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要睡软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0章 两只胳膊分开撑在草地上,爬行生活,床要睡软的,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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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快速朝他说了一句。)

野兔:太搞笑了,我也控制不了。

(野兔的声音还很疲惫。)

(红鴷一下爬起来跪在地上,左手撑在地上,右手伸过去扯了一下黑雀的脸颊。)

野兔:那最后怎么要来的?

黑雀:秋葵啊。一句话就解决了。

(因为野兔后遗症发作的时候头也会跟着疼,现在所有人说话都很轻。)

豚鹿:我再去叫一下。

(豚鹿刚要起身,被鲸鲨叫住了。)

鲸鲨:别去了,他不会出来的。

红鴷: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鲸鲨:我觉得他不会选。

红鴷:……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

红鴷:本来也没有具体计划,我们只是投个票,既然秋葵不投,那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豚鹿:我其实不想把他们杀了。

(豚鹿突然说。)

黑雀:那你投同意干什么?

豚鹿:……我也不知道。

(红鴷看着豚鹿。)

红鴷:……

豚鹿:我们如果把第二批全杀了,不光是蟾蜍,还有还没注入的人,我总觉得会有人能成功……

黑雀:成功了然后呢,再过一遍和我们的一样的生活吗。

豚鹿:所以我投了同意啊,我只是说我这么希望……我想见到第二批成功的人,但还是……别跟我们一样了,早点死最好。

黑雀:我们现在这个票投了跟没投一样。该不会除了我以外都跟豚鹿想得一样吧?

鲸鲨:没有,我不好奇第二批,我想帮他们早点结束。

海蜇:我也没兴趣啊,把他们带来干什么呢,不如就当第二批从来都没发生过。

黑雀:你这意思是连蛇和蛙也杀了?

海蜇:我没这意思。

黑雀:你说当不存在只能是这个意思啊,我们可没人有抹别人记忆的本领。

海蜇:我想当不存在。不行吗。

(黑雀看向红鴷。)

黑雀:你呢。

红鴷:我只是觉得我们再这样下去能过几年啊?五年以后我二十了,秋葵二十一了,还会有人看我们吗?没有新人接上真的还能做下去吗?

海蜇:你这想太远了吧。

红鴷:不远。五年一下就过去了,你们不觉得这五年像一瞬间的事吗?还会有观众来吗?要是没人看了我们怎么办?蛇会拿我们怎么办?

黑雀:那你为什么投同意啊。

(黑雀彻底不理解了。)

红鴷:我能怎么办,你们不都希望是这个结果吗?

黑雀:谁告诉你的?豚鹿让写纸上折起来,没让直接举手,就是为了别有心理负担,你这完全把他的心思浪费了啊。

(红鴷看向豚鹿。)

豚鹿:……嗯。

(豚鹿承认了。)

红鴷:我——我也不是……

黑雀:你是什么?

(红鴷不知道该怎么说。)

(海蜇沉了口气。)

海蜇:他就是还是想他们死,虽然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想那些人受罪。

鲸鲨:你们觉得我们还能演多久?

(都想了一下这个问题。)

豚鹿:要是再有一次传染病……

野兔:我觉得至少十年内不会有了。

(野兔坐了起来,屈膝靠着背后的墙,看样子已经恢复了很多。)

海蜇:噢你觉得?你摸泥土感觉出来的?

野兔:你们不觉得和我们有关吗?

鲸鲨:你弄的?那别我们,跟我们没关系。

(都看着床上的野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

野兔:那段时间我们都心慌啊,很难受的那种。

(都想了一下。)

豚鹿:……是,疫潮一开始就不难受了。

野兔:我觉得我们有这个共同本领,蛇没告诉我们的太多了。

红鴷:他们大概也不知道。

野兔:我们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其实已经不需要靠他们了。

海蜇:绿蜥不是一直研究着吗。

野兔:我跟他聊了,他说他跟庆流试探过后遗症的影响因素,庆流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都吸了一口气吊在那里。)

豚鹿:他也真是……挺敢的。

鲸鲨:庆流最讨厌被试探了。

野兔:他知道啊,但他太想知道了,就跑去问庆流了。

海蜇:庆流到底哪一年的?

红鴷:七八年。

海蜇:看着感觉也就二十出头。

鲸鲨:五年前就二十出头现在还二十出头吗。

海蜇:我当时就觉得他也就二十,哪有二十三,感觉刚刚二十。

鲸鲨:他生日十二月的,我听过蛙说。

海蜇:那当时也就刚二十二。

野兔:不过他真的好——高啊,他有多高?

豚鹿:一九五。

(都“哇……”了一会儿。)

黑雀:天呐……他哪人啊?

豚鹿:他是外籍,秋葵说的。

鲸鲨:混血吗?

豚鹿:不是。就是蕨心出生长大,为了生孩子才定居梨水了,孩子妈妈一家在梨水。

黑雀:他都有孩子了?!

(都更震惊了。)

豚鹿:都是秋葵说的。庆流愿意跟他聊。

野兔:他啥时候有的孩子?

豚鹿:两千年的。

红鴷:啊?那我们见到他那会儿都已经有了,完全看不出来……

海蜇:你是觉得有孩子以后就咋样了……

红鴷:不是……就是看不出来啊,你们看他像有孩子的人吗?

(都觉得确实不像。)

鲸鲨:那现在都六岁了,他这……

(鲸鲨觉得想象不到植择流会怎么带孩子。)

(海蜇还盘着腿,双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

海蜇:他应该会挺暴躁的那种吧。

红鴷:说不定他只对自己孩子好呢?

黑雀:我看不像。也不知道他孩子会被他折磨成啥样。

野兔:说半天又说庆流了。到底怎么办?

(都看向豚鹿。)

豚鹿:……

豚鹿:不做了。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就不做。秋葵没投就当反对。

(海蜇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红鴷:这就走了?

海蜇:我去看看绿蜥。

.

(绿蜥蜷缩在床上,用力压着腹部。)

绿蜥:[不知道这跟生孩子比哪个疼。]

绿蜥:[……肯定还是生孩子更疼。]

绿蜥:[所以都……那么痛苦地把我生下来了,两箱水蜜桃就把我给别人了吗。]

绿蜥:[喂……那可是门儿对门儿啊,你们这都能坦然自若,那我也是没话说了。]

绿蜥:[双亲觉得把我养大实在是太难以承担了,那种责任感让他们越来越恐惧我,好像我会一口咬住他们,然后整只生吞进自己的胃里。]

绿蜥:[于是四岁就把我送了,给邻居。]

绿蜥:[每天出门儿都能碰见啊,两扇防盗门中间隔了不到三米,真亏他们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啊。]

绿蜥:[邻居是独居的,比双亲大五六岁,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我,总之挺高兴地提了两箱水蜜桃给双亲,就把我从他家对门儿领过来了。]

绿蜥:[这样每天都能遇到双亲,双亲就正常和邻居打招呼,看着我笑一笑。]

绿蜥:[……好么,这你们笑得出来。]

绿蜥:[把你们骨肉弄走了挺开心是吧,终于一身轻了。]

绿蜥:[你们知不知道晚上我都听得见你们在隔壁走路说话啊?]

绿蜥:[……真的挺搞笑的,我觉得自己活这么多年都挺可笑。]

绿蜥:[邻居他……我叫的是伯伯。对我就……就是正常对待吧,伯伯这个人一个人过得感觉挺自在,每天自己做三顿饭,吃的时候问我两句“晚上吃啥”“明天吃啥”。我说看你想吃什么。他不会回答,会继续自言自语几句“今天火开大了,炒得有点老”这种话。]

绿蜥:[他也不多跟我说话,也不让我做什么,感觉就是买了个摆件儿回来,放到家里他开心。摆件儿当然没有作用了,不能用不能吃,就是放在那里填个地儿。]

绿蜥:[他没发过脾气,没哭过,没特别激动过,没有特别的嗜好,就是爱看电视,我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总之他就是从白天看到晚上,从晚上看到天亮。]

绿蜥:[夜里灯都关着,就电视开着,他盘腿坐在会吱呀吱呀发出声响的木地板上,脸被电视光照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好像看不瞎似的。]

绿蜥:[……他看电视的时候很一惊一乍,跟换了个人一样,我经常被他吓一下吓一下的,动不动就听他突然嘎嘎大笑一声,笑得很像是边哭边尖叫的声音。或者冒几句带着点方言的感叹词,再拍几下手,边大笑边拍地板,跟在叫楼下的上来跟他一起看一样。]

绿蜥:[他爱看那种……恩恩怨怨世世代代纠纠葛葛人物关系错综复杂的电视剧,我有时候坐沙发上看一眼,真的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低着头笑到失声。]

绿蜥:[那这样“平静”的生活,我为什么要走呢?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自己出去,不想再在那扇防盗门里面待着了。]

绿蜥:[我在公园里睡了三个月,翻垃圾桶、在人身后偷偷跟着,等他们扔吃剩下的食物和水、捡瓶子换钱,晚上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把衣服往下拽拽,把手再往里缩缩。没有人来找我,没人多看我一眼。]

绿蜥:[我很喜欢那个公园,有湖、有船、有树、有篮球场、有各种蘑菇形状的可爱的垃圾箱,店铺里卖好多玩具,每天都能看到人吹泡泡,听到玩具轮子压过石子路的声音。]

绿蜥:[真是美好啊,怪不得每天都很多人来。]

绿蜥:[我喜欢听树叶的声音,尤其是傍晚的时候。我喜欢天快要黑,还蒙着最后那点白的感动,我在那种时分总会想要哭,觉得什么都好安宁,空静得让人以为就算现在被在睡梦中一刀捅死,也是悄无声息的。湖水的气味也好闻,草地被水浇湿,湿漉漉的样子也好看,天就快要压下来了,还差一点。]

绿蜥:[还能看到这个世界,但看得又不是很清楚,我喜欢那样,不用看到别人的眼神,不用在乎别人的情绪,我喜欢天快要睡着的样子,即将入睡的时候总是最幸福的。]

绿蜥:[“窗窗相灭鸟息还,藏喙埋身翅可含。白照踏湖闻锁坠,草枯穷岸赶鸭迁。朔风断骨浑无骇,畅雨开怀却道怜。门扫日沉衾反厚,来时羽满显薄斑。”]

绿蜥:[这是我在公园睡了快一个月时写的,在脑子里。]

绿蜥:[题为《窗窗》。]

绿蜥:[就在我即将被这个世界吃掉的时候,蛇来找我了,我想在那里睡觉和在这里睡觉有什么不同吗,于是便来了。]

绿蜥:[还在食堂睡觉的时候其实比在宿舍睡得好,一闭眼就能睡着,一睁眼就是天亮,也不会觉得起不来,应该是人和人在一起睡觉,就会更容易睡着吧。]

绿蜥:[庆流说他不喜欢蛇的剧本,但他还掌控不了。]

绿蜥:[“还”?]

绿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在强忍着什么,而且他就快要得到了,只需要再把忍耐吞下去一段时间。]

绿蜥:[他这个人很可怕啊,什么都能演下去。]

绿蜥:[他帮我们做了很多事了,我不知道最终我们需要偿还什么。]

绿蜥:[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再次听听水流的声音。]

绿蜥:[我想听水流时强时弱的声音,我会捕捉每一个猛然汹涌的时刻,像是它们在一下下朝我的耳边扑过来,我却怎么也抓不住它们。]

绿蜥:[我想去河边趟一次水,感受石头冰凉光滑的触感,看看石底的泥沙里有没有小鱼苗或者小螃蟹。]

绿蜥:[但我还是这副即将饿死的样子,躺在床上,连下床穿鞋也做不到。]

绿蜥:[这是……第六年了,已经……过了六回了。]

绿蜥:[泥土会让我们记住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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