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萦绕百年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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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便以凡人之躯，尝尽人间疾苦，赎清罪孽。”涂钦虚影说完，目光扫过涂如松与涂杨氏的残魂，微微叹息，“至于你们二人......”金光分别落在二人身上，涂如松的魂魄渐渐凝实，涂杨氏残破的尸身也恢复了几分生机。

金光消散的刹那，涂如松凝实的魂魄踉跄着扑向涂杨氏。曾经鲜活的面容虽仍残留着尸斑，却因那缕金光染上了些许血色。她空洞的眼窝泛起涟漪，仿佛有星光在深处重新点亮。

“杨氏……”涂如松声音沙哑破碎，伸手想触碰她却又悬在半空，“当年……是我鬼迷心窍，害你和孩儿……”他双膝重重跪地，额角抵在她沾满尘土的裙摆上，浑身颤抖如风中残烛。

涂杨氏的指尖微微颤动，腐肉下的白骨竟在缓慢生长血肉。她抬起手，带着尸毒的指甲悬在他头顶，最终却轻轻落在他发间。“松郎……”她开口时，声带像砂纸摩擦，却藏着跨越生死的释然，“我怨过，恨过……可如今见你这般模样，才知你也活在无间地狱。”

缠绕在涂杨氏身上的尸气渐渐化作青烟飘散，她望着远处祠堂方向，那里还残留着涂氏先祖的金光：“我们的孩子，在天上看着呢。”她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苍凉与温柔，“若还有来世……”

涂如松猛地抬头，眼中泪光闪烁。两人身后，涂宗瀛和涂钦的虚影微微颔首。天地间似有清风拂过，吹散了萦绕百年的怨气，也吹散了那道横亘在生死之间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