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过去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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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柱废墟的晶尘在月光下泛起血色涟漪，墨尘的靴底刚触及地面，时空便如同摔碎的镜面般裂成十二个断层。每个断层里都站着不同时期的自己——十五岁握枪颤抖的少年，二十岁身披神孽触须的入魔者，甚至还有垂暮之年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手中的弑神枪全部指向现世的墨尘。

\"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玄武龟缩进战甲领口，龟壳上的星印正在渗血，\"这些残影的杀气...都是实打实的！\"

最先袭来的是少年时期的自己。那杆初生的弑神枪带着莽撞的锐气直刺咽喉，枪尖缠绕的因果线还是纯净的银白。墨尘侧身闪避，战甲鳞片却突然反向扣住他的关节——玄武逆鳞正在共鸣，强迫他接受这场弑杀自我的仪式。

\"那就尝尝这个！\"墨尘旋身甩出时空叠层，三个呼吸前的自己从裂隙跃出。两杆弑神枪相撞的瞬间，晶尘大地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时之砂熔岩。少年残影被气浪掀飞时，墨尘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正是当年在青石巷误伤阿渊时的表情。

二十岁的入魔残影从背后袭来，神孽触须缠绕的枪杆砸出音爆。墨尘格挡的右臂突然异化成龙爪，逆鳞纹路迸发的青光却使入魔残影越发狂暴：\"你还在抗拒！成为我们！\"

七道残影突然结阵，弑神枪组成的杀阵引动天罚。墨尘脚下的时之砂凝成囚笼，他嗅到记忆燃烧的焦糊味——每道天雷都在蒸发他某段人生。最年迈的残影杵枪而立，背后浮现七十二座墓碑虚影：\"每杀一个自己，就能多活三百年，这买卖不亏。\"

战甲逆鳞突然爆发吞噬黑洞，墨尘却反手将枪尖刺入自己丹田。金血喷溅在时之砂上的刹那，所有残影的动作同时停滞。他颤抖着从血肉中挖出半枚青铜钥匙，那是徐教习残魂消散前留下的最后馈赠：\"原来这就是...青龙柱的锁芯......\"

钥匙插入虚空的瞬间，天地倒转。墨尘坠入记忆深处的古战场，看到白衣染血的自己正将弑神枪刺入另一具身躯。当那具躯体翻身时，露出的竟是天机阁主的面容——只是这张脸上布满龙鳞，右臂赫然是玄武真身的龟爪。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垂暮残影的声音在识海炸响，\"我们每次轮回诛杀的宿敌，不过是上一世的自己！\"

弑神枪突然剧烈震颤，枪魂的悲鸣震碎了三重记忆碎片。墨尘看到三千年前的自戕画面：玄武真身腹甲上的封印阵图，每一笔都是用弑神枪蘸着自己的心头血刻成。而阵眼处的命门，正是如今嵌在胸口的逆鳞。

\"天道好轮回啊。\"天机阁主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十二个残影同时开口，\"你以为挣脱了命运，实则一直在我的砚台里打转呢。\"

墨尘的瞳孔突然燃起金焰，泣血瞳看穿时空迷障。所有残影的丹田处都延伸出银色丝线，汇聚成操控傀儡的命理棋盘——而执棋者正是端坐在青龙柱残骸上的天机阁主本体，他手中的棋子正是墨尘各时期的记忆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