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岁寒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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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诗的白蜡杆挑起墙角的干艾草：\"三七、红花、接骨木。\"她边说边用枪尖在地上画穴位图，驴子舒服得直打响鼻。钱胜忽然发现，她画图的轨迹与溶洞岩壁的星图暗合。

除夕守岁夜，知青点飘出烙饼香。钱胜用青铜剑雕桃木符，剑锋过处木屑纷飞如雪。陈巧抢着往符上系红绳，野猪牙吊坠撞得叮当响：\"贴门上驱年兽！\"

子时鞭炮炸响时，后山突然传来狼嚎。钱胜抄起桑木弓跃上墙头，看见二十多对绿眼在雪地里逡巡。陈诗的白蜡杆挑着硫磺包掷入狼群，爆开的火光里，钱胜三箭连发，箭箭贯穿狼耳却不伤皮肉。

\"好箭法！\"王队长拎着猎枪赶来时，狼尸已堆成小山，\"这皮毛能换三车蜂窝煤！\"

正月里闹社火，晒场上架起九米高的灯树。钱胜领着后生们舞龙灯，龙身里塞满浸煤油的棉絮。陈诗的白蜡杆突然刺破夜幕，枪尖红缨点燃龙须，整条火龙顿时在人群头顶翻腾起来。

\"接好了！\"钱胜将龙珠抛向王小虎。少年踩着八极拳\"叠浪步\"腾空，却见龙珠突然炸开，漫天火星中飞出只铁皮机关雀——正是溶洞铁盒里的暗器。陈诗枪杆横扫，机关雀叮当落地，雀腹滚出颗包着糖纸的橘子瓣。

元宵节煮汤圆时，晒场仓库突发白蚁。钱胜用青铜剑劈开松木柜，发现蚁巢竟结成八卦阵型。陈诗撒出药粉，白蚁群如潮水退去，在地面留下蜿蜒的痕迹——正指向溶洞方向。

\"该清账了。\"陈诗擦着枪杆，月光照亮她腕间新旧交错的伤痕。钱胜摸向腰间铜钥匙，听见晒场外传来孩童嬉闹声。陈巧正带着娃娃们堆雪人，红辣椒插成的嘴角弯成月牙。

冰消雪融那天，二十八个民兵在晒场练\"春耕拳\"。钱胜化犁地为\"崩弓式\"，播撒作\"天女散花\"，挂机面板随着动作疯狂刷新。陈诗突然掷来白蜡杆：\"接枪式！\"

杆头红缨扫过柳梢，嫩芽纷落如雨。钱胜持杆画圆，惊觉杆身中空，倒出卷泛黄的《农具改良图》。图纸边缘批注着小楷：\"沧州陈氏，庚子年录。\"

谷雨前的炸雷惊醒晒场草垛。钱胜握紧改良的曲辕犁，知道这片黑土地上的故事，将随着春耕的号子翻开新篇。陈巧的歌声混着布谷鸟啼传来，少女辫梢的野猪牙吊坠在晨光里闪成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