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郎中的震惊与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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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内，昏黄如豆的油灯在穿堂风的吹拂下明明灭灭，灯芯偶尔迸出的火星，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暗影。老郎中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块混沌玉佩，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死死盯着玉佩上流转的幽光，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干涩的吞咽声。

“小林子，你可知这混沌玉佩在修仙界意味着什么？” 老郎中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掩饰的震颤。

林霄站在原地，衣角还在往下滴着雨水，脸上带着未褪的惊慌。他从未见过一向沉稳的老郎中这般失态，心中的不安如同涟漪般层层扩散，只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老郎中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药庐角落那张吱呀作响的竹椅旁，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重重坐下的瞬间，竹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油灯的光晕笼罩着他佝偻的脊背，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扭曲变形，显得格外孤寂与苍老。

“五十年前，那是个大雪封山的寒冬。” 老郎中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尘封的岁月，声音也变得悠远而缥缈，“我那时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在玉衡峰下的破庙里，救了个重伤垂危的修仙者。他浑身是血，胸口插着半截染血的玉简，伤口处泛着诡异的黑气。”

林霄屏住呼吸，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目光紧紧盯着老郎中，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药庐内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老郎中顿了顿，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继续说道：“那修仙者自称玄清子，为躲避仇家追杀，强撑着一口气逃到那里。他见我懂些医术，便用一门疗伤的功法与我交换救治。在照料他养伤的三个月里，他给我讲了许多修仙界的秘闻。”

老郎中颤抖着双手，从桌上的陶罐里摸出一片干枯的茶叶，放入缺了口的茶碗，缓缓倒入热水。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玄清子说，混沌玉佩乃是开天辟地时，混沌之气凝聚而成的至宝，千万年才会现世一次。拥有玉佩的人，体内必定蕴含混沌灵根。这混沌灵根，堪称灵根中的至尊，不仅修炼速度是寻常灵根的数倍，还能掌控混沌之力。传说中，混沌之力可撕裂空间，重塑万物，是能颠覆修仙界格局的力量。”

“可是，” 老郎中突然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忧虑，“也正因如此，每一个混沌灵根的拥有者现世，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那些野心勃勃的修仙者、古老神秘的宗门，甚至隐匿在黑暗中的魔道势力，都会为了得到混沌灵根不择手段。抽筋剥骨、炼魂夺舍，这些在修仙界并非耸人听闻的传说。”

林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藏着玉佩的位置，只觉背后一阵发凉，仿佛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正透过黑暗注视着他。但少年骨子里的倔强很快就被激发出来，他挺直腰板，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师傅，我不怕！您从小就教导我，要做个顶天立地的人。这机缘既然落在我身上，我就要勇敢面对。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您，保护青牛镇的乡亲们！”

老郎中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上林霄的头，声音哽咽：“好孩子，不愧是我养大的。你有这份志气，我便放心了。” 他走到药案前，拉开那个吱呀作响的抽屉，从最底层取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锭碎银子和一张泛黄的纸。

“这些年，我虽清贫，但也攒了些钱。你带上，明日一早便出发去云阳城。” 老郎中将碎银子塞进林霄手中，又指着那张纸，“这上面有我故友药铺的地址，他在云阳城也算有些根基，你到了先投奔他。记住，一路上千万小心，不可轻易展露灵根，更不能让人发现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