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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定艾:我确实能喝一桶。
(杏少琢回头看着相定艾,然后继续看着地上这堆东西。)
(相作凝把最里面的一卷毯子往外拽。)
(杏少琢直接抱出来了,没让他碰。)
杏少琢:哇你……
(这个是最重的。)
(杏少琢把毯子立在地上。)
杏少琢:你想没想过这些东西要怎么搬过去?
相作凝:那不是有你呢嘛。
(相作凝看着杏少琢。)
杏少琢:我能把你这毯子运过去啊?你这跟水泥一样,你买的防弹的吗?
(杏少琢实在是震惊。)
相作凝:这个虫子爬不上来。
(杏少琢看着地上说不出话了。)
相定艾:哎呀好热啊……咱们不能去阴凉地儿吵吗。
(相定艾被热得受不了。他随便这么说了一句。)
(杏少琢回头看着他。)
杏少琢:你看你哥带这防弹三件套,我说我开车他还不让,刚才是不是错车错不开。
相作凝:这个车宽嘛,我哪知道还有人中午就下山了。
杏少琢: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轴什么啊,刚才我要下来你非不让,在那堵死了。两把就出来了的事儿,你非得跟那个车在那你谦我让,你俩木头人吗谁动谁先输,一把就开过去了你到底在怕什么啊?
(相定艾已经蹲在了地上。植择清站到他旁边给他挡着阳光。)
相定艾:他开车烂嘛。烂的人就是害怕。我爸有回把车开进水沟里了,然后再没敢开过。
植择清:那怎么出来的?
相定艾:整个车都斜了,左边轮子全卡进去了,叫了十几个人一起抬出来的。
植择清:在哪啊?
相定艾:往郊区那边了,旁边都是田。当时天还没黑,不然都叫不到人。
相作凝:我等一下怎么了?
杏少琢:你那是等一下吗?你等到天上下点儿雨明年开春都能再长出来一辆车了,我要跟你换你为什么就是不让?
相作凝:……
(两人互相看着。相作凝不说话了。)
(相定艾看着地上的烈日开口了。)
相定艾:少琢。他就是爱跟人比,你不知道你初三有回体育考试,他知道你排球打得比你多十个以后在家没完没了地说“他为什么打得比我多”,我当时还以为你俩狩猎去了,结果就是个排球。他要比你就让他比嘛,把我热死在这儿给你俩加油。
(相定艾站起来要去开饮料。)
相定艾:我现在喝一桶不就不重了嘛。
杏少琢:好行行行行行行。
(杏少琢把他拉开了。)
(植择清其实身上衣服已经全湿了,但他没说话。)
(相作凝把后备箱合上,锁了车。提了饮料和一袋子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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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
(山齐声在弯着腰搭烧烤架,远处黄彻姜、阔当燕、容自贞在河水里站着玩水。)
山齐声:[今天是我们四个第一次一起出来。]
山齐声:[阔当燕提出来的。他觉得我们再这么维持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都经历了这么多了,还要刻意私下不接触吗。]
山齐声:[这是我们四个之间的默契。我们没摆出来说过,但我们四个都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山齐声:[刚拆完组那个时候,我们四个惊人得契合,四个人第一天一起坐在活动室起,我们就干什么都很顺了。]
山齐声:[都没有需要互相调和的地方,我们自己也是过了有几个月才意识到我们怎么这么顺利。]
山齐声:[但是很快开始担心了,我以前当然遇到过很多一开始在一起很开心,很快关系就非常差了的人。我怕变成那样。可很快发现其他三个人眼里也在想这种事。]
山齐声:[我们连担心的事都是相同的。]
山齐声:[然后我们依然没有谈过,就是继续普通地一起做活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有现在这种默契了。]
山齐声:[阔当燕会改变想法,肯定跟他上个月被鲸鲨带走有关。我们知道他会有很多不安全感。]
山齐声:[其实我们三个也差不多都有这种想法了。一直维持着不要把彼此触碰得太深,维持到什么时候呢。人的时间很短暂的,不如现在能做什么就做吧。]
山齐声:[是容自贞选的地方,早上我和阔当燕黄彻姜在离回组的宿舍很近的一个地方等着。我租的公寓也离回组很近。容自贞开车带我们来的。]
山齐声:[黄彻姜坐副驾,我和阔当燕在后面。]
山齐声:[打了一路牌。容自贞让我替他把他的打上,所以我得打两个人的,脑子都缠到一块儿去了。]
山齐声:[好几把都是最后只剩我和容自贞,我进回组以后从来没觉得这么费脑子过。]
山齐声:[他们下车以后说笑得脸疼,我也是,而且我还得自己把自己打败。]
黄彻姜:山齐声!
(黄彻姜站在石头上朝这边喊道。)
(容自贞和阔当燕也在看他。)
山齐声:马上,我把肉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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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彻姜继续蹲下,用水瓶在河水里捞着。)
黄彻姜:好冰啊……今天这么热为什么水这么冰啊……
(阔当燕直接光着脚踩在河里的。)
容自贞:你不冷啊,等会儿冻住了。
(容自贞今天依然穿了一身儿链子,手腕上手指上叮叮咣咣带了一堆饰品,脖子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戴了几条项链,都分不清是脖子上的还是衣服上的。)
阔当燕:不冷。
(阔当燕在河里走了几步,弯下腰用双手从水里捧出了一条小鱼苗。他直起身,小鱼在他手里弹了几下蹦出去掉回水里了。)
容自贞:你徒手能抓到啊?
阔当燕:长手干什么用的,有手还捕不到鱼。
容自贞:……他在骂我吗。
黄彻姜:他骂所有徒手抓不到鱼的人。
容自贞:哎我们不是有签子吗,那个是不是能叉到鱼。
黄彻姜:他好歹还放了,你直接一签子叉死。
(黄彻姜抬起头脸上笑着看着容自贞。)
(阔当燕又抓到一条小鱼,直接蹦下去溅起来好多水滴。)
(阔当燕踩上了一块石头,蹲下来看着石头之间快速游动的小鱼们。)
阔当燕:好饿啊……
(山齐声走过来了,站在河边。)
山齐声:我先去买点零食吧,等你们上来穿完肉再烤好都饿死了。
容自贞:我跟你去。
(容自贞踩着石头上来,山齐声伸出右手接了一下他。)
容自贞:不是有辣椒酱吗,燕你先吃两口。
阔当燕:好。
(阔当燕声音很低沉,看着河底。)
(容自贞转过身看着阔当燕。)
容自贞:我拿来你吃不吃。
阔当燕:吃。
(更加低沉了。)
(容自贞把右手从山齐声左胳膊穿过去,山齐声以为他要抱着自己的胳膊,结果被他猛地往河里推了一下。)
(山齐声就是身体稍微被晃了一下,还站得很稳。)
(容自贞松开他,转过身和他一起往前走。)
容自贞:我其实真想把你推下去。
(容自贞小声说。)
山齐声:无所谓。
容自贞:你不会跟我生气吗。
山齐声:当然不会,我都去登机口把你追回来了,你想干什么都行。
(两人快走到烧烤架了,容自贞停下。)
容自贞:我去买,你跟他俩玩儿。
(容自贞看着山齐声说。)
山齐声:你都开车了你又去买。
容自贞:我跟我妈我爸来了好几回这儿了,我路熟。
(容自贞走了。)
(山齐声站在原地看着容自贞。)
(他脸上有点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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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彻姜看山齐声过来了,有些不理解地问了一个问题。)
黄彻姜:你们知不知道储去非其实不想当组长?
(阔当燕不捞鱼了,站在河里看着他。)
(山齐声平常地接上了。)
山齐声:不知道啊,为什么?
黄彻姜:……反正他当时特别不想当,但都定了。
阔当燕:杏少琢是不是让他——
山齐声:你要不要辣椒酱。
(山齐声打断了阔当燕。)
(阔当燕不管,继续说。)
阔当燕:让他找你——
(山齐声站在河边,离阔当燕的位置太远了,因为太着急小声啧了一声,不想让阔当燕继续说下去。)
(阔当燕看向山齐声,然后低头从河里踩出去了,上岸的时候山齐声伸手要扶他,阔当燕没让扶。)
阔当燕:你不让说算了。
(山齐声带上笑容,跟着他走。)
山齐声:没不让你说。
阔当燕:话也不让说,那我去把肉一穿。
山齐声:我帮你。
(黄彻姜站在石头上,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黄彻姜:[啊?他俩突然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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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店外〉
(相定艾推开冰柜门,拿了一根葡萄味的雪糕买了。)
植择清:要不要给你哥带一个。
相定艾:他不吃这些,少琢也不爱吃,觉得腻。
(相定艾撕开包装袋,先给植择清递过去了。)
相定艾:尝一下应该没事吧?
(植择清摆了摆双手。)
植择清:我吃不了,你吃吧不用管我。
(相定艾把手拿回来,两人往右边走了几步,相定艾把包装袋扔到一个放垃圾的纸箱里。)
(相定艾咬下一块雪糕。)
相定艾:你平时主要就是吃生蔬菜吗?
植择清:嗯,别的吃了都难受。
相定艾:哪种难受,反胃吗?
植择清:[……他在吃东西所以我才没这么说。]
(植择清点了下头。)
植择清:我好像没办法接受食物停在身体里。
相定艾:你会催吐吗?
(植择清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
植择清:会。
植择清:[为什么我承认了。]
(商店外不止有雪糕柜,还有烤肠机,一直有股很重的味道。相定艾听到这里带着植择清往阴凉地走了,两人站在一棵大树下。)
(没有食物的油腻气味,植择清一下感觉舒服了很多。)
相定艾:你能跟我说下具体情况吗,我昨天刚跟同学做了这方面的汇报展示,之前查了挺多资料了。
植择清:可是我跟你说这些,不会影响到你吗?
(植择清有些不敢说一样。)
(相定艾摇头。)
相定艾:不会。我们为了完成这个题目什么都搜过了,还去问了选修课的老师和来办讲座的医生,你说就行了。
植择清:……我催吐好像已经成习惯了。我一开始强迫自己吃饭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像个人一样活着,可是吃下去就是会想吐,我又只能扣出来,这样没多久我好像就爱上吐的过程了,喜欢这么折磨自己。
植择清:……但也不是享受的那种感觉,我觉得我必须这么做,好像我这样做才算是完成了该做的事,就跟每天起床一样。我经常会故意吃很多我吃不了的东西,比如米面这种主食,或者油腻的肉,然后就可以很恶心地吐出来,这样做完一次我就能在痛苦以后稍微舒服一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就跟对自己做点惩罚,就能更心安理得一点一样。
植择清:但就算我不故意让自己吐,平时进食的时候确实一直会很反胃,吃生蔬菜也是,我感觉我吃越没有温度,加工越简单的食物越好入口,可还是要吃得很慢,要一点一点咬着磨着吃才行,不然就会全部吐出来。我觉得咀嚼和吞咽的过程都很痛苦,越嚼越觉得难受,越没办法让自己动起来继续嚼下一口,而且负罪感很重,好像我这样会受到指责。
相定艾:你平时在食堂不都吃进去了吗?
(相定艾一直很认真地听他说,丝毫没有害怕、抵触,或者意外。他继续正常地问植择清。)
(植择清没想到相定艾会把他说的这些话当成很平常的事。)
植择清:……我有时是能吃进去的,就是食堂那种杂粮饭和清水煮的蔬菜,吃下去感觉还好,不会很反胃。但有时候反应很剧烈,我最严重的一次是洗了个西红柿然后坐那半天没咬下来一口,嘴动都动不了,一个小时只用牙刮下来一点皮吃了,还觉得很痛苦。
植择清:我有时候会一个人拿碗倒碗温水,用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喝,骗自己在吃饭,就当是这个礼拜已经吃过了。
相定艾:你什么时候开始催吐的?
(植择清回忆了一会儿。)
植择清:……一零年八月,从我搬进宿舍一个人住开始。
相定艾:少琢不知道啊?
(相定艾小声问。)
(植择清摇头。)
(植择清看着相定艾,相定艾也看着植择清,两人就这么无声地站了一会儿。)
相定艾:你以前有节食或者暴食过吗?
植择清:没有。
(植择清说完立刻补了一句。)
植择清:在我的记忆里没有。
相定艾:有人说过你没资格吃饭,或者觉得你把他的钱花太多了吗?
(植择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想法,他觉得很意想不到。)
植择清:……没有啊。
相定艾:我听你刚才那个描述感觉你肯定是以前被说过什么很糟糕的话,但你又说没有……我觉得有可能是你天生的问题。可是你有很多记忆都没有了不是吗,你这个应该不会是后遗症造成的吧,你们的后遗症怎么可能会让你有这么多感受呢?
植择清:……但这就是我的后遗症,进食障碍肯定好不了,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催吐的想法。
相定艾:[他为什么这么坚持……]
相定艾:你那些记忆真的没办法找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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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择清想到了几年前在泳池里的一些痛苦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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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择清:[那时能想起来一些什么,但很快又想不起来了……]
植择清:[很奇怪的感觉。]
植择清:我没试过要找。
(相定艾不理解了。)
相定艾: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啊,俱乐部不帮你想办法吗?
植择清:……
植择清:[昌组从来没提过要帮我找回进蛇穴之前的记忆。]
植择清:[我也没有过这个想法。]
植择清:[我连已经知道的事都无法打破,只能继续当做什么也没发现。]
植择清:[我是不是会问出我不想知道的事情。]
植择清:其实我早就知道很多了。
(因为植择清的语气,相定艾本能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远处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叮叮响。)
容自贞:外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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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自贞胸前的金属银坠沉沉地在空中荡了荡。)
(因为听到熟悉的声音,植择清朝相定艾背后看过去。)
(刚才相作凝正要往这边走,容自贞也是,两人就那样碰上了。)
(容自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相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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