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好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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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叔标志性的眼镜反着光，张开双臂像头狂野的棕熊大步走来——

他见过无数次屏幕里那个激情四射的渣叔——疯狂庆祝、怒吼裁判、和球员抱成一团……

但是，当真正的克洛普站在他面前时，陆子野的大脑短暂地陷入空白。

此刻，这个真实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他面前。

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胡茬凌乱得像几天没刮过，身上是那件熟悉的黑色连帽衫，袖口还沾着不知道是咖啡还是战术笔的墨渍。

更真实的是他的拥抱——克洛普的手劲非常大，几乎是把他按进了怀里，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欢迎来到多特蒙德，男孩！”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鲁尔德语口音，听起来比电视里更粗犷。

陆子野下意识地站直：“谢谢教练！我会努力证明自己！”

克洛普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牙龈：“跟我来，我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如果那还能叫“办公室”的话——更像是一个战术狂人的储藏室。

狭窄、拥挤，墙上贴满了对手的分析报告、战术板上的马克笔痕迹层层叠叠、桌面上堆着成叠的球员数据资料，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拜仁上一轮联赛的录像分析。

咖啡杯至少有四五个散落在不同角落，有两个里面甚至已经长出了霉菌……

“坐！”克洛普随手拽过一张椅子，自己则瘫进那张磨损严重的办公椅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近距离看，他的状态比想象中更糟——黑眼圈深重，眼球布满红血丝，连胡子都是乱糟糟的。

看到他疲惫的模样，陆子野想起，一年前被克洛普视为干儿子的格策离队去了死敌拜仁，而今年莱万也去了拜仁......

陆子野没忍住，低声问道：“教练，最近……睡得不好？”

克洛普笑了，笑声里带着一种自嘲：“今年的联赛，球队8轮输了5场，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但随即又被某种狂热取代。

他拿起遥控器，调出一段视频——正是陆子野在亚青赛上的表现集锦。

“你的跑位很好，射术也不赖，亚青赛夺冠的表现很棒！”

然后，他关掉视频，直视着陆子野的眼睛。

“但是，亚青赛只是小孩子玩的游戏。德甲——才是男人战斗的地方！”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战术板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我的计划是——你先跟着一线队训练，但比赛日去U19梯队踢青年联赛。”

“适应德国足球的节奏，学会如何在高强度对抗下处理球，等到赛季末……如果顺利的话，我会让你在德甲登场。”

“你觉得如何？”

陆子野几乎没犹豫，挺直腰板：“教练，我完全服从安排！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达到一线队的要求！”

克洛普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

克洛普猛地推开门的那一刻，德国十月的冷风夹杂着草皮、汗水与橡胶颗粒的气息扑面而来。

远处，一线队的训练赛正如火如荼——罗伊斯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耀，京多安正指挥着中场，胡梅尔斯怒吼着指挥后防线。

“来吧，让我看看真正的职业足球……”陆子野攥紧拳头，还没迈步——

砰！

一颗训练用球突然从远处疾射而来！

完全是本能反应，陆子野一个箭步跨前，高高跃起——

咚！

胸口稳稳停球，右脚顺势一扣，足球乖巧地黏在脚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带着点街头足球的狂野感。

训练场静了一秒。

随后，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口哨声从四周响起，隐约还夹杂着几句德语调侃：

“哟，这小子的停球比莱万还不错哦？”

“亚洲人？樱花国人？”

克洛普咧嘴一笑，拍了拍战术板：“小伙子们！新成员！来自龙国的陆！”

他转头，“你自己说两句？”

陆子野深吸一口气，用昨晚刚学的、口音浓重的德语开口：“我叫陆子野。”

停顿。

“我来大黄蜂，只有一个目标——”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球员的脸，“成为正印前锋，干死拜仁，帮多特蒙德拿下该死的冠军！”

死寂。

多特蒙德训练场上，连风声都凝固了。

罗伊斯微微挑眉，京多安的嘴角抽了抽，胡梅尔斯直接笑出了声——但没人说话。

所有人都用一种“你认真的？”的眼神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龙国小子。

克洛普突然狂笑，用力捶了下陆子野的后背：“好！够疯！我就喜欢这样的！”

他转身对全队吼道：“都听见了？有人想艹翻拜仁！那还等什么？”

哨声尖锐响起。

“主力队VS替补队——现在开始！陆，你踢前锋！”

罗伊斯慢悠悠地走过来，在他耳边用英语低语：“小心点，菜鸟。德国足球……专治吹牛逼。”

陆子野咧嘴一笑，指向对方球门：“十分钟后，那个球网会晃得比南看台的旗帜还厉害——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