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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班时间，肖随生很久没说话，夕阳斜插着进入房间，他伸手接住，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动作，动作如同生锈的精细零件强撑着工作，张一念注意到他眼神中刻骨的悲伤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实存在，你能帮她吗？”
张一念站得脚已经麻木，完全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坚定道
“能，我可以写出来，让她的家人看见。”
肖随生回头，看向面前这个活力四射心地善良的姑娘，试图从嘴角勾起一抹笑但最终还是失败
“明天下午三点，可以来找我，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听着患者天马行空的故事，张一念恍惚着关上门，不知道怎么走到办公室，正在埋头写病例江城注意到神情恍惚张一念，叫了声
“张医生？”
“张医生？”
连叫两声才把张一念从神游状态拉回来，眼前神情冷淡严肃的江城瞬间让她回过神，递上手中做好的处方单
“幻视伴被迫害妄想，建议使用奥氮平和利培酮两种药物，结合使用，你和19号病人聊了一下午，有什么感想吗？”
张一念犹豫道
“很真实，就像是真的存在张三这个人一样。”
闻言江城将钢笔帽扣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张一念从善如流地坐下，江城重新拿出病例递给张一念，解释道
“现在他二十五岁，大概从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有类似症状，经常幻想出一个不存在的人，其实大部分人精神病人都有自己的逻辑体系，每一个地方都严丝合缝，但就像是在天空的宫殿。”
起身给两人倒了杯咖啡，白瓷色的杯子端在江城手里，他淡淡说道
“没有地基的东西不会存在，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他们是病人，而张医生你的职责，就是帮助他们回归清醒。”
张一念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将压在心底的情绪一扫而空，自嘲地笑了下
“谢谢江医生指点迷津，精神科我之前也见过，就是和这里的不太一样，可能还没调整过来。”
江医生矜持地点头，冷淡道
“永远不要去思考他们说的东西。”
骑着小电驴走在路上，寒风凛冽总算是勉强摁住她求知的心，一进门就揪住0527
“0527，世界上有永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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