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要睡软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1章 七票同意,零票反对,爬行生活,床要睡软的,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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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蜇进来了,直接在他床边坐下。)
海蜇:七票同意,零票反对。
绿蜥:那怎么办。
(绿蜥声音很虚弱。)
海蜇:不做了。
绿蜥:……
绿蜥:[我是希望做的。]
绿蜥:[我觉得断在我们这里,才会让我的肚子没有那么疼。]
绿蜥:[……为什么我这么想呢?]
(绿蜥感觉胸中一下烦躁翻涌起来了。)
海蜇:我今天没法帮你揉,也碰不成你。
(海蜇隔着被子把左手放在他背上。)
绿蜥:[他的后遗症是体温低。成为彩虹蛇以后,他的体温就比普通人要低一些了,发作起来更是浑身跟个冰块儿一样。他说他自己还好,也没有冷得受不了,就是感觉好像内脏都被冻在冰窖里一样,身体里有些发疼,他会觉得自己的后腰都在往外散发丝丝寒气。]
绿蜥:这会儿第二批都在被注入吧。
海蜇:我们都不做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绿蜥:明年俱乐日要纪念的人不是更多了。
海蜇:你都想明年了。今年二月四都才过没多久。
海蜇:[零一年的二月四日,那天有一个人因为被注入水乳剂而死亡了,也是蛇穴里第一个这样死去的人。]
海蜇:[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蟾蜍或者彩虹蛇,一大部分人打完针其实直接就死了。]
海蜇:[那时样品还没有全部进入蛇穴,那个人是因为身体有问题,求着蛇给他打的针。]
海蜇:[其实身体不好成那样,已经过不了标准了,可蛇当时不愿意放过一线可能,还是把那个人带了进来。]
海蜇:[蛇把那天定为俱乐日了,每年的这天,我们都要吞下一捧泥土,在心里对死去的人表达感恩。]
海蜇:[……是啊,刚才也没人想到这点,如果我们不行动,明年是第七个俱乐日,那时要感恩的人又要比现在多了。]
海蜇:[……已经决定了,更改不了了。]
海蜇:[秋葵这几年一直不在私下和我们说话,排练以外的时间不会见我们一面,但他有跟我说过,说我很重要。]
海蜇:[是零三年封停的那段时间里说的,我当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就只是应了一声,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不会有人对我这么说的,只有秋葵会这么说我。]
海蜇:[因为这句话哭过不知道多少个晚上了,我想秋葵一定是在乎着我们的,我不觉得秋葵会丢下我们不管。]
海蜇:[所以我逐渐地会在心里想着秋葵会怎么做,然后替他做到,我觉得这是我感谢秋葵的方式。]
绿蜥:很快啊,一下就到明年了。
海蜇:你先看看晚上排练你怎么办吧。
绿蜥:我爬过去啊,还能怎么办。
绿蜥:灯塔水母。
(绿蜥像是在叫海蜇。)
海蜇:嗯?
(海蜇不懂。他的头发今天在头顶右侧扎了一个小包。)
绿蜥:庆流说的,你是灯塔水母。
(海蜇想了一下。)
海蜇:啊……那个跟夹心软糖一样的东西?
绿蜥:你爱吃橘子味儿的是吧,我也是。
海蜇:那当然是橘子味儿的最好吃了。
(海蜇突然疑问了。)
海蜇:庆流为什么要给每个人找一种动物取名啊?
绿蜥:因为他喜欢动物。他不喜欢人。
海蜇:那红鴷呢?
绿蜥:橡树啄木鸟。
绿蜥:[总觉得庆流是不是很讨厌红鴷啊……]
海蜇:他从来没说过是怎么选的。你能明白他的脑子吗?
绿蜥:问我干什么,谁能明白他。
海蜇:你和他交流很多啊,你们不是爱聊剧本吗。
绿蜥:他说给我选科龙是因为他喜欢。
海蜇:就因为喜欢?
绿蜥:……我感觉还有别的原因,但他没说。
绿蜥:你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想吃夹心软糖了。
海蜇:让庆流带点进来。
.
2007 7月 10:00
〈玻璃房〉
(豚鹿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在植择清面前盘腿坐下。)
豚鹿:你叫植择清?
(植择清在屈膝坐在地板上,背后靠着床,双只胳膊都伸平顺着膝盖搭下去。)
(植择清看了他不到两秒,然后很快微微低下头移开了视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豚鹿说话的样子。)
豚鹿:[嗯?]
豚鹿:[这是怎么了?]
(豚鹿先是有些疑惑,然后明白了。)
豚鹿:[噢,跟我当年性格还挺像。]
豚鹿:[都忘了自己以前什么样了。]
豚鹿:没给你取名吗?
(植择清只看着左边快速眨了眨眼,头更低了。)
豚鹿:[不想说话吗?]
豚鹿:[第二批就成了他一个,他这一年多了也没人可说话,该不会语言功能已经没了吧。]
豚鹿:[天啊……]
(豚鹿抬头环顾了一下这个房子。除了天花板和地板,三面都是透明玻璃,里面和外面能互相看到,自己右手的这一面是面镜子墙。)
豚鹿:[房子挺大的,床是软包双人床,比我们的好多了,不过没有桌椅。]
豚鹿:[这里就是一张床,别的什么也没有。我进来的时候有看到走廊边放着一副桌椅,不过也都是软的,应该是给他吃饭用的。]
(豚鹿心里有些畏惧感出现了。)
豚鹿:[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豚鹿:你知道我是谁吗?
植择清:豚鹿。
(植择清立刻回答了,不过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臂说的。)
豚鹿:你现在都会什么?
植择清:……你闭眼。
(豚鹿照做了。)
植择清:……嗯,好了。
(豚鹿有些不懂。他睁开眼,不理解地看着他。)
豚鹿:什么?
(植择清终于再次和他对视了。豚鹿能感觉到植择清的脑子此时运转得很慢,肯定是他突然睁眼,还没反应过来,才没有把视线移开。)
植择清:只能闭眼看。
(豚鹿有些没办法地笑了一下。)
豚鹿:那……那你说吧,你会什么。
植择清:我如果和你视线接触,可以操控你的精神。
豚鹿:现在这样不算吗?
植择清:我想做才行。
豚鹿:噢……那能操控到什么程度?
豚鹿:[蛇没把他的详细情况告诉我们,只说了他很危险,所以放了这么久才能让我们见面。]
豚鹿:[这个房子也是为了能时时刻刻监视到他。]
豚鹿:[原来是这种本领吗。]
植择清:昏睡、平静、疯狂、激动、出幻觉,现在就是这些。
(豚鹿一边听一边记下。)
豚鹿:好,做一次。
植择清:我不能伤害你。
(植择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眨得有些慢,目光也有些迟缓,虽然是在看他,但更像是内心空白地睁着眼,对着一个地方自言自语的样子。)
(豚鹿摇头。)
豚鹿:你伤不到我。
植择清:为什么?因为你是首领吗?
(植择清的说话声是伴随着微弱的呼吸声的。)
(豚鹿暂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累。)
豚鹿:……跟那个没关系。我有自信你伤不到我。
植择清:你选一个。
豚鹿:幻觉。
(植择清的视线和豚鹿连接,一瞬间眼神和表情都变得更加无感情了。)
豚鹿:[我听到了愉快的笑声。我觉得这不是幻觉,它就在我耳边。]
豚鹿:[可我从没听过这个声音。]
豚鹿:[太近了,太近了……]
豚鹿:[!]
豚鹿:[我看到了一个昏暗老旧的厕所,母亲靠墙坐在地板上,肚子高高隆起,米色裙已经被卷到了脖子上。她的皮肤上渗着汗水,让她的身体一直打滑,她好像无法站起来,手拼命握住淋浴龙头,脚也一直蹬着瓷砖地板,可每回都重重地坐回了地上。]
豚鹿:[她痛苦地看向了外面,客厅沙发上有人,那个人神情严肃冷漠,朝右移开了视线。]
豚鹿:[我想出来了,但没有用,我好像已经能闻到血腥味儿了。]
.
豚鹿:[……是湖水和血腥味儿混在一起的味道!我到了湖边,我没来过这里,天空透亮,湖水荡漾,树轻轻摇动着枝叶,一群人坐在桌前吃饭,然后突然抱起烧着火焰的柴火朝母亲砸了过去,火顺着头发腾地一下蔓延开了。]
豚鹿:[我想伸手过去,眼前的景象却一下全部消失了,我躺在了门口,头抵着那面镜子墙和门这边的玻璃墙之间的墙角。]
(豚鹿和镜子墙之间没有间隙。)
豚鹿:[植择清骑在我身上,双手压着我的手腕,双腿也死死夹着我的大腿。]
豚鹿:[我感受到这个力度了,他的确很强。]
(植择清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他眼里有些焦急和担心。)
植择清: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应该先把你绑起来,你乱动我就看不到你的脸了,没法结束控制。
(豚鹿躺在那里望着他的眼睛。)
豚鹿:好漂亮啊。
(豚鹿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看得走神了。)
植择清:……什么?
(豚鹿又看了一会儿,脸上慢慢不自觉浮现出微笑了。然后他轻笑了一下。)
豚鹿:我说你的眼睛。很好看,很清净,让人一直盯着想看,我都不想起来了。
(植择清的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豚鹿才注意到植择清的脸颊上有好几道很深的指甲抓痕。)
(他心里痛了一下,是发着凉的抽痛。)
(他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摸着那些划痕。)
豚鹿:对不起啊,把你……
(豚鹿想说弄疼了。才想起来他们不会疼的。)
(植择清像是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脸被抓了,只是焦急担心地看着他。)
植择清:你怎么样?
豚鹿:……
豚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对我的感情这么的……深厚,我有些异样感。]
豚鹿:你的腿和手可以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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