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橘绿有时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5章 残破的暮春,她自是灯火,橙黄橘绿有时候,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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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象话没说完,被沈世良一脚踢出去,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小象懊恼万分,大少爷这是怎么呢?

槐花开得正疯,甜腻的花香盖住四野无人的荒凉。山道传来马蹄声,七八个扛汉阳造的汉子纵马掠过,马尾巴上还拴着哭嚎的妇人。

宜棠惊呼,沈世良连忙按住宜棠,“宜棠,别出声。”

宜棠心里突突的,那妇人的哭声还在心头萦绕,“大哥……”

沈世良拍拍宜棠的窗户,“关上窗户,眼不见为净。”

宜棠想起沈世元,他会允许他的兵抢劫民女吗?

看见渭河时,水面漂着具鼓胀的尸首,绑在腰间的葫芦让那尸体始终面朝下趴着。

沈世良叫宜棠不要看,“是逃兵。”

宜棠心里怕极了,恐慌瞬间弥漫开来,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沈世良见宜棠面色发白,小心问道:“是想起世元了吗?”

宜棠摇摇头,又连忙点头,只是不肯言语,沈世良一阵心酸,不知道怎么办。

他知道,宜棠还是那个宜棠,她与沈世元有名无实,可他们是大家族,在权力的顶峰,也在风浪的中心,他与世元从小要好……

沈家的权势于他而言,此刻如浮云般,远不及他对宜棠的爱恋真实,可他与世元的感情,……他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柔弱的身体里,蕴藏着无尽的韧性,她总能和命运慢慢周旋。

她的原则,远不如他的感情那般明显,却如护城河般,守护她自己的人生,不脱轨,宜棠看似冷心冷肺,她其实会照顾每一个人的感受,绝不为一己之利,牺牲他人。

他所有对女人的花言巧语,在宜棠面前变成缄默,他所有的运筹帷幄,在宜棠面前溃不成军。

他敬了自己一杯酒,陪宜棠一程,这已经是上天对他的奖赏。

歇脚时遇见卖饼的老妪,宜棠用半块鹰洋换了张荷叶。

“糯米鸡要用荷叶裹三蒸三晒,”她突然想起了广州的岁月,“顺德拆鱼羹,去骨留鲜,分而食之,鲜美至极。”

沈世良瞥见叶脉间清晰的脉络,他笑笑,“我给你找个广东厨子来。”

“谢谢大哥,不麻烦的。”宜棠连忙推辞,“我饮食十分简单,不拘什么,有一口吃的就行。”

“我娘也是在广州长大的。”沈世良轻声道,“革命的时候,广州的满人死了很多,我几个舅舅都没了。”

宜棠没有接话,失去至亲的痛苦,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西安城外,官道上的车辙印突然深了,沈世良明白,这是运炮车的痕迹,路旁茶棚的陶碗全碎了,半幅“莫谈国事”的幌子挂在树梢。

沈世良望着城头飘起的炊烟,仿佛闻到煲仔饭的焦香。护城河吊桥放下时,他鬼使神差说了句:“以后去广州,你带我去吃叉烧。”

沈世良心里的忐忑与不安化作宜棠的叹息,那该是何年何月?

有学生蹲在断墙边抄写告示,宣纸蒙在“剿匪安民”的朱红大印上,墨汁顺着“袁大总统令”几个字往下淌。

日头偏西时,西安城墙的轮廓从热浪里浮出来。护城河上的吊桥吱呀呀放下,穿黑制服的兵丁正用刺刀尖挑开难民们的包袱。

听见钟楼的暮鼓响了,惊起满城乌鸦,黑压压地掠过贴满征兵告示的鼓楼。

一行人在客栈住下,沈世良不顾岑妈的脸色,把宜棠推出来,“陪我出去。”

宜棠跟着沈世良去了药铺,柜台上的戥子秤砣压着半张《檄文》,墨汁浸透“共和”二字。

沈世良一把扔在地上,吩咐宜棠买些药材,那掌柜的见二人穿着不俗,笑容满面,连声道:“先生、太太要些什么?”

沈世良不反驳,享受着这偷来的一刻幸福,跟老板打着哑谜,老板会意,“沈少爷,楼上请。”

沈世良将宜棠抱了上去。

宜棠心中忐忑,“大哥?”

“世元有交代,我必须把武器通过药商运走。”沈世良道,“你受些委屈,我一个人容易让人起疑。”

宜棠了然,点点头。

骡马市飘着硝烟味,“二百担陇州核桃,”他屈指叩响晋商汇票,“换您库房三成陈米。”粮行掌柜的算珠停住,眼角瞥向街角新设的税警队岗亭。

“沈少爷,借一步说话。”掌柜的看向宜棠,“这位是?”

“沈太太。”沈世良介绍道,故意模糊其辞。

她看了一眼沈世良,表示抗议,沈世良一把抱起她,“太太脚伤了,第一次来西安,想出来看看。”

“沈少爷与少奶奶伉俪情深,在下羡慕。”掌柜的打着哈哈。

“晚上小人设宴,略备薄酒,请沈少爷和太太赏光。”掌柜脸上的笑几乎把脸都撑破了,心里想着这带着太太,他预备的那些女子,不是白费心了,自己的闺女也在其中,只要搭上沈家这条线,荣华富贵是想不尽的。

这位太太,面相清冷,对沈世良不冷不热,奇奇怪怪,沈世良却眼睛不曾离开过她。

学生们从他们身边挤过,篮子里《民立报》盖着酱驴肉。

沈世良突然按住学生手腕:“小兄弟,你的洋火掉了。”一把枪从他袖子里滑落,沈世良一脚将其踩在地上,“想死?”

那学生模样的人,哀嚎道:“沈少爷,我是被逼的,被逼的…….你放了我。”

沈世良又用了些力,把那人半只耳朵都要被扯下来,宜棠想替他求情,可一路上危险重重。那日沈世元还在客栈杀人,她忍住了。

沈世良道:“说实话。”脚下仍旧在用力。

“我说我说”,那人哀嚎道:“劫了三少奶奶,就等于要了大少爷半条命。”

“你!”沈世良发现他竟然对宜棠有所图,怒火中烧,一脚踏在那人背上,“你怎么认识少奶奶?”

“报纸,报纸上有……”那人一边哀嚎,“大少爷钟情的女人是三少奶奶,肯定就是这个女人”,一边抽出身上的报纸递给沈世良,沈世良扯过一看,标题竟然是“沈大少爷情迷三少奶奶,浪子回头兄弟反目争爱”,炒作的竟然是他从白振海处救出宜棠的事情。

宜棠在一旁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

沈世良一脚把那人踢开,对掌柜的说道:“处理好了再来找我。”

沈世良说罢,抱着宜棠上了轿子,沈世良内疚道:“宜棠,连累你清誉了。”

“大哥,是你救了我。”宜棠道。

沈世良心中百感交集,所怕者有二:一是连累宜棠,毁她名声,日后在沈家难以立足;而是怕宜棠心有芥蒂,与他划清界限,远隔千里。

宜棠竟能说出这番话,沈世良如何不感慨,这辈子,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护宜棠周全。

晚上,沈世良单独出门,交代小象严加防守,保护三少奶奶,自己则独自赴宴。

鼓楼西京饭店的留声机卡在《贵妃醉酒》里,沈世良与镇嵩军统领碰杯。

“火车三天后到潼关,”他蘸着汾酒在桌布画铁路线,“张都督要的棉纱,总得让匪军劫个明白。”

隔壁包厢突然爆出秦腔《苟家滩》的嘶吼,此刻听起来,仿佛是檄文。

夜深了,一个人影悄无声息,进了宜棠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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