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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把花瓶放回餐桌上。)
〈卧室〉
(红鴷抱着一床被子进来,把被子放到床上。)
(红鴷放倒墙边的行李箱,拉开拉链。)
红鴷:[每回来合作商会给租栋房子,这回给租的好像有点远。]
(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放得很整齐。)
红鴷:[行李是蛇穴的人给收拾好的,他们给放了必需品,我就负责再拿点衣服给他们,他们会给装好。]
(红鴷拿出一件白色短袖,放到床上。)
(他刚脱到一半衣服,门口有个人跟他说话。)
——:再过十分钟走。
红鴷:好。
(那个人走了,红鴷脱下身上这件长袖。)
(红鴷把床上的短袖拿起来穿上。感觉后背被搁了一下。)
红鴷:嘶……
(红鴷被疼到了。)
(他把短袖脱下来,感觉后背火辣辣的一道。)
红鴷:[吊牌没摘。]
(红鴷用手把线扯断了,扯出吊牌扔到床上。)
.
红鴷:[嗯?]
红鴷:……
1月24日 周二 15:40
〈超市〉
(红鴷快速走着,手一把伸进购物车里按在一盒肉上。)
植择流:不行!
(植择流小声喝止,推着车在超市里快步走。)
(红鴷慢慢把手收回来,呼吸有些颤抖。)
红鴷:我不行了……
植择流:我知道,你在这儿吃了我怎么交代。
(植择流小声跟他说。)
红鴷:……
(红鴷看着地板,跟着他在超市里走。)
植择流:[这最多再忍半分钟。]
(植择流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放在他肩膀前。)
植择流:你先去车上。
红鴷:……
(红鴷没接。)
植择流:[……他不会用车钥匙。]
(植择流没办法,就是到了收银台还要排一会儿队,只能现教。)
(植择流大拇指放在一个按钮上。)
植择流:就这个,对着车按一下,把车门拉开上去。
红鴷:……
(红鴷还是没反应。)
植择流:[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植择流:……
(植择流只能把钥匙收回来装口袋里了。)
植择流:[我想着跟他一起买,出了超市他最快就能吃到,结果他发作得这么快。]
(不断有泪水从红鴷脸颊滴下来。)
植择流:马上马上。
(植择流摸了摸他的背,小声安抚他。)
.
(植择流拉开车门,红鴷先上去了,坐下。植择流把一大袋生肉从推车上提起来放进车里,还有一大袋也是,他弯着腰上了车,把车门拉上坐下。)
(植择流从袋子里取出一盒生肉。)
植择流:小票我回去给负责你们卡的人。
(红鴷胸口上下稍微起伏着,看着前面。)
(植择流看着手里的那盒肉。)
植择流:还有推车,按小时计费的。
红鴷:……
红鴷:可以了吗。
(红鴷不发出声音地说。)
植择流:……
(植择流用大拇指戳破保鲜膜。)
植择流:你转过来。
(红鴷侧过身,面朝他。)
(植择流还是看着手里的肉。)
植择流:我让你慢点儿吃,能不能做到。
(红鴷点了点头。)
植择流:……
(植择流侧过身,把手放到红鴷那边的扶手上。)
(红鴷撕开保鲜膜,用手捏起那块肉,放进嘴里往下吞。)
(两秒钟就结束了。植择流把空盒子放地上,从袋子里又拿了一盒。)
(是不同颜色和纹理的肉了。)
植择流:[给别墅一直送的生牛肉,我刚才所有种类的都买了,只买一种肯定会被多看。]
(红鴷一直看着他手里的肉。)
植择流:你觉不觉得你刚才吃太快了。
红鴷:……
(红鴷现在心脏的难受远过于对生肉的欲望。)
(植择流把肉扔回袋子里,转身下车了。)
红鴷:……
(红鴷又哭起来了。)
.
(车外植择流推上推车走了。)
.
(阳光分毫不减,暴晒着大地。)
(车门打开了,植择流上来。)
(红鴷眼睛通红,一直在哭。)
(植择流拿起刚才那盒肉。)
植择流:还吃不吃。
(红鴷哭着点了点头。还是刚才的坐姿。)
(植择流撕破保鲜膜,给他。)
(红鴷尽量多嚼了几下,但还是很快吞进去了。)
植择流:……
红鴷:你别走了我求你别走了,你别走了好不好……
红鴷:我一个人在这儿没办法,你真的别走了……
(红鴷低下头,一直哭着。)
红鴷:我真的没办法控制。
(红鴷哭了一会儿,双手捂住脸,声音更大地哭起来。)
红鴷:我求你了……
红鴷:别走了……
(植择流表情没变化。)
植择流:那换个方式。
(植择流眼神抬起,看着车内。)
植择流:你说,你有多想吃。
(红鴷放下手,脸上有些汁水的痕迹。)
(他不知道植择流在说什么。)
植择流: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吃。
(植择流看着前面的座位。)
.
红鴷:……
红鴷:[什么意思……]
红鴷:……
红鴷:就是想吃。
植择流:我问你有多想吃。
(植择流说完看向红鴷。)
红鴷:……
红鴷:我不知道怎么说。
植择流: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红鴷:……我就是好想吃,我真的……我真的不行了……
植择流:……不够。
红鴷:……
红鴷:你给我吃好不好,我不想再忍了……
红鴷:我真的想吃……
红鴷:……
红鴷:我真的受不了了。
(植择流从袋子里拿了一盒肉出来。)
植择流:过来抢。
(红鴷不懂植择流什么意思。)
植择流:我让你过来跟我抢。
红鴷:……
(红鴷试着伸手去拿,但只是把手放在盒子上,没往回拿。)
植择流:想吃就过来。
(红鴷下了座位,站到植择流腿边蹲下,抬头望着他。)
植择流:想吃吗?
(红鴷看向那盒肉,慢慢靠近过去。)
(他用左手食指划开保鲜膜,脸往前伸。)
(植择流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红鴷身体往后了一点,还是看着那块肉。)
(红鴷身体再次往前倾,张了一下嘴在空中咬了一下,植择流又给他推回去了。)
(红鴷往前倾,嘴快要咬到的时候被植择流推开了。)
(红鴷更快速地去咬,每回都被植择流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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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头埋在塑料袋里,快见底了,旁边那袋已经被他吃空了。)
(红鴷一边吞着,喉咙里一边发出喘气声,还有一些别的声音。)
23:45
〈卧室〉
(植择流在铺被子。房间里开了盏台灯。)
(红鴷进来,看到植择流正在用手扫平他枕头上的枕套。)
(植择流直起身看着他。)
植择流: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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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鴷面朝门侧着躺在床上,植择流给他往身上盖好被子。)
(红鴷闭上眼。植择流把台灯关了,轻轻走出去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
.
红鴷把眼睛睁开了。)
(他有点还没缓过来自己已经躺在这个房间了。)
红鴷:[其实我……]
红鴷:[他关门出去了我还有点失落。]
红鴷:[……]
.
(红鴷看着黑暗里的床头柜。)
红鴷:[下午在超市的时候我想,我要怎么怎么一个人从超市出去,我都不知道该往哪走。]
红鴷:[他为什么要先让我出去,他不能和我一起吗。]
红鴷:[为什么我每次想要什么的时候,就一定不会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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