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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母亲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您总说当年在洛阳时,那些夫人小姐们多羡慕您的相貌。”
陈氏一下愣住,眼泪挂在脸上,她似乎许久没有打扮过自己了。
“娘,瞧您还是这么好看,”我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儿,“到了凉州,说不定能遇见个好人家呢!”
门外突然传来邻居的嗤笑声:“哟,克夫命的又在嚎了!”
陈氏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她快忘了自己曾经多倔强的性子。
她慢慢直起腰,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脸,“去打盆水来,我重新梳妆。”
我看着母亲走到铜镜前,从匣子里取出许久不用的胭脂。
陈氏抿了抿唇上的胭脂,手指轻轻按了按眼角的细纹,镜子里那个女人很快娇艳起来。
“我再去一趟杨主簿家。”她转身对正在收拾衣裳的荀清月说。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杨主簿不是已经回绝三次了吗?”
陈氏从木匣底层取出一支银簪,插进发髻里,“他夫人上月病故了。”
“您要把这个给他?”我看着母亲手里那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里面装着外祖母留下的玉镯。
“总得试试。”陈氏系好荷包,“你在家等着,别出门。”
我拉住母亲的袖子,说:“万一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陈氏挺直腰背,“大不了再添一条,‘寡妇勾引官员'的罪名。”
她推开院门时,隔壁张婶正在井边打水。
“陈娘子这是要去哪儿啊?”张婶的眼睛黏在陈氏新梳的发髻上。
“去城隍庙上香。”陈氏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对面茶铺里传来几声轻笑:“瞧她那身打扮,不知道又要去祸害谁家……”
我“砰”地关上门。
陈氏踩着石板路快步走进绣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芸娘正坐在绣架前理线,看见她进来挑了挑眉。
“芸娘。”陈氏喘着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上次你说想要的花样子,我描来了。”
芸娘接过布包,捏了捏厚度,“这么客气做什么?”她慢慢展开,里面夹着几枚铜钱。
“我听说,”陈氏攥紧帕子,“杨主簿常来你这取绣品?”
“是又怎样?”芸娘把铜钱收进腰间荷包。
陈氏咬了咬嘴唇,“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芸娘轻哼一声,“见主簿大人做什么?”
“我女儿的事,”陈氏声音越来越低,“明日官差就要来……”
“原来是为这个。”芸娘掸了掸裙上不存在的灰,“倒是巧了,杨大人今日申时要来取他夫人的绣帕。”
陈氏眼睛一亮,“能不能……”
“坐着等吧。”芸娘指了指角落的小凳,“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杨大人最近正忙着给他儿子议亲呢。”
陈氏紧紧攥住荷包,“我明白。只要能见上一面。”
芸娘转身往内室走,“把你那荷包收好,主簿大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门外的梆子声敲了四下,陈氏坐在小凳上,手指不停地绞着帕子。
门帘被掀开时,陈氏立刻站了起来。杨主簿穿着青色官服,身后跟着一个小厮。
“大人。”芸娘笑着迎上去,“您要的绣帕都准备好了。”
杨主簿接过绣帕,目光却落在陈氏身上,“这位是?”
陈氏行了一礼,“民妇陈氏,城南刘家的寡妇。”
刘家是荀清月的继父,一个老鳏夫,去年死的。
“哦?”杨主簿捋了捋胡须,“听说刘家……确实不幸。”
芸娘识趣地退到一旁。陈氏趁机上前一步,“大人,听说您府上在给公子议亲?”
杨主簿眯起眼睛,“怎么?”
“我女儿清月,今年十六,”陈氏声音轻柔,“读过《女诫》,会做针线。”
杨主簿笑了,“我记得刘家的宅子,在百花巷?”
“是。”陈氏心跳加快,“若是大人不嫌弃?”
“后日未时。”杨主簿说,“让你女儿来我府上,给新夫人绣个屏风。”
陈氏愣住了,“新夫人?”
杨主簿往前一步,手捏住陈氏腕子,脸上笑出褶皱,“本官上月丧偶,正要续弦。”
芸娘在后面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这...”陈氏往后退了半步,“民妇说的是女儿……”
杨主簿把绣帕塞回芸娘手里,“绣线颜色不对,重做。”转身时对陈氏低声道,“你考虑清楚,明日官差就要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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