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橘绿有时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0章 出尔反尔的男人,她自是灯火,橙黄橘绿有时候,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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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协统兴致极高,荣家成的葬礼显然已经成了他东山再起重回巅峰的起点。

他拥有最世俗的快乐和追求,又有什么不对呢?

宜棠望着钟协统因为权势财富唾手可得而笑痴了的脸和父亲因清高而不露声色的表情,她更加恍惚。

“妙极!妙极!”钟协统抚着八字胡,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他今日心情大好,看见姨娘们围着新到的英国绒布叽喳时,难得没斥责妇人多舌,反而颇为得意跟宜棠商量,“宜棠,世元今天能来吗,若是有记者拍照,他在才好。”

老李凑上来,说沈大人派人送了挽联来,钟协统赶紧压低嗓子对跟着的账房说道:“招牌赶制出来,就写沈荣联姻治丧处,金粉要抹匀些。”

当听见来人议论“荣家女婿竟是沈大人幼子”,他摸着腰间新配的柯尔特手枪——这是今晨沈家送来的,笑得眼尾褶子堆成了菊花瓣。

暮色里,他对着荣家成牌位敬香:“大舅哥,你安心走吧。”

香灰落在他擦得锃亮的军靴上,倒像镀了层金。

沈世良迎来了不速之客。

雕花木窗漏进的夕阳在青砖地上割出金线,沈世良合上《银行周报》抬头时,鼻尖掠过一丝来苏水味道。

心儿立在门廊阴影里,腕间银镯磕在门框上发出脆响。

“你是?”沈世良颇为礼貌,又见她衣着整齐,只怕是哪户人家家眷,不好怠慢。

心儿已经被凌迟过很多日夜了,此刻仍旧被这句话呛得不能呼吸,她想了想今天的来意,硬是忍住了,还逼出一丝笑容,“果然是世家公子,无论是时候,礼仪神态都是第一位的,倒是我们,穷家小户,精力都放在争一口吃的上,还管它什么礼仪廉耻。”

心儿知道沈世良没有兴趣听她伤春悲秋感叹身世,拿出一块玉佩,晃在沈世良面前,笑盈盈的,“可是沈公子之物?”

沈世良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只是丢失一年多了,也不知道如何在这个女子手上。

沈世良笑道:“确实是沈某之物,多谢夫人归还,沈某愿意略表心意。”

“心意?”心儿咯咯笑起来,“如今沈公子的心都在荣小姐身上,对旁人还有意吗?”又装作口误的样子,“哦,不是荣小姐,是三少奶奶。”

“如果夫人不愿归还,那拾得也是缘分,夫人留着吧,大抵也能换些钱。”沈世良搭在红木椅背的食指轻叩两下,这是他谈判时的习惯动作。

“不知道卖给荣宜棠是不是价钱更好?”

“夫人说笑了,自然是我更出得起价。”他笑着去接玉佩,尾指刻意避开她涂着丹蔻的指尖。

檀木镇纸突然被袖口带落,砸在青砖上的闷响惊飞檐下麻雀,震得案头一本英文书滑出半截信笺——那是荣家成留下的遗书。

沈世良赶紧捡起,心儿笑道,“我怎么觉得是三少奶奶的东西呢?”

沈世良恼怒,把玉佩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晶莹剔透,仿佛月光下鳞鳞波光。

“只是我实在不知道,一个旧物,夫人想要多少钱?”

心儿笑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毁尸灭迹?”

她突然一把扯开衣领上的如意云锦盘扣,露出一个暗红的“良”字,哑着嗓子歇斯底里叫道:“你看看,跟你玉佩上的字迹像不像啊?”

心儿扯衣领时银簪勾断盘扣,珍珠滚进博古架底下。

“沈先生不妨闻闻这刺青用的颜料。”

她突然抓住沈世良的手腕往颈间按,石炭酸混着龙胆紫的药味直冲鼻腔,“您当年送我的德国颜料,是不是这个味?”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心儿魔怔一般,抢过一面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又对沈世良道,“别说你不想见我,我也讨厌自己,可谁把我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也可以跟你心上的荣小姐一样,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医生,而不是一个老头的五姨太,你知不知道,我比你的锦津小姐还要小,却要做她小娘,哦对了,也是你小娘,是不是?你会娶她吗?你又不喜欢她,你愿意娶她吗?”

心儿语无伦次。

沈世良总算是明白了,她是钟协统的五姨太,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口口声声提到宜棠,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关系,宜棠小姐为人随和,不像锦津那样看不起人,可是,现在我不喜欢她,最恨的就是她,反倒是锦津,我有些喜欢她了。”

心儿笑得阴森。

“锦津是个可怜人,傻乎乎的,连你也爱。你看看荣宜棠,多聪明,挂着你,扯着你,又不靠近你,让你抓耳挠腮,心里跟猫儿一样。”

“离她远点。”

沈世良不想理会这个疯女人。

“看把你急的。”心儿梳了把头发,“既然你不想听我说,那我不如把我跟你的故事讲给荣宜棠听,帮她认清认清人,免得受骗。”

心儿摇摇晃晃要出去,沈世良一把拦在门口,“你说!”

“既然来找我,必然有所求,我想你所图的,肯定不是我这个人,那就只剩下钱了,要多少?”

心儿冷笑了一把,“我要人。”

沈世良愕然,“让我娶你?”

“放心,不是要你,我要我自己。”心儿正了正神色,“你带我离开甘肃,我不当这个家的五姨太。当然,沈公子愿意资助一二,我也很欢迎,否则只能多带点钟家的东西走,去当了换钱。”

“你是钟协统的五姨太,我怎么让你走?”

“沈公子,我想这比你从你弟弟那儿要走荣小姐容易多了。”心儿咯咯笑着,“我等你消息。”

心儿扭着身子走了,这条石子路,踩得她脚生疼,一直疼到她的心里,沈世良不认识她,她又凭什么要他一个花花公子记住卖笑的人。

心儿踉跄走开了。

一只鸟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几片树叶落下,枯树枝咔嚓一声,心儿回望了一眼,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拿手挡住,这才看清,天真是蓝真是大,钟家院子的土墙低矮、破败,她终于见到一丝曙光,她要离开这里了。

傍晚时分,张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敲打着钟府书房的灰瓦,暮雨裹着祁连山的风扑进窗棂,将博古架上《妇女杂志》的扉页打湿,“自由婚约”的铅字在潮气里晕成墨团。

锦津踉跄后退时撞翻景泰蓝瓶,枯败的波斯菊瓣粘在婚书“沈”字上,恰似宜棠昨夜簪的绢花。

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颈间的红痕——那是偷偷试嫁衣时被金丝盘扣勒出的,此刻泛着与青紫腕痕相同的淤色。

“大小姐。”心儿的声音从门外幽幽传过来,“刚才是你吧?”

心儿看着怒目而视的锦津,嗤笑一声。

“大小姐,你明明气得不是我,却只敢对我发火,不是吗?”

锦津扬手欲掴,却被心儿擒住伤腕按在她自己的肚子上,心儿染着龙胆紫的指甲几乎要戳进去:“你知不知道,去年这里有一个小孩,他若是有命,应该姓沈。”

她突然掀开旗袍下摆,大腿内侧的缝合疤蜿蜒如蚯蚓,“看到没有,这是我保护我孩子的证据,只可惜我不够强大,我跑不掉,他们把我抓回去,他们不会让我留下把柄,惹得沈公子不高兴。”

“你不怕我告诉爹?”锦津狠狠的,“我爹一定会把你赶出去。”

“那是自然,说不定还会一枪把我打死了。”

心儿仍旧是笑笑,丝毫不怕,甚至有些挑衅,现在就给她一枪,才是真正如了她的愿。

“你到底想干嘛?”

锦津没有底牌,心又乱。

“不如我们谈谈合作呀。”

心儿瞟了一眼锦津,媚眼如丝,“我教你勾引沈世良,你帮我离开你爹。”

“滚!”锦津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勾引不勾引,只有你们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才说这种话。”

心儿一点不恼,“那就等着沈世良退婚吧,要他娶你,太阳估计得打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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