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地底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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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浩荡，时间涟漪扩散。往生门附近的时空开始扭曲，门缝扩张的速度明显减慢。天机阁主从镜中探出半个身子，面色狰狞：\"垂死挣扎！\"

他操控轮回镜射出一道青光，直取我眉心。千钧一发之际，阿沅突然挡在前面，青铜右手与镜光相撞！

\"啊！\"少女惨叫一声，右手寸寸碎裂。但镜光也被折射，击中了一旁的金甲仙将，那仙将瞬间化作青铜雕像。

\"阿沅！\"柳小荷急忙扶住她。

\"我没事...\"阿沅虚弱地笑了，\"往生井的力量...克制轮回镜...\"

我猛然醒悟——往生井与轮回镜同源，但属性相反。若能用阿沅体内的灵髓...

天机阁主似乎看穿我的想法，立刻操控仙将围攻阿沅。柳小荷拼命保护，魂灯火焰却越来越弱。

\"李师兄！\"我朝李忘机喊道，\"两仪剑阵！\"

老阁主会意，立刻摆脱纠缠，飞身来到我身旁。我们背靠背而立，同时施展归墟剑诀与问仙剑法。两股剑气交织，形成太极图案，暂时挡住了仙将攻势。

\"明心大师！\"我继续喊道，\"请助阿沅一臂之力！\"

明心会意，金钟倒扣，将阿沅护在其中。他盘坐钟前，开始诵念往生咒。佛音与钟鸣相和，阿沅身上的灵髓之光渐渐强盛。

天机阁主见状，竟直接舍弃轮回镜，整个人扑向阿沅！我急忙拦截，斩缘剑与他的青铜手掌相撞，火花四溅。

\"归墟，你赢不了的！\"他狞笑着加大力道，\"仙界大军即将降临，整个下界都将成为天机阁的牧场！\"

我咬牙坚持，左肩旧伤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混沌钟上。钟身沾染血迹，突然自动震响！

\"铛——\"

这一声钟鸣与众不同，仿佛穿越了时空长河。往生门剧烈震动，门后的仙将们突然面露惊恐，纷纷后退。

天机阁主也脸色大变：\"时空回溯？不可能！混沌钟明明...\"

他话音未落，混沌钟残片突然飞向轮回镜。两者相撞的刹那，镜面浮现无数裂纹，一段被尘封的记忆从中流出——

三千年前，归墟宫禁地。天机阁主手持轮回镜，镜中映出的...竟是两个他自己！一个青衣儒雅，一个浑身青铜。原来他早就在镜中复刻了自己，而一直活动的\"天机阁主\"，不过是镜中傀儡！

\"不！\"天机阁主——或者说镜中傀儡——疯狂嘶吼，\"这不是真的！\"

趁他心神大乱，我全力催动混沌钟。钟声与轮回镜的破裂声交织，往生门的扩张终于停止，甚至开始缓缓闭合！

\"你们...都要死！\"天机阁主彻底疯狂，身体如吹气般膨胀，\"本座要拉你们陪葬！\"

\"他要自爆！\"李忘机惊呼，\"快撤！\"

来不及了。天机阁主的身体已经涨成球状，恐怖的能量波动令整个溶洞开始崩塌。千钧一发之际，阿沅突然冲出金钟防护：

\"以吾之名...封！\"

她整个人化作一道青光，如利箭般刺入天机阁主体内。膨胀的身形顿时一滞，随后如漏气般迅速干瘪。

\"不...可...能...\"天机阁主不甘地嘶吼，身体寸寸龟裂，\"往生井...灵髓...\"

阿沅的声音从青光中传出：\"前辈...快...关门...\"

我强忍悲痛，全力催动混沌钟。柳小荷也祭出魂灯最后的火焰，与李忘机、明心一起施法。往生门在众人合力下终于开始闭合，门缝中的仙将惊慌逃窜。

就在门即将完全关闭的刹那，一只青铜巨手突然从缝隙中伸出，死死抓住门框！

\"归墟...\"熟悉的咆哮响起，\"本座...真身...降临！\"

是天机阁主的本体！他竟然要强行跨界！

\"休想！\"我咬破舌尖，精血喷在混沌钟上。钟声前所未有的洪亮，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巨手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我趁机挥剑斩下！斩缘剑与归墟剑气合二为一，化作一道白虹，将青铜巨手齐腕斩断！

\"啊！\"门后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吼，\"归墟！本座誓要...\"

话音被彻底关闭的往生门截断。溶洞剧烈震动，轮回镜轰然炸裂，碎片四溅。我急忙撑起玄黄气屏障，护住众人。

当尘埃落定，往生门已经消失，只剩地上一个巨大的青铜阵图。阵图中央，静静躺着阿沅——她浑身布满裂纹，却带着安详的微笑。

\"阿沅！\"柳小荷扑过去抱起她，泪水滴在少女脸上。

\"别哭...\"阿沅虚弱地抬手，想擦去柳小荷的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透明，\"我...要去找母亲了...\"

她的身体开始光化，点点青光升腾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一滴晶莹的灵髓。

\"前辈...\"灵髓中传来最后的声音，\"用这个...救柳姐姐...\"

灵髓缓缓落下，融入柳小荷的青铜手臂。金属光泽逐渐褪去，恢复正常肤色。而阿沅...已经彻底消散，只在地上留下一盏小小的青铜灯。

我拾起灯，灯芯处跳动着微弱的火苗——那是阿沅最后的一点灵性。

李忘机老泪纵横：\"都是老朽无能...\"

明心双手合十：\"阿沅施主功德无量，必登极乐。\"

柳小荷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小心接过青铜灯，轻声道：\"我会...好好保管...\"

突然，一块轮回镜碎片从废墟中飞起，悬浮在我面前。碎片中映出天机阁主狰狞的面容：\"归墟...你以为结束了吗？昆仑镜只是子体...真正的轮回镜在仙界...我们...很快会再见...\"

碎片\"啪\"地炸裂，化作青烟消散。

溶洞再次震动，顶部开始大面积塌陷。

\"走！\"我收起混沌钟，带着众人向外冲去。

身后，整个地下空间轰然崩塌，将往生门、轮回镜和天机阁主的野望...永远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