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双面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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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各部立即准备。楚云飞刚走出会场，就被林霞拦住：\"你要去打县城？\"

\"嗯。\"楚云飞检查着手枪弹匣，\"医疗队跟赵政委转移。\"

\"我跟你们去。\"林霞固执地说，\"战场上需要医生。\"

\"太危险了！\"楚云飞断然拒绝，\"这次是城市巷战，伤亡率极高！\"

\"那更该有医生！\"林霞寸步不让，\"除非你给我个真正的理由。\"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楚云飞妥协：\"好吧，但你必须在第二梯队，等我们控制安全区域再进场。\"

林霞满意地点头，突然伸手整理他歪斜的衣领。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楚云飞闻到她手上淡淡的酒精味，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清香，莫名地安心。

\"一定要小心。\"林霞轻声说，手指在他领口停留了一秒才收回，\"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没交代清楚。\"

黄昏时分，部队向平安县城进发。楚云飞的特种连换了便装，三三两两混入返城的农民队伍。他们腰间藏着短枪，背篓里装着炸药和手榴弹，神情自若得像真正的老百姓。

城门口，日军哨兵粗暴地搜查着每个进城的人。轮到楚云飞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军曹盯着他看了半天：\"你的，什么的干活？\"

\"老总，俺是卖柴的。\"楚云飞操着当地方言，点头哈腰，\"家里老娘病了，进城抓药。\"

军曹狐疑地翻着他的背篓，突然抽出一把柴刀：\"这个，怎么回事？\"

\"砍柴用的。\"楚云飞陪着笑，同时余光扫视周围——三个特种连士兵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动手。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城内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军曹骂了一句，将柴刀扔回背篓：\"滚吧！\"

楚云飞顺利进城，很快在预定集合点——一家关门的粮店后院与其他人汇合。孙铭带着五名士兵也随后赶到。

\"团座，摸清楚了。\"孙铭低声报告，\"鬼子主力果然都调去扫荡了，城里只剩一个中队，分散在四个据点。最大的在城东军营，有两辆装甲车。\"

楚云飞点点头，展开手绘的城区地图：\"按计划行动。A组负责军营，b组打指挥部，c组解决城门口的哨兵，d组炸毁通讯站。记住，凌晨三点同时动手！\"

夜幕降临，平安县城陷入诡异的宁静。街上偶尔有日军巡逻队经过，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楚云飞带着A组十二名精锐悄悄摸到军营外围，借着月光观察情况。

日军显然没料到会遭到袭击，警戒松懈得令人吃惊。军营大门只有一个哨兵，正靠着墙打瞌睡；塔楼上的探照灯有规律地扫动，但操作者明显心不在焉。

\"上。\"楚云飞一挥手，两名特种兵如幽灵般潜行到哨兵身后，一把捂住嘴，匕首划过咽喉。哨兵无声倒地，尸体被迅速拖到暗处。

小组鱼贯潜入军营。按照\"蜂窝战术\"的原则，十二人分成四个三人小组，各自锁定目标：楚云飞带两人直奔军官宿舍；孙铭小组负责弹药库；另外两组分别解决兵营和装甲车。

楚云飞的小组摸到军官宿舍窗外，听到里面传来鼾声和醉醺醺的呓语。他做了个手势，三人同时踹门而入，手中的冲锋枪喷出火舌！睡梦中的日军军官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倒在血泊中。

几乎同一时刻，整个县城像被捅了的马蜂窝般炸开——城北指挥部方向传来剧烈爆炸；通讯站燃起冲天大火；城门口的枪声密集如雨。楚云飞的战术奏效了，日军守军完全陷入混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从哪来。

\"撤！到预定集合点！\"楚云飞命令道。突袭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恋战。

各小组有序撤退，在城中心的钟楼汇合。清点人数，只有两人轻伤，战果却惊人——击毙日军军官7人，炸毁装甲车两辆，通讯站和弹药库全毁。

\"团座，接下来怎么办？\"孙铭兴奋地问，\"趁乱拿下整个县城？\"

楚云飞摇头：\"见好就收。我们的目标是打退鬼子，不是占领地盘。发信号，全体撤退！\"

三发绿色信号弹升空，散布在县城各处的突击小组立即向城西撤离。楚云飞带着后卫小队断后，确保没人掉队。

就在即将出城时，异变突生！一队日军不知从哪冒出来，正好撞上后卫小队。双方在狭窄的巷子里迎头相遇，几乎脸贴脸！

\"打！\"楚云飞率先开火，勃朗宁手枪在极近距离连续击倒两名日军。但更多的敌人从巷口涌来，子弹打在青砖墙上火花四溅。

\"团座小心！\"孙铭猛地扑倒楚云飞，一发机枪子弹擦着他头皮飞过，在墙上打出一个碗口大的坑。

危急关头，巷子另一头突然响起熟悉的冲锋号——是李云龙！原来他担心楚云飞安危，带着预备队来接应了！

两面夹击下，日军小队很快被全歼。李云龙大步走来，拍着楚云飞的肩膀大笑：\"楚兄，你这'蜂窝战术'真他娘带劲！小鬼子都被蜇成猪头了！\"

撤回根据地的路上，楚云飞一直心事重重。这场战术胜利无法解决战略困境——国共两党的招安、身份暴露的风险、部队未来的出路...这些问题像山一样压在他心头。

更让他担忧的是林霞。战斗结束后，她在为楚云飞包扎手臂擦伤时，无意中碰掉了他的怀表。表盖弹开，露出里面那张现代照片——楚风穿着21世纪的军装，站在高楼林立的城市背景前。

林霞捡起怀表，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默默递还给他，什么都没问。但楚云飞知道，这个聪慧的女人一定猜到了什么。照片中的服装、建筑风格，甚至他胸前的07式军装，都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

夜深了，部队在野外临时休整。楚云飞独自坐在篝火旁，摩挲着怀表。月光下，照片中的自己笑容灿烂，那是穿越前最后一张留念。如今，那个和平时代的军人已经变成了烽火连天中的指挥官，手上沾满鲜血却也拯救了无数生命。

\"可以坐这里吗？\"林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云飞收起怀表，点点头。林霞在他身边坐下，两人沉默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今天救了多少伤员？\"楚云飞打破沉默。

\"二十七人。\"林霞轻声回答，\"死了三个，都是重伤员...我们药品还是不够。\"

楚云飞想起老吴留下的菌种：\"延安送来的新菌种效果怎么样？\"

\"比原来的好，但产量还是太低。\"林霞拨弄着火堆，\"如果能建个像样的生产车间...\"

\"战后吧。\"楚云飞不自觉地说出了未来的计划，\"等打跑鬼子，我们可以建真正的制药厂，生产青霉素、磺胺...甚至更先进的药。\"

林霞突然抬头：\"你怎么知道能打赢？日本人现在这么强...\"

\"因为...\"楚云飞差点说出历史真相，急忙改口，\"因为我相信中国人民不会屈服。\"

林霞深深看着他，突然说：\"那张照片...是你，但又不完全是你。对吗？\"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两人复杂的表情。楚云飞知道，此刻再隐瞒已无意义。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说出部分真相。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但我和你一样深爱这片土地，愿意为它战斗到底。\"

林霞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从你教我们做青霉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普通。\"她顿了顿，\"但我不在乎你从哪里来，只在乎你站在哪边。\"

楚云飞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反握住林霞纤细却有力的手：\"我站在人民这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火光中融为一体。远处哨兵换岗的口令声隐约可闻，夜风带来硝烟和野花混合的气息。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上，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找到了共鸣。

\"接下来怎么办？\"林霞问，\"国民党和共产党都在拉拢你。\"

楚云飞望着北斗七星的方向：\"先抗日。等打跑鬼子...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知道，这个选择将决定358团数千官兵的命运，也将改变他自己的生命轨迹。但此刻，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他允许自己暂时放下重担，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明天，还有更多的战斗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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