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曲不蛐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66章 楚容朝需要谢清砚,后宅小说言情,阿曲不蛐蛐,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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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言朔忽然啼哭起来,他熟练地解开衣襟哺乳,动作自然得仿佛已做过千次。
楚容朝望着他素白的衣角浸在汤汁里,忽然想起垣安宫的太医曾说“男子生子九死一生”。
喉间泛起酸涩,她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衣领,触到他锁骨下方的淡疤——手指微微一颤。
更深露重时,言朔终于在楚容朝怀里睡熟。
谢清砚将灯芯挑亮,窗外传来打更声,“天干物燥”的梆子声里,他听见自己说出藏了三年的话,“其实......我离京那日,有些后悔。”
她猛地抬头,撞见他眼底的暗涌。
药罐里的余温渐渐消散,他望着窗纸上晃动的竹影,“忠于百姓是我入朝之时起的誓言,只是那天我还是犹豫了。”
楚容朝指尖一颤,言朔的小手忽然攥住她的拇指。
“现在呢?”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还想回去吗?”
谢清砚低头看着言朔熟睡的小脸,孩子嘴角还沾着奶渍。
远处传来东村的犬吠,他想起白日里王婶送的百家被,想起张婶塞在他兜里的酸梅——滇州的烟火气早已渗进骨血。
“这里挺好的。”他替楚容朝披上外衣,触到她腰间的玉佩——那是他离京前偷偷塞进她袖口的,“而且......滇州城需要一个父母官,但垣安城有没有谢清砚都没关系。”
雨又下起来了,滇州的青石板路在夜色中泛着光。
楚容朝握着汤勺的手骤然顿住,药罐里的陈皮随着涟漪浮沉,倒映着她眼底忽明忽暗的光。
谢清砚看见她喉结微动,像当年在御书房听见他请辞时那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枚刻着“长毋相忘”的羊脂玉,此刻正贴着他心口发烫。
“垣安城有没有谢清砚没关系,”她忽然转身,火光将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但楚容朝需要谢清砚。”
铜勺撞上罐沿发出轻响,谢清砚觉得喉间发紧。
檐角的雨滴恰好坠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像极了他跪在丹墀下请辞时,殿前铜缸里晃碎的月影。那时她也是这样望着他,目光里有帝王的权衡,也有未说出口的恳留。
“清砚可还记得,”她伸手替他拂开垂落的发丝,簪头断发缠上他眉间碎发,“你初入翰林院那日,在景明阁题的‘愿为苍生立命’?”
他当然记得。
她初登基是的暮春,他用狼毫在宣纸上写下这行字,转身便撞见来藏书阁的她。
她那时还穿着常服,袖口绣着未及褪色的五爪蟒纹,却蹲在他身旁指着“立命”二字轻笑,“谢大人这字风骨清俊,倒像要把这世间不公都刻进墨里。”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抱负。”楚容朝将药碗推近,陈皮香混着他熟悉的龙脑香漫来——她竟还带着他调的香,“只是如今时局不稳......”
她忽然握住他搁在膝头的手,掌心薄茧擦过他腕间旧疤,“这天下需要谢清砚这样的能臣,而我......”
话音被言朔的咿呀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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