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危机时刻显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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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镇的子夜浓稠如墨，暗紫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压抑的天幕。月光被撕扯成细碎的残片，无力地洒在破败的街道上，给这座被妖物肆虐的城镇增添了几分阴森。林霄跟着王远和其他三位同门 —— 白芷、陈墨、赵岩，小心翼翼地踏入镇西破庙。腐朽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诡异与不祥。

脚下的青砖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 “咔嚓” 声，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腥臭的黑水顺着缝隙渗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林霄的心脏猛地收紧，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斩妖剑上。“不对劲！” 王远的声音刚落，四周的梁柱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九道赤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废墟中窜出，腥风裹挟着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呛得众人直皱眉头。

林霄瞳孔骤缩，只见九只赤尾狐妖呈九宫阵形将他们围在中央。为首的妖物脖颈戴着锈迹斑斑的青铜锁链，九条尾巴末端燃烧着幽蓝鬼火，每根毛发都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是由某种神秘的金属锻造而成。“小崽子们，敢坏本座的好事？” 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刀刃，在寂静的破庙中格外刺耳。林霄手腕上的斩妖剑突然发出嗡鸣，剑格处的符文泛起微光，仿佛在预警即将到来的危险。

右侧的师妹白芷率先发难，掌心甩出三张缚妖符。符咒在空中化作金色锁链，带着凌厉的气势飞向狐妖。然而，锁链在触及狐妖的瞬间被尾火点燃，腾起阵阵黑烟，转瞬之间便化为灰烬。狐妖们发出刺耳的尖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中央的妖物猛然甩尾，地面顿时裂开三丈宽的沟壑，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热浪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林霄被熏得睁不开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耳边传来同伴们急促的喘息声和咳嗽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结阵！” 王远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五人迅速摆出五行困魔阵，林霄站在阵眼位置。混沌之气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转，可他却感觉气劲如坠泥潭，每一丝运转都异常艰难。他这才惊觉，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着一层淡红色的雾气，正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们的灵力，如同无形的触手，一点一点抽走他们的力量。狐妖们的身影开始扭曲重叠，九张面孔在虚空中交替闪现，幻术不知何时已经发动。

林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银针同时扎入，疼痛难忍。眼前的破庙突然化作儿时生活的村庄，熟悉的场景让他心中一颤。那棵老槐树依旧在风中摇晃，树下站着老郎中佝偻的身影。老人冲他招手，脸上却爬满血痕，胸前插着的竟是他的斩妖剑。“霄儿，你怎么...” 幻象开口说话的瞬间，林霄的呼吸停滞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回到那个暴雨夜，老郎中用最后的力气将他推出药庐，自己却葬身火海。愧疚、自责、痛苦，各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别信！” 王远的怒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来的声音，那么不真实。林霄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然而，眼前的幻象却愈发真实，老郎中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痛苦。狐妖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沉溺在回忆里多好，何必挣扎？” 斩妖剑突然剧烈震动，剑柄处的符文灼得他掌心生疼，仿佛在提醒他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他猛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斩妖剑斩的不仅是妖，更是人心的魔障。”

“破！” 林霄声嘶力竭地暴喝一声，将混沌之气强行注入剑刃。斩妖剑泛起幽蓝光芒，剑身刻着的上古符文如活物般游动，散发出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他挥剑劈向脚下，青石板应声炸裂，裂缝中涌出的不再是黑水，而是密密麻麻的苍白手臂，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冤魂。那些手臂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抓住什么，林霄强压下胃部翻涌的恶心感，第二剑横扫，剑气如实质般将手臂尽数斩断。然而，斩断的手臂很快又重新生长出来，仿佛无穷无尽，幻境依旧坚固如铁。

林霄的心跳愈发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幻术的根源。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将混沌之气注入斩妖剑。这一次，他集中精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剑刃上，试图从剑与幻境的共鸣中找到破绽。斩妖剑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符文闪烁得愈发剧烈，突然，他感觉到剑刃上传来一股异样的波动，顺着手臂传入体内。

他顺着这股波动看去，发现远处的狐妖首领正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九条尾巴上的幽蓝鬼火疯狂跳动，显然是在维持幻术。林霄握紧斩妖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决定冒险一试，冲破重重幻象，直取狐妖首领。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时，四周的幻象突然变得更加真实和恐怖。火焰将他包围，无数的妖魔鬼怪从火海中钻出，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林霄挥舞着斩妖剑，奋力抵抗着这些幻象的攻击。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他的怒吼和喘息，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他的手臂渐渐变得沉重，体力在快速流失，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破除这幻术！” 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