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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金銮殿飘着细雪,铜鹤漏的滴水声混着殿角风铃,在空荡的殿内织出清寒的网。新帝抱着御案上的《护生要典》蜷坐在龙椅上,八岁的身子裹在明黄龙袍里显得格外单薄,发间的玉冠歪向一边,却顾不上扶正——他盯着案头那封未拆的弹劾奏折,指尖捏皱了信纸边缘,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冻成薄冰。
“陛下该用早膳了。”贴身太监捧着暖炉上前,却在看见小皇帝通红的眼尾时顿住脚步——自昨夜翻阅周大人遗留的密信后,这已是他第三次推开膳食。龙袍下的身影忽然颤抖着起身,踉跄着走到丹墀前,靴底碾过金砖上的龙纹,却像踩着千斤重的锁链。
苏辰踏入殿内时,正看见新帝对着龙椅后的“正大光明”匾发怔。小皇帝听见脚步声,慌忙转身,袖中密信却滑落在地——信上“巫祝残魂曾借臣工之身祸乱朝堂,陛下年幼未察”的字迹刺目,他慌忙弯腰去捡,玉冠却“当啷”落地,露出额角因冷汗沁湿的碎发。
“苏...苏爱卿...”新帝攥着密信后退半步,龙袍下摆扫过青砖,“朕...朕昨夜看了周大人的信,原来那些弹劾双月家族的奏折,早在半年前就有人往朕御案上递...朕却怕朝堂纷争,一直压着没批...”他忽然哽咽,指尖戳着自己眉心,“巫祝说朕是‘被恐惧推着走的傀儡’,原来他说的没错...朕连保护你们都不敢,还算什么皇帝?”
殿外风雪忽然卷进殿内,吹乱案头的《护生要典》,书页哗啦啦翻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章。苏辰弯腰捡起玉冠,指尖触到冠沿的冰棱——这顶冠冕,是当年他亲手给八岁的小皇帝戴上的,那时孩子眼里还闪着对“守护天下”的憧憬,此刻却被自责染得通红。“陛下可还记得,”他将玉冠轻轻戴回新帝头上,指腹擦去孩子眼角的泪,“登基那日您说过,要让天下所有孩子的襁褓都暖烘烘的?”
新帝浑身一震。记忆如碎雪般纷扬——登基大典上,他踩着过长的龙袍走到苏辰面前,仰头问“苏叔叔,朕当皇帝是不是就能保护所有人”;三个月前,他偷偷跑去育婴堂,把自己的压岁钱塞进弃婴的襁褓,被楚昭宁撞见时,还红着耳朵说“这是朕的‘护生军费’”。此刻指尖触到苏辰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剑守护留下的痕迹,忽然想起巫祝残魂被驱散那晚,苏辰抱着他说“陛下的害怕很正常,因为您心里装着‘怕辜负’的重量”。
“朕错了...”新帝忽然抓住苏辰的手腕,将密信按在他掌心,“周大人说,当年初代祖母连‘灾星’都愿意守护,可朕却因害怕大臣弹劾,差点让那个孩子被当作容器...朕不配坐这龙椅,苏叔叔...您另选新帝吧,选个勇敢的、能护好襁褓的人...”他越说越小声,最后蜷坐在龙椅旁的台阶上,龙袍拖在地上,像片褪色的云。
风雪扑在殿门上,发出沙沙的响。苏辰忽然想起自己初为将军时,也曾在战败后跪在军旗前自责——那时老帅拍着他的肩说:“真正的战士不是不犯错,是知道错了还敢站起来,把过错变成守护的铠甲。”他蹲下身,与新帝平视,指尖划过密信上被泪水晕开的“襁褓”二字:“陛下知道吗?那天在育婴堂,有个孩子抱着您送的长命锁说‘皇帝哥哥的锁会发光’——不是玉珏的光,是您偷偷往襁褓里塞蜜饯时,眼里的光。”
新帝猛地抬头。苏辰从袖中掏出片护生纹剪纸——是育婴堂的奶娘用他去年生辰御赐的缎子剪的,边缘还留着孩子啃咬的牙印:“天下人从不怕皇帝年幼,怕的是皇帝忘了‘为什么要坐这龙椅’。您看这剪纸,每个角都缺了点,就像您说的‘错事’,可奶娘说,这叫‘留个口,让光进来’——陛下的自责,不就是想让光进来的心意吗?”
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楚昭宁抱着婴儿踏入殿内,襁褓上的护生咒星轨在风雪中亮起,如同一道移动的暖光。婴儿看见新帝,立刻挣扎着伸手,奶声奶气地喊“哥哥”——小皇帝愣住了,任由孩子的小手拍过自己泪痕未干的脸,掌心的温度像团小火,烧化了眉梢的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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