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少年人一战成名,黑爵士乱军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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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和日丽。一队一千多人锦衣御马的队伍行至惠誉府。
这队人衣着华丽,又大张旗鼓地拉着三百多个辎重箱车招摇过市,一路上引得路人驻足观望。惠誉府知府翟仁贤与通判葛沐霖闻说有皇城特使驾到,早早携官员赶至城门相迎。
这知府诚惶诚恐,根本没有收到消息说是有皇城钦差到。
“天使亲临,我等未曾远迎,请恕罪。”翟仁贤躬身行礼。
这天使不是别人,正是太傅成国公杨居旷的孙子、龙师王起的弟子杨节贺,庆丰府尹孙远明之子、龙师厄邑玛的弟子孙达策,还有御史大夫的外甥、龙师费冲的弟子高鹤。
这三个弟子本身出身显贵,且都是官宦之后,对于官道之事极为擅长。他们三个一路上故作高调、极尽嚣张跋扈之姿,说话也是一口阴阳怪气、扬威耀武的语调。
“听说你府周边匪患甚重,如今危及朝廷社稷安危,令上皇忧心,知府有玩忽职守之嫌啊。”杨节贺眼神满是不屑地言道。
那知府翟仁贤和通判等一听,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天使在上,下官蒙受天恩,在此为官鞠躬尽瘁,不敢怠慢,无奈海盗势力强大,占据山林,欲剿而不得,本官只能安守一隅。还望大人明察。”
“是吗?若如你所说,有可能是别人乱嚼舌根,本官一定明察秋毫,还你公道。如若真是你虚糜廪禄,让我察明,那可休怪我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知府和那通判一听,战战兢兢,维维是诺。
杨节贺继续高声言道:
“此次本官携粮草和军饷前来支援你,你可得好好助我平息匪患,功劳自少不了你的。”
知府与手下人一听,立即会意,换上笑脸热情相迎,溜须拍马之声不绝于耳。此刻早有人上来牵马引道。百姓们蜂拥尾随而来,都争相一睹天使风采。
一行人到了府衙,杨节贺三人下马正要被太守邀着进门,有几个士兵搬箱子不慎,一箱辎重箱子滑落到地上,登时金银财宝、稀奇物件掉了一地。这一遭,众目睽睽之下百姓们看的都是唏嘘不已,左右逢说,就连知府及手下都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
高鹤一脸怒气,上去对着其中两个士兵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
“做点事情毛手毛脚,区区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是干嘛吃的。”那几个兵连连磕头认错。这几个士兵当中就有铁黎、于杰和杜莫,于杰和铁黎还好,杜莫和另一个士兵就遭了打,杜莫气的眼睛都红了,本要发作,却被于杰死死拽住。
知府连忙上前打哈哈,让高鹤消消气,又立即招呼手下帮忙搬东西。
“罚你们几个今晚不许吃饭。等回去,看怎么收拾你们几个。”高鹤气呼呼说罢,大摇大摆地进了府衙。
众兵将东西都卸下,全部抬进了府衙,府衙外留了不少人把守。
此时,府衙手下一个承节和一个主簿也连忙招呼府兵驱散了看热闹的百姓。
夜色来临,这府衙里甚是热闹,知府翟仁贤与通判葛沐霖也是想极力讨好三个‘天使’,大摆酒席,又不惜重金请来歌舞助兴。这三人自然会摆谱,对趋炎附势者也是来者不拒,充分发挥了官场的各种手段。
再说于杰、铁黎和杜莫三人,在府衙外干候着。
“这小子,回头我定不饶他,打的我怪疼。”杜莫埋怨着。
于杰和铁黎则暗自发笑,于杰也是挖苦他“说了不让你来,你非来。不过有气等着回去再说吧。”
不时,先前那承节与主簿则来到三人跟前。
“几位军爷辛苦,知府大人安排我二人为几位军爷接风,可否移驾至前边驿站中小絮?”
杜莫正在火头上,“不去!没听见上面有令?”
那承节一脸谄媚相,“嗨,将军有所不知,知府大人已经为几位军爷求情了,此刻天使心情极好,如若军爷担心,咱们小酌几杯就回来,长夜漫漫,不吃饭可不好受的。”
杜莫有点赌气,完全不搭理那承节。
倒是铁黎先说话了“我们将军当真允了?不生气了?”
主簿见说,立马道“我二人纵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骗您几位不是?何况假传旨意呢?”
“那,走吧!”于杰问铁黎。铁黎点点头。
“师兄,这不好吧?”杜莫不解。
“没事,走吧,咱不能驳了二位面子啊。”于杰拍拍杜莫的肩膀。
临走,于杰回头将其中被打的士兵踢了一脚,“你懂不懂规矩,都是你害得我哥仨,你还有脸去?”那名士兵也灰溜溜的返回自己的岗位。
杜莫肚子早就饿了,来时交代他需要听铁黎和于杰的安排,心想既然你二人吃得那我也得吃饭,就跟着他们去了。
到得驿站,桌上早摆好了鸡鸭鱼肉和酒。五人胡乱坐了下来,杜莫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那承节落座,主簿忙着为三位斟酒夹菜。
“鄙人是本府承节吴福,这位是主簿,也是家弟吴庆。不知三位军爷怎么称呼?”叫吴福的这人边敬酒,边开始了家常近乎。
铁黎率先抢话一一介绍,“本人孙大,这是铁牛,这是杜龙。”
杜莫一听,差点噎着。但是来时有交代,凡事听他俩的,于是他也不做声了,只顾着填饱肚子。
“哦,三位军爷幸会、幸会。一路舟车劳顿,来,我兄弟二人敬三位将军一杯,您三位辛苦了。”
杜莫虽然年龄偏小,但酒量不差,他本打算借酒浇一下小愁,但是于杰却不让他喝酒。“我兄弟杜龙酒量甚浅,喝多了惹事,怕又遭将军怪罪,我二人喝就是了。”
杜莫满脸不悦,铁黎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他只能怏怏作罢。嘴里嘟囔着,“哼,我喝醉了,非砸他个底朝天。”
这二人互相会意,也就不再招惹他。
四个人酒过三巡。承节和主簿自是极尽谄媚之词,扯东扯西乱扯一通。又是掏心窝子、又是攀亲攀故地聊着。
“鄙人有些不明白,今天看天使带那么多辎重,兵力只有一千人,可真是要剿匪?”
铁黎故作醉意,“那可不是要剿匪吗?直娘的海盗,害的咱兄弟三人跋山涉水,来此遭罪。”
承节与主簿互相使个眼色,换主簿问道,“可这今天打翻的东西,不似是军饷啊。”
铁黎眯眯眼睛,又喝了一杯酒“可不是嘛,直娘的,这一路打着剿匪的幌子,过府到县就征粮饷,搜刮百箱珠宝金银,全是中饱私囊,就辛苦我等兄弟。说是剿匪,呆个十几天就回皇城领赏去了。”
于杰也插话道“今天多谢二位老兄还想着哥仨,也算当我们是兄弟,您可不知,若真是真枪真刀干起来,就这些没打过仗的怂包,一个个不得......”
于杰还想说啥,却被铁黎拦住,“行了兄弟,今天二位兄长招待,咱就喝酒,说那些个没用的干嘛,对不对?”
承节兄弟二人也不再问了,四人又喝了一会儿,送他三人回去了。
余下几日,杨节贺、高鹤和孙达策三人都会分别领四五百人出去巡逻,美其名曰‘剿匪’。自己则利用手段,每天让知府引着乡绅富豪来拜见自己,又美其名曰‘过瞻施恩’。又‘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每夜都是喝酒作乐。
杜莫心里急的团团转,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待,小半个月过去了,倒也太平无事,甚至连个小偷小贼也没遇见。
这日,府衙门口张榜,内容是由于天使剿匪成功,不日将凯旋而归,如今惠誉府、周边县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丁兴旺,责令大家为天使纳贡,筹集饷银。这知府和通判为了讨好这三个假天使,更是发动手下去做工作,又为他们三个筹集了不少钱财。
又一日,杨节贺终于下令所部人马收拾好行装,择时从惠誉府出来,知府及通判自是送瘟神一样携下属官员与乡绅一路欢送。直送了十里路才返回。
再说一行人马,又走了将近几十里路,越过一道山岭行至一处开阔地,只见前方一路人马拦住去路,大概四百多人,只骑兵将近百人。
不多时,后面也出现了一路人马,也有五百人。骑兵少说也有二百人。
“行啊,这‘三颗脑’还真算准了。两路人马。”高鹤说道。
杜莫在旁边问“来的是哪两路?”
“不用想,肯定是叫南多斯的和黄胡子联手了。”于杰言道。
此刻铁黎、于杰和杜莫早换上了马,拿了家伙在手里
两拨人马前后逼近,到的跟前,高鹤但见前方那人脸上一脸凶相,左脸还留着一道深刀疤,手提一杆大砍刀。而后面那波人马中为首的留着长须,土黄土黄的,手中提着一柄长斧。
杜莫细看前方人马那领头人旁边,赫然是那天请他们吃饭打听消息的承节和主簿二人。
“嘿,那奶娃,见到我家大王还不束手就擒?”那叫吴福的大声嚷道,言语中带着轻蔑和恶意,早没了先前的谄媚之色。
“你家大王?放肆!朗朗乾坤,竟敢拦我去路,速速给我让开道,否则本官定治你的罪?”高鹤依旧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杨节贺跟孙达策则有点害怕了,毕竟他俩平时养尊处优惯了,“救兵呢?不是说好了的吗?”
那群人乐的前仰后合,“狗官,乖乖地送上财宝,给爷爷磕头求饶,不然可别怪我抹开你脖子放血。”吴福叫嚣着。
“有本事来拿啊。”高鹤轻蔑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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