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苦战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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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门外门演武场的青铜巨钟撞出九声清越回响，惊起苍梧山巅的群鸦。林霄站在侧幕阴影里，掌心反复摩挲着斩妖剑的符文剑格，金属凉意顺着指尖传入丹田，与体内翻涌的混沌之气产生细微共鸣。玉台中央的金色令牌突然爆发出强光，符文如活物般游动，最终拼出斗大的两个字 ——\"暗影\"。

这个代号让他想起青牛镇废墟里那道如影随形的黑雾，想起赵岩倒下时染血的炎阳刀，更想起藏经阁典籍中关于 \"幽冥渊暗修\" 的记载。腕间的混沌印记突然发烫，在皮肤下勾勒出扭曲的星图，斩妖剑在剑鞘中发出蜂鸣，仿佛在预警即将到来的恶战。

\"第八场对决，开始！\" 裁判长老的法槌落下瞬间，玉台西侧的阴影如活物般扭曲。深灰色斗篷裹挟着腐尸气息涌入场中，十二盏聚光灯的光芒在三丈外便被吞噬，形成直径数丈的黑暗领域。来者指尖划破掌心，青紫色血液滴落玉台，地砖表面的防爆符阵立即泛起裂纹，黑色藤条顺着裂缝疯狂生长。

\"暗渊魔藤？\" 林霄瞳孔骤缩。这些缠绕着尸骸碎骨的藤条，正是青牛镇惨案的罪证 —— 三个月前，他曾在废墟中发现类似的藤蔓残片，当时藤蔓上还挂着老郎中的药囊。此刻对手指尖轻弹，三根水桶粗的藤条破土而出，尖端喷出的黑雾里，竟漂浮着几缕熟悉的灰白色发丝。

\"记住这个味道吧，很快你就会和那些蝼蚁一样，成为魔藤的养料。\" 阴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斗篷下露出的半张脸溃烂流脓，蛆虫在腐肉中蠕动，\"赤尾狐妖的血，可比凡人的鲜美多了。\"

林霄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老郎中临终前的微笑、赵虎倒下时的不甘、还有黑衣人面具下那双色瞳孔，瞬间在脑海中闪过。混沌之气在经脉中沸腾，他强压怒火，施展云步闪向玉台东侧，同时挥剑斩出 \"混沌三叠浪\"。赤红火浪、湛蓝冰棱、金黄沙暴裹挟着混沌之力席卷而去，却见魔藤表面泛起水纹般的波动，火浪被吸入藤身转化为妖力，冰棱在腐坏之气中融成黑水，唯有沙暴在藤皮上留下浅痕。

\"愚蠢！暗渊魔藤本就诞生于幽冥渊的尸山血海，岂会怕你这点杂烩？\" 阴影怪笑，十根指尖同时插入地面。玉台下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数百根藤条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每根藤条上都嵌着外门弟子的储物玉简，破碎的玉简光芒在黑雾中明明灭灭，像极了青牛镇那晚被妖火吞噬的灯火。

演武场穹顶的聚光灯突然全部熄灭，唯有玉台边缘的防爆符阵泛着微弱金光。林霄神识外放，却发现每道阴影都成了对手的眼睛，冰冷的视线如芒刺在背。他立即运转《混沌万象诀》，混沌之气在周身凝成光茧，这才勉强看清 —— 阴影站在玉台西北角，双手结出邪异印法，十二根盘龙柱正渗出黑色汁液，与地面藤网相连，形成封闭的 \"暗渊囚笼\"。

\"在我的领域里，光即是暗，暗即是光。\" 阴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藤条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正是青牛镇失踪的村民。林霄的呼吸骤然停滞，其中一张脸赫然是常给他送草药的李大叔，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窝盯着他，嘴角扯出诡异的笑容。

\"啊 ——！\" 林霄怒吼着挥剑，斩妖剑劈中藤条的瞬间，李大叔的面容化作黑血飞溅。但更多的人脸在藤条上浮现，有赵岩染血的脸，有白芷惊恐的脸，甚至有师父临终前的脸。混沌之气在愤怒中暴走，他感觉丹田处的金丹剧烈震颤，黑白二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几乎要撕裂内脏。

\"这些蝼蚁的魂魄，每天都在我的魔藤里承受万蚁噬心之苦。\" 阴影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愉悦，\"你猜他们临死前，有没有骂你这个救命恩人来得太迟？\"

剧痛与愧疚如潮水般淹没理智。林霄踉跄着单膝跪地，斩妖剑插入玉台，溅起的火星却被黑雾吞噬。他看着藤条上师父的脸缓缓靠近，耳边响起临终前的谆谆教导：\"混沌灵根者，需怀包容之心，方可驾驭无序之力。\"

这句话如惊雷劈开混沌。林霄猛然抬头，发现藤条上的人脸虽逼真，却没有丝毫灵气波动 —— 不过是对手制造的幻术。他闭上双眼，神识沉入丹田，金丹表面的阴阳鱼正在疯狂旋转，黑白二气即将失衡。想起密室修炼时领悟的 \"混沌初开\" 状态，他强行引导二气在识海构建太极图，瞳孔中黑白二色首次完全分离，形成旋转的阴阳鱼图案。

当他再次睁眼，演武场的景象彻底改变：黑雾中漂浮着无数灰色光点，那是魔藤的能量节点；阴影的本体并非站在西北角，而是藏在玉台中央的阴影裂隙中，手中握着的骨笛正源源不断抽取幽冥渊的力量。

\"原来如此... 暗渊魔藤依赖阴影与腐坏之力，却害怕混沌初开时的清浊二气。\" 林霄喃喃自语，混沌之气在掌心凝聚成黑白双色的光球，正是《混沌万象诀》中记载的 \"阴阳 Seed\"。他突然明白，暗属性灵根并非不可战胜，关键在于把握混沌之力中 \"清浊相生\" 的本质。

\"斩妖剑，破虚妄！\" 林霄暴喝着拔剑，斩妖剑与混沌印记产生共鸣，剑身上的上古符文全部亮起，在玉台上方凝成巨大的阴阳鱼虚影。强光穿透黑雾的刹那，所有藤条上的人脸应声碎裂，阴影发出尖锐的啸叫，本体所在的阴影裂隙出现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