
藤蔓刺穿林夏的手掌时,她终于看清了祠堂门口的景象:浓雾中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脖子上都挂着刻有藤蔓符文的令牌,而他们的肚子...都像怀孕般高高隆起,里面蠕动的不是胎儿,而是正在生长的槐树根须。
暴雨停了,雾气散去。隐雾村的祠堂重新沉入地下,地表只留下七个新堆的土包,土包上插着生锈的登山杖。老槐树的树洞又多了七缕头发,与民国时期的白发混在一起,在风中轻轻摇晃。远处的山路上,又传来了登山杖戳进泥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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