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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彻姜:[知道他没睡。]
黄彻姜:[我知道他——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人会被这个困扰,要不是遇到他我都不知道这还是一个问题。]
黄彻姜:[我知道他因为这个很痛苦以后去书城的时候会专门找书看,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上他,结果看来看去就是训练训练训练,克服克服克服。]
黄彻姜:[要是我靠“克服”这种东西就能让那些让我痛苦的人和事情变得无所谓,我这么多年还至于这样吗。]
黄彻姜:[我觉得那就让他尽量远离吧,不再让他去碰,会不会让他心里能舒服一点。]
(山齐声眼神没聚焦,就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碗里的花生汤,也不知道喂进去多少。)
黄彻姜:[天啊我都能想到他有多难受了。]
(容自贞把左边的那笼小笼包往山齐声面前推了一小下。)
容自贞:尝尝。
(容自贞看着山齐声说。)
(山齐声从里面拿了一个,随便咬着。)
容自贞:[让他别去也不行。让他去他又这么难受。]
容自贞:[今天就是要在昌组的一部分人面前讲点和彩虹蛇有关的东西,山齐声写的稿子,我和黄彻姜上去讲。]
容自贞:[虽然他在下面坐着就可以了,但我知道只要让他在那种场合待着他都浑身要难受得马上要死了一样。]
(黄彻姜刚要开口,容自贞已经知道黄彻姜要说什么了,他给堵回去了。)
容自贞:小笼包还要不要加。
(黄彻姜低头看向自己碗里,继续用勺子舀馄饨了。)
黄彻姜:我不吃了。
(容自贞继续吃着碗里的米浆。)
(山齐声手里那个小笼包只吃了一小半,他一勺勺把花生汤送进嘴里,但嘴都没怎么张,没喝进去多少。)
(容自贞又拿了一个小笼包,配着海鲜汤一起吃。)
容自贞:[这家店真的可以,我都不想回了,如果不是我现在心也悬着,在担心他,这顿饭肯定会好吃一万倍的。]
容自贞:[……这个味道真想让人能把店搬回去,天天都可以吃。]
山齐声:[这就像是小学那个时候大清早要去一个让我非常崩溃的补习班,我只能一边装作平静一边在外面吃早餐,然后吃完以后上去听到其他学生还有老师的声音。]
山齐声:[真的崩溃。我不知道那些小孩儿都怎么做到的,他们为什么不难受。]
山齐声:[那种地方就是在上刑。]
黄彻姜:[我真的想让他别去了,我现在都有点想吐了。]
(黄彻姜把碗里的馄饨吃完,感觉很撑了。)
(但汤很好喝,他还是一勺一勺喝着。)
山齐声:我出去等你们。
(山齐声把钱放到桌上,从长椅挪出去,站起来出店里了。)
(他碗里基本没动。)
(黄彻姜和容自贞没说话,都继续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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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走廊〉
(文过之从右边的门出来。)
(他在走廊里走着。)
(他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他进去。)
(他按了一层,等着,电梯门合上。)
文过之:[昨晚又没怎么睡好。]
文过之:[其实我住酒店会比家里睡得好特别多,因为我需要换床睡,一直睡一个房间我就会很难睡着。]
文过之:[到一个陌生环境我会挺容易睡的。]
文过之:[但就是……心里还是有点慌吧。]
文过之:[真的……]
(电梯门打开,文过之走出去。)
文过之:[总是在想他。]
(文过之本来要出大门,他突然不想去了,他坐到了大堂的一张单人沙发。)
文过之:[……]
文过之:[挺奇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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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 周四 12:30
〈房间〉
(文过之和黄彻姜坐在床边。)
文过之:你为什么不拿苹果砸他?
黄彻姜:……
文过之:你现在还小,以后就没机会了。
黄彻姜:……
黄彻姜:[完全没想到……]
黄彻姜:你会……
文过之:当然了。他第一次犯病的时候我就会骂他,你如果一直等到最后那你当然可以砸他了,你砸他脸上完全没问题。
黄彻姜:……
黄彻姜:[他竟然是这种反应。]
黄彻姜:那——
文过之:但是你不那么做也没事。
(文过之先黄彻姜一点开口的。文过之等着黄彻姜说本来要说的话,但黄彻姜被文过之这句话吸引住了。)
黄彻姜:什么意思。
文过之:你不需要啊。
(文过之眼睛看向地上想了一下。他又看向黄彻姜。)
文过之:你给你爸说啊,让他过去找那个人。
黄彻姜:[……我从来没想过这个想法。]
黄彻姜:但是……
(文过之从黄彻姜的反应已经明白了。)
文过之:你觉得不想说那就不说,你可以想着,反正你家人永远会和你在一起的。
文过之:这样心里是不是能好一点。
(……)
(房间里只有空调的声音。)
.
22:40
(房间里只开了很暗的暖黄灯光,文过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黄彻姜刚走到床边坐下。)
(黄彻姜把床头的开关按了,房间里黑了。)
(黄彻姜上了床躺下。)
黄彻姜:[跟文过之说了一些以前遇到过的事。]
黄彻姜:[没说那些我跟谁也不想说的,就模糊地说了外面遇到的人和学校里的一些老师。]
黄彻姜:[但我真的感觉很奇怪,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跟他说。]
黄彻姜:[我跟任何人都没说过。]
(黄彻姜闭上眼。呼吸。)
黄彻姜:[他没有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些人一样装作很生气地骂两句就完事,他每一件事都很关心我,然后很仔细认真地想一会儿应该怎么跟我说,他说能活下来的人很多就是很让人痛苦的,不是总被我遇到,是我已经比他们强了,我不需要每天脑子里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活下来。]
黄彻姜:[我都没有说那么多我当时怎么想的,但他全都能明白,不用我说他都已经给我安抚好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做到那样。]
黄彻姜:[他说那些话很多我从来没听过,可能我也没有真正地懂里面的意思,但和他说话我没想到能那么舒服。]
黄彻姜:[我也不需要问他为什么进回组以来平时一直避着所有人,如果我不是带了状态我也不想在外面和任何人相处,我很尊重他的。]
黄彻姜:[因为他一直那样,他这次来了我会很担心他,感觉他随时会低着头哭出来,但没想到……反正他和我以往对他的认知也差得太多了吧。]
黄彻姜:[就是怕他难受昨天才问他要不要玩那个游戏,他也答应了,我其实也没想到他能愿意跟我玩。]
黄彻姜:[还有……]
黄彻姜:[有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我连对自己都会否认,我真的很喜欢看到别人和我在一起时感到自卑的样子,我觉得太满足了,那会让我脑子里快乐起来。]
黄彻姜:[比能上台都要快乐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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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5日 周五
〈早餐店〉
(文过之坐在另一家早餐店吃着一碗小馄饨,和黄彻姜那个看起来差不多。)
文过之:[胃有点不舒服,还是吃点吧。]
文过之:[但也不怎么吃得进去。]
文过之:[我很少早上起来吃东西。]
(太烫了,文过之舌头被覆盖了一层油,有一小块地方感觉肿了。)
文过之:[我就起不了那么早,我不多睡那半小时一整天都什么也干不了。]
文过之:[有时候真觉得要是家就在回组旁边该多好。]
(文过之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在哪的感觉。)
(一下就恢复过来了。)
文过之:[奇怪啊,我为什么昨天跟黄彻姜说那么多。]
文过之:[我现在脑子都还晕着,从去年搬回最早的这个房子开始,我对外界的感觉一直是像自己外面罩了一个罩子一样。]
文过之:[别人跟我说话我也不太反应得上来,我也不知道我都在干什么。]
文过之:[怎么就……]
(文过之脑子里这时想不起来两三天之前的所有事情。)
(他只是一直把馄饨送进嘴里。)
文过之:[我可能可以感受到真正的感觉了。]
文过之:[一切还是没有变化,我还是他和她生出来的,一切都真的发生过了。]
文过之:[……]
文过之:[以前的好像已经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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