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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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徐虎一把揪住李干事的衣领。

\"马处长早就投靠日本人了...他这次来，表面上是调查团座，实则是要策反团里军官...\"李干事涕泪横流，\"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就逼我入伙...昨晚他想杀我灭口，我拼命反抗，撕下了他一块衣角...\"

楚云飞与徐虎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解释合情合理，但太过顺利了，反而让人生疑。

\"马处长和谁接头？\"楚云飞突然用日语问道。

李干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周...\"随即意识到说漏了嘴，脸色瞬间惨白。

\"周维？高参议的副官？\"楚云飞冷笑，\"李干事日语不错啊。\"

李干事瘫软在地，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

审讯持续到深夜。李干事最终供出了一个惊人的情报：马汉三此行确实负有双重使命——明里调查楚云飞\"通共\"，暗里却是在为日本人工作，目的是阻止楚云飞被调离358团。因为日本人认为，现在的\"楚云飞\"可能已经被调包了！

\"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徐虎不解地问。

楚云飞心头狂跳，但面上不动声色：\"可能是我的战术变化引起了怀疑。李干事，马汉三有什么证据？\"

\"他说...说团座最近战术风格大变，还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而且...\"李干事吞吞吐吐，\"团座左手手腕内侧应该有个疤，但前几天马处长派人偷看团座洗澡，发现疤不见了...\"

楚云飞心头一震。这个细节他完全不知道！原版楚云飞左手腕有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光滑无痕。

\"胡说八道！\"徐虎一巴掌扇在李干事脸上，\"团座的疤是小时候被烫的，早就治好了！\"

楚云飞顺势而下：\"看来马汉三的情报工作做得很不到位啊。徐虎，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徐虎押走李干事后，楚云飞立即检查全身，寻找其他可能的识别特征。幸好除了那个疤痕外，原版楚云飞身上没有其他明显的标记。

\"必须尽快解决周维和高占魁。\"楚云飞在密室里来回踱步。现在的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日本人怀疑他的身份，国民党也在调查他，而\"影武者\"已经渗透到身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楚云飞脑海中逐渐成形。

第二天一早，楚云飞主动找到高占魁：\"高参议，属下考虑再三，决定接受晋升令。不过交接前，想请高参议视察一下前沿阵地，也好让弟兄们认识新长官。\"

高占魁喜出望外：\"楚团长深明大义！好，那就去看看。\"

视察队伍很快组成：高占魁、周维、四名警卫，加上楚云飞和孙铭。一行人骑马向最远的二营阵地出发。途中要经过一段狭窄的山路，一侧是峭壁，一侧是悬崖。

\"高参议小心，这段路不太好走。\"楚云飞故意落后半个马身。

就在队伍拐过一个急弯时，悬崖边的碎石突然松动，高占魁的坐骑受惊，前蹄扬起！

\"参议小心！\"周维飞身扑救，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悬崖外跌去！

千钧一发之际，楚云飞纵马前冲，一把抓住周维的武装带，将他拽了回来。两人重重摔在路面上，周维的军帽掉下了悬崖。

\"周副官没事吧？\"楚云飞扶起周维，趁机检查他的头顶——果然，发际线处有一条细微的接缝！人皮面具！

周维似乎察觉到了楚云飞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掩饰下去：\"多谢楚团长救命之恩！\"

高占魁惊魂未定，再也没有视察的心情，匆匆返回了团部。

当晚，团部召开庆功宴，庆祝近期对日作战的胜利。高占魁作为上级长官，自然坐在主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楚团长，我敬你一杯！\"高占魁举杯，\"今日救命之恩，周副官铭记在心啊！\"

楚云飞谦逊地笑笑：\"分内之事。对了，周副官是哪里人？听口音像是...\"

\"河北保定。\"周维抢着回答，\"跟楚团长是老乡呢！\"

\"是吗？\"楚云飞故作惊讶，\"那周副官一定知道保定有名的'三宝'了？\"

周维脸色微变：\"这个...当然知道...\"

\"说来听听？\"楚云飞步步紧逼。

宴席上的军官们都停下筷子，好奇地看向周维。保定\"三宝\"是当地常识，铁球、面酱、春不老，任何一个保定人都知道。

周维的额头渗出细汗：\"这个...铁球...还有...\"

\"周副官连这个都不知道？\"楚云飞突然变脸，\"拿下！\"

徐虎和孙铭早有准备，瞬间扑上去制住周维。周维暴起反抗，一个肘击打翻孙铭，却被楚云飞一记扫堂腿放倒。

\"楚团长！你这是干什么？\"高占魁拍案而起。

\"高参议，您的'副官'是日本特务！\"楚云飞一把撕下周维的头皮——露出另一张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宴会厅一片哗然。被揭穿的\"周维\"狞笑一声，突然咬破衣领，服毒自尽！

高占魁吓得面如土色：\"这...这...\"

\"高参议，您被日本人利用了。\"楚云飞正色道，\"真的周副官恐怕已经遇害。这个假周维接近您，就是为了混入358团。\"

高占魁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次日，高占魁灰溜溜地带着警卫连离开了358团。临行前，他握着楚云飞的手说：\"楚团长，这次多亏你火眼金睛...晋升令的事，我会向阎长官解释，暂缓执行。\"

送走高占魁，楚云飞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危机暂时化解了，但他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影武者\"损失了一名精锐，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当天下午，前沿观察哨报告：日军坂田联队大规模调动，目标直指358团防区！

\"终于来了...\"楚云飞站在作战地图前，眼中闪烁着战意。既然暗斗难分胜负，那就明刀明枪地干一场吧！

他转向传令兵：\"通知各营，准备战斗！另外...给李云龙团长送封信，就说我楚云飞请他喝酒，商量打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