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拼凑往昔觅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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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掉那个恶意的潜藏印记后，莉拉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虽然身体依旧虚弱，记忆也还是如同破碎的镜子，但至少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最重要的变化是，她似乎不再那么抗拒去触碰那些混乱的过去了。也许是安小逸的守护让她有了安全感，也许是摆脱了那个恶意印记的干扰让她有了喘息之机，她开始在清醒的时候，主动地、片段地，向安小逸讲述一些她“想”起来的东西。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那些记忆碎片依旧充满了冰冷、痛苦和混乱，每一次触及，都会让莉拉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安小逸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用温和的能量安抚她，引导她，像一个耐心的拼图者，试图从无数杂乱的碎片中，拼凑出一段被掩埋的真相。

“那个…白色的地方…”莉拉坐在软榻上，抱着膝盖，眼神有些空茫地望着前方，“很大…很亮…亮得晃眼…到处都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床…”

安小逸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扰她。她知道莉拉描述的是那个进行“摇篮计划”的研究所，很可能就是x-Lab: ZERo的一部分。

“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莉拉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发颤，“穿着一样的白色衣服…没有头发…脸上…没有表情…像…像娃娃……”

“他们叫我们…‘素体’…”莉拉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按照…数字…排队…吃饭…睡觉…还有…‘训练’……”

“训练？”安小逸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嗯…”莉拉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很痛的训练…在一个…黑色的房间里…有很多…线…连在身上…头也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进来……”

安小逸心中一凛。这听起来像是某种强制性的意识灌输，或者是…某种实验？

“他们在…测试…看谁…能‘容纳’…”莉拉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恐惧，“好多人…受不了…就…就‘坏’掉了…然后…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坏掉了？”

“嗯…就是…身体突然不动了…或者…眼睛变得很可怕…或者…像之前姐姐你看到的那样…‘嘭’地一下…”莉拉比划了一下，似乎在形容能量失控爆炸的场景。

安小逸的脸色沉了下来。所谓的“摇篮计划”，果然充满了血腥和残酷。“失败品…格式

化处理…”她想起了之前在莉拉意识碎片中捕捉到的冰冷指令。那些消失的“素体”，恐怕下场都极其凄惨。

“这个理事会，简直是丧心病狂！”统哥气愤地叫道，“拿活人做实验！还搞什么编号！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小逸逸，等我们搞清楚了，一定要回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那莉拉你…”安小逸没有理会统哥，看着莉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编号…是‘零’，对吗？‘零号素体’？”

莉拉听到“零号”，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茫然，还有一丝…被隐藏起来的特殊感？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们…都叫我零号…好像…我跟别人…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安小逸追问。

“我不知道…”莉拉摇摇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有时候…很期待…有时候…又很害怕…还有…那个穿黑色衣服的人……”

“穿黑色衣服的人？”

“嗯…他好像…是管事的…他来的次数很少…但每次来…都会带我去一个…特别的房间…”莉拉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那个房间…更冷…更黑…他说…我是…‘希望’…也是…‘最危险的钥匙’……”

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