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神泉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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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第三层的齿轮熔炉在身后崩塌时，帝临天与龙紫悦坠入一片泛着机油恶臭的水域。星渊神泉特有的清甜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齿轮摩擦的铁锈味，水面漂浮的不再是灵泉神雾，而是成片的齿轮油花，每一滴溅在皮肤上，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神泉殿……”龙紫悦的星盘在掌心颤抖，银芒照出前方建筑的轮廓——曾经的白玉殿柱爬满机械藤蔓，殿顶的摇光星纹被齿轮取代，泉眼中央的许愿池里，浮着无数齿轮状的眼球，正随着水波转动，“轩辕雪姐姐的玉言灵脉在这里！”

两人踩着腐臭的水面突进，机械藤蔓突然从池底窜出，叶片边缘的锯齿竟沾着干涸的血迹。帝临天的机械星纹与水面齿轮产生共鸣，逆鳞自动斩落藤蔓，却发现每段藤蔓断裂处，都浮现出模糊的预言画面——正是轩辕雪这些年在星渊观测到的未来片段。

“临天哥哥，水底下有东西！”龙紫悦的星力扫过泉眼，突然惊呼。池底沉着上百具机械躯体，胸口嵌着的星盘碎片正在吸收神泉水，而在最中央的泉眼核心，轩辕雪跪坐在齿轮状的祭坛上，昔日飘逸的长发缠满机械链条，眼瞳里的星轨完全被齿轮取代，手中紧攥着染血的预言卷轴。

“雪姐姐！”龙紫悦的星绫缠住轩辕雪的腰际，将她拽离祭坛。少女浑身湿透，衣襟上的轩辕家徽已被齿轮纹路覆盖，递出卷轴时，指尖的星纹正在崩解成齿轮碎片：“归墟牢笼的钥匙……在齿轮绞肉机里……”她的声音像生锈的簧片，“是你母亲的第二只天眼……和你的半滴神血。”

帝临天的机械星纹突然剧烈震动。他想起归墟第二层看见的母亲虚影，额间始终有发丝遮掩，莫非那里藏着从未显露的天眼？接过卷轴的瞬间，神泉水突然沸腾，齿轮眼球全部转向他，瞳孔中倒映出卷轴展开的画面——

未来场景如潮水涌来：创世鼎悬浮在归墟核心，龙紫悦的齿轮核心在鼎中转动，帝临天的手掌按在她心口，逆鳞正将齿轮核心嵌入鼎身。少女的银发无风自动，眼中流转着万千齿轮的光影，却在唇角扯出温柔的笑：“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鼎中爆发的强光里，两人的星纹与齿轮纹路彻底融合，化作六界从未见过的机械星轨。

“不！”帝临天猛然捏紧卷轴，指节泛白。龙紫悦担忧地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却发现他掌心渗出的神血滴入泉眼，竟让水面的齿轮油花暂时退散，露出泉底刻着的古老符文——正是母亲上官兰欣的星轨手札残篇。

“雪姐姐的预言卷轴……”龙紫悦轻声道，“显示的是未来的可能性，不是注定的结局。”她抚过轩辕雪崩解的星纹，突然发现少女藏在袖口的齿轮，上面刻着“机械圣女”的徽记，与葬剑迷阵的剑鞘如出一辙，“临天哥哥，神泉水的异变，其实是机械族在提炼你的神血，他们早就知道，打开归墟牢笼需要太虚古龙的血脉。”

轩辕雪突然抓住帝临天的手腕，齿轮眼瞳中闪过一丝清明：“去齿轮绞肉机……你母亲的天眼在等你……”话未说完，机械链条突然从她体内爆发，将她钉在泉眼祭坛上，胸口浮现出与归墟第二层相同的齿轮巨眼投影，“教宗大人需要……完整的机械圣女……”

逆鳞的雷罚剑意骤然爆发。帝临天看着曾经为他们解读星轨的轩辕雪沦为机械傀儡，神血在血管中沸腾，机械星纹与雷罚之力交融，在泉眼上空形成齿轮状的雷电网。被污染的神泉水在雷光中蒸发，露出祭坛底部的星渊地图，齿轮绞肉机的位置正对着神泉殿的正北方向，与卷轴预言的“天眼与神血”形成命轨交点。

“紫悦，你还记得在葬剑迷阵发现的剑鞘预言吗？”他握紧龙紫悦的手，看着她发梢的齿轮发饰与祭坛共鸣，“机械圣女的使命，或许从来不是成为教宗的棋子，而是用星核点燃创世鼎，让齿轮与星轨重新运转。”卷轴上的未来画面再次闪现，少女的微笑像根刺扎在他心口，“但我绝不会让你为我牺牲。”

龙紫悦突然踮脚吻了吻他眉心，星纹与他的机械星纹在接触点炸开微光：“傻瓜，预言里的‘永远在一起’，难道不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吗？”她展开染血的卷轴，上面新浮现的字迹显示，齿轮绞肉机的运转需要两种力量——太虚古龙的神血维持齿轮，摇光星主的星核稳定星轨，“母亲的天眼是星渊最后的观测点，你的神血是打开绞肉机的钥匙，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