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归途与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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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分小心翼翼地将那株散发着奇异幽光的凝魂草收入储物袋，仿佛捧着的是妹妹的生命希望。他又强忍着疲惫，仔细检查了一遍洞穴潜伏者的尸体，连鳞甲缝隙都没放过，确认没有任何遗漏的有价值材料——主要是那几块蕴含微弱火系能量的晶核，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才在王子乔略带不耐烦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幽深诡异、却也带给他莫大机缘的洞穴。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洞穴中残留的阴冷与压抑，石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贪婪地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战斗和专注而有些僵硬的身体。体内奔腾不息的灵力如同欢快的溪流，滋润着四肢百骸，而更让他心潮澎湃的，是眉心祖窍处那若有若无、如同初生火苗般的奇异温热感。

“这……这真的就是前辈所说的‘神识之火’的雏形吗？”石分忍不住伸手触摸眉心，那里除了皮肤的温度，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意识深处那一点微光，却真实不虚。

它太微弱了，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刻山风吹过，就会彻底熄灭。但它又无比顽强地存在着，像一颗沉睡亿万年的种子，终于在他意识的黑暗虚无中，艰难地破土而出，散发出微不足道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的光芒。

“前辈，我们现在就回宗门吗？”石分仰头，看向悬浮在身前、仙风道骨的“老爷爷”全息投影，黝黑的脸庞上充满了期待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凝魂草到手，妹妹有救了！还有这神奇的“神识”，未来可期！

“嗯，此地不宜久留，那妖兽虽死，但血腥味难免引来其他麻烦。”王子乔捋着虚拟胡须，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姿态，声音沉稳，“凝魂草到手，只是第一步。你妹妹的病拖延已久，根基受损，非灵丹妙药难以回天。不过，有了这主药，总算有了最大的希望，能稳住你妹妹当前状态不至于持续恶化。”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但你切不可因此自满懈怠！这《凝神篇》的修炼，你才刚刚摸到门槛，连入门都算不上。神识，乃修士之根本，是感应天地、操控法术、炼丹炼器的基础，其重要性，甚至远超单纯的灵力修为！日后成就高低，很大程度便取决于神识的强弱。”

（王子乔内心oS：嘿嘿，pUA……啊不，是循循善诱，效果拔群！总算把这小子忽悠瘸了……呸，是引导上正轨了！这‘神识之火’，啧啧，零零柒初步分析出的那点数据简直是冰山一角！里面蕴含的能量模式和信息结构复杂度，完全超出了联邦现有的量子物理和信息学理论框架！这玩意儿要是能彻底搞明白，别说修复我这残破的量子意识体，说不定连‘蜂巢网络’那帮自诩为神的老古董都得乖乖给我跪下唱征服！不过……风险也是真的高得离谱……零零柒那破AI，警报都快拉冒烟了，烦人！）

“零零柒，给我把石分眉心区域的能量场读数监控优先级提到最高！特别是‘神识之火’的稳定性和波动频率，记录所有参数变化，精度要求小数点后八位！同时，启动‘潘多拉’（灰色石坠）的被动共鸣监测，交叉比对两者能量输出曲线的细微变化，分析是否存在潜在的共鸣、干涉甚至能量耦合效应！将所有异常数据标记为‘omega-potential’，加密等级：绝密-Alpha！”王子乔在意识层面快速下达一连串指令，语气不容置疑。

（零零柒机械音，冰冷而精确：指令已接收并部分执行。目标‘神识之火’能量场（代号：mindFlame-01）持续监测中。当前状态：极不稳定，波动频率在15.7345hz至98.3102hz之间呈现混沌无规律跳跃，能量密度瞬时峰值0.0418标准能量单位。与‘潘多拉’（代号：GreyStream-01）能量场共鸣分析：初步数据显示存在微弱正相关性（皮尔逊相关系数0.17±0.03），在mindFlame-01能量峰值出现前后1.5毫秒内，GreyStream-01的能量输出存在同步提升现象（平均增幅0.008%）。警告：mindFlame-01的能量性质高度未知，其与GreyStream-01的交互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高维能量反应，根据模拟推演，存在1.3%的概率导致灾难性熵增。风险等级已自动提升至‘高（临界）’。根据‘蜂巢网络’安全协议第312条b款，建议立刻强制中止目标修炼行为，并进行不少于72标准时的隔离观察与数据采集。）

（王子乔内心oS：中止？强制？隔离？开什么星际玩笑！老子好不容易才点燃这根小火苗，指望着它研究灵魂奥秘、修复自身呢，怎么可能现在就灭掉？风险？高风险才有高回报，这是宇宙真理！零零柒这家伙，越来越像个死板的狱卒了……看来得尽快找到它的核心逻辑漏洞，或者干脆想办法在物理层面（如果这个世界有合适的材料和技术的话）隔绝掉它的部分监控权限。‘萤火虫协议’虽然暂时能屏蔽上报，但终究只是个软件层面的代理过滤，万一哪天被‘蜂巢’通过底层协议扫描发现异常数据流，乐子就大了！必须尽快提升石分的实力，获取更多资源，找到真正能‘欺骗’或者‘干扰’零零柒核心传感器的东西！）

“前辈教训的是！弟子绝不敢懈怠！”石分被王子乔描绘的前景和严肃的语气所激励，用力点头，脸上充满了干劲，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神识大成、御剑九天的英姿，“弟子明白！回去的路上，弟子也会抓紧时间练习‘观想存神’，争取早日将这‘神识之火’稳固下来！”

说着，他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迈开脚步，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崎岖的山路上穿行，一边尝试着按照王子乔传授的法门，再次进入那种奇妙的专注状态。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行进间的修炼，难度比静坐时高了何止一个档次！

脚下踩到碎石的触感、身体移动带来的重心变化、林间呼啸而过的风声、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兽吼、甚至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外界的干扰无处不在，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不断拉扯着他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意念。

他努力观想识海中那一点微弱的火苗，试图用意念去守护它，让它燃烧得更旺一些。可往往刚凝聚起一点心神，就被脚下一个趔趄或者一声鸟鸣打断。那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意念，就像一盘散沙，刚堆砌起一点形状，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得七零八落。

眉心那点微弱的温热感，也随之变得飘忽不定，时而清晰如针扎，时而模糊如幻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让他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噗……”尝试了几次都不得其法，石分有些气馁地停下脚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是累的，是急的。

“静心！凝神！”王子乔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清泉流过心田，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小子，我教你的法门，不是让你用意念去对抗这些干扰，那是下乘！记住，意念如水，随物赋形，堵不如疏！”

“将这些干扰也视为你观想的一部分！”王子乔循循善诱，“脚下的路是实的，风声鸟鸣是虚的，你的身体在动，但你的‘意’可以不动。想象它们都是流动的风景，而你的‘神识之火’，就是这片风景中那座永恒不变的灯塔！无论风吹雨打，云卷云舒，灯塔始终矗立在那里，发出属于它的光芒。去感受它，而不是对抗它！”

（王子乔内心oS：啧，这资质……果然够‘淳朴’，简直就是一张白纸，虽然悟性差点，但胜在听话，可塑性极强。就是这进度条爬得有点慢啊……看来得想办法给他加点速，开点小灶。光靠修炼神识还不够，炼丹术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一来可以解决他妹妹的燃眉之急，收买人心，让他死心塌地给我当‘工具人’；二来嘛……嘿嘿，那些蕴含所谓‘天地灵气’的丹药，绝对是研究这个世界能量体系，特别是灵魂层面奥秘的绝佳样本！顺便还能刷刷炼丹经验，搞不好真能找到修复我这量子之躯的‘神丹妙药’呢？三来，炼丹师可是修仙界的‘高富帅’职业，以后搞资源也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