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战中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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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街角，眼前的景象让楚云飞血液凝固——数十名日军正围攻小学，而防守的八路军战士已经所剩无几。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屋顶，手持步枪沉着射击，正是赵刚！但他身边只剩下五六个战士，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杀！\"楚云飞怒吼一声，率领警卫排从日军背后杀出。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日军阵脚大乱。赵刚也发现了援军，立即组织剩余战士发起反击。两面夹击之下，这股日军很快被歼灭。

\"楚团长！\"赵刚从屋顶跳下来，眼镜片已经碎了一块，脸上满是烟尘，\"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赵政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楚云飞一边指挥部队构筑防线，一边问道。

赵刚擦了擦眼镜：\"我们接到情报，说中央军要撤，特意赶来堵缺口。没想到日军来得这么快...\"

正说着，前方观察哨突然大喊：\"坦克！日军坦克来了！\"

楚云飞冲到窗口一看，顿时心头一紧——两辆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正沿着村道隆隆驶来，后面跟着大批步兵。这种坦克虽然装甲不厚，但对缺乏反坦克武器的中国军队来说，依然是噩梦般的存在。

\"准备燃烧瓶！\"楚云飞厉声命令，\"组织敢死队，炸掉它们！\"

\"等等！\"赵刚突然说道，\"我们带了两门缴获的日军反坦克炮，就藏在后院！\"

楚云飞大喜过望，立即派人去取。很快，两门37毫米反坦克炮被推了出来。这种炮虽然口径小，但在近距离对付轻型坦克还是有效的。

\"徐虎，带人把那边的房子炸塌，堵住路口！\"楚云飞指着坦克必经之路，\"赵政委，你的人操作反坦克炮，我的人掩护！\"

命令迅速得到执行。随着一声爆炸，一栋土房轰然倒塌，堵住了大半条街道。日军坦克不得不减速，小心翼翼地绕过障碍物。这给了反坦克炮绝佳的射击机会。

\"开火！\"

\"轰！轰！\"两声炮响几乎同时发出。第一炮打偏了，只在坦克侧面擦出一串火花；第二炮却正中首辆坦克的履带，将其打断。失去机动能力的坦克顿时成了活靶子，紧接着第三炮直接命中炮塔，将其炸飞！

第二辆坦克见势不妙，急忙倒车后撤，却被埋伏在屋顶的敢死队员投下的燃烧瓶击中发动机舱。很快，这辆坦克也燃起熊熊大火，里面的乘员惨叫着爬出来，随即被子弹撂倒。

坦克被毁极大地打击了日军士气。358团和八路军残部趁机发起反击，将这股日军赶出了王家峪。

傍晚时分，战斗暂时停歇。楚云飞和赵刚在临时指挥所里研究地图，部署防御。统计下来，358团伤亡近百人，赵刚带来的那个连更是只剩二十余人。

\"必须坚持到援军到来。\"赵刚疲惫地推了推破碎的眼镜，\"我已经派人通知老李了，独立团最快明早能到。\"

楚云飞点点头。他知道李云龙绝不会坐视不理，但问题是，以王家峪现在的情况，能否撑到明天？

\"报告！\"一个满身是血的通讯兵冲进来，\"日军又增兵了！至少两个大队，还有更多坦克！\"

楚云飞和赵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以他们现在的兵力，很难抵挡日军新一轮的进攻。

\"赵政委，你带伤员先撤。\"楚云飞突然说道，\"358团断后。\"

\"不行！\"赵刚断然拒绝，\"要撤一起撤，要守一起守！\"

\"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楚云飞提高了声音，\"你们人少，机动灵活，可以出去联络援军。我们留下来拖住日军，这是最合理的战术安排！\"

赵刚还想争辩，外面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日军的进攻开始了！

\"没时间了！\"楚云飞一把抓住赵刚的肩膀，\"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和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快走！\"

赵刚深深看了楚云飞一眼，终于点头：\"好！我们去找老李，一定尽快带援军回来！保重！\"

送走赵刚和八路军战士后，楚云飞立即调整防御部署。他知道硬拼是死路一条，必须用计谋拖延时间。

\"方参谋长，把缴获的日军军服拿出来，挑二十个机灵的弟兄换上。\"楚云飞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咱们给鬼子来个'浑水摸鱼'！\"

方立功立即明白了楚云飞的意图，迅速去安排。很快，二十名精锐士兵换上日军军装，在周志武带领下，借着夜色掩护潜出村外。

与此同时，楚云飞命令主力部队做出准备死守的姿态，实际上却暗中准备撤退路线。他在村内多处埋设炸药，准备给日军来个\"空城计\"。

午夜时分，日军果然发起了大规模进攻。坦克开路，步兵跟进，气势汹汹地杀向王家峪。然而，就在他们接近村口时，后方突然大乱——周志武带领的\"假日军\"混入敌阵，四处制造混乱，散布\"八路军主力来袭\"的谣言。

日军指挥官不明就里，下令暂停进攻，先肃清后方。趁此机会，楚云飞命令引爆预设炸药，制造出激烈交火的假象，实际上率领主力悄悄撤出村庄，转移到村西的一处高地上。

当日军终于反应过来，冲进王家峪时，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几处还在燃烧的炸药包。而占领空村的日军很快遭到了来自高地的精准打击——楚云飞将全团的神枪手集中起来，专门狙杀日军军官和机枪手，打得敌人不敢露头。

这种游击战术一直持续到黎明。日军虽然人数占优，却被搞得晕头转向，始终无法组织起有效进攻。而358团则以最小代价最大限度地迟滞了敌人。

旭日东升时，远处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军号声——李云龙的独立团到了！与此同时，晋绥军的另一个团也从侧翼赶来增援。日军腹背受敌，不得不仓皇撤退。

\"楚老弟！老子来了！\"李云龙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老远就传了过来。这个粗犷的汉子带着一队骑兵率先赶到，跳下马就给了楚云飞一个熊抱，正好碰到伤口，疼得楚云飞龇牙咧嘴。

\"轻点...李团长...\"楚云飞苦笑道。

\"哈哈，忘了你小子还带着伤！\"李云龙毫无歉意地大笑，\"怎么样，老子的独立团来得及时吧？\"

楚云飞正色道：\"多亏你们及时赶到，否则358团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李云龙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老赵呢？\"

\"带着伤员先撤了，应该很快会到。\"

正说着，赵刚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这个文质彬彬的政委虽然满脸疲惫，但精神很好：\"楚团长，你们没事太好了！\"

三人简单交流了情况。李云龙听说中央军临阵脱逃，气得破口大骂：\"他娘的！这些龟孙子也配叫军人？老子早晚找他们算账！\"

\"老李！注意影响！\"赵刚皱眉提醒。

楚云飞却若有所思：\"李团长，赵政委，这次战役暴露了很多问题。我在想，我们两军是否可以建立更紧密的合作机制？比如情报共享、协同作战...\"

\"好啊！\"李云龙一拍大腿，\"老子早就看出来了，楚老弟是条真汉子，跟那些顽固派不一样！\"

赵刚也点头赞同：\"楚团长的提议很有价值。在当前形势下，国共两军确实应该摒弃前嫌，共同抗日。\"

三人越谈越投机，很快拟定了一份简单的合作方案：建立联合指挥部，共享情报资源，在紧急情况下互相支援。这在当时国共摩擦日益加剧的大环境下，可谓大胆至极。

正午时分，二战区长官部的传令兵带来了阎锡山的手令：嘉奖358团成功堵住防线缺口，命令楚云飞立即率部前往中条山主阵地，接受新的任务。

\"看来阎长官还是信任你的。\"赵刚意味深长地说。

楚云飞苦笑一下，没有解释。他清楚，阎锡山这是在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中条山主阵地的战斗将更加残酷。

临别前，李云龙神秘兮兮地塞给楚云飞一个小布包：\"拿着，路上用得着。\"

楚云飞打开一看，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刀柄上刻着\"抗日救国\"四个小字。

\"缴获的鬼子将官佩刀改的。\"李云龙咧嘴一笑，\"老子有两把，送你一把。\"

楚云飞郑重地将匕首别在腰间：\"多谢。他日战场再见，必与李团长并肩杀敌！\"

两支队伍在阳光下分道扬镳，各自奔赴新的战场。楚云飞骑在马上，望着远处连绵的中条山，心中既沉重又坚定。他知道，更艰巨的考验还在前方，但只要有这些志同道合的战友，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而他楚云飞，必将在这铁血岁月中留下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