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破釜沉舟炼器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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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过洞府石缝，斑驳地洒在石分疲惫却难掩兴奋的脸上。他盘膝坐在地上，面前的全息投影中，王子乔那仙风道骨的虚拟形象正捋着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前辈，这气血丹的丹方和炼制手法，弟子感觉……已经摸到一点门道了。”石分的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尽管失败了三十多次，但那三次半的成功，以及过程中对神识之火隐约的掌控感，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王子乔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语气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揶揄：“嗯，不错不错。虽然你这破炉子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差点炸了十七八次，害得老夫耗费了不少‘珍贵’的能量帮你强行稳定炉火，但总算没让老夫白费功夫。一晚上炼了三十几炉，成功了……嗯，勉强算三次半吧？还行，马马虎虎，孺子可教也。”

（王子乔内心oS：马马虎虎个屁！成功率连10%都不到！这破铜烂铁简直是工业垃圾，能量逸散超过37%，热力传导曲线抖得跟帕金森一样！mindFlame-01的波动频率更是飙到152.7hz，跟坐过山车似的！要不是老子顶着‘萤火虫协议’被标记‘中高风险’的压力，强行屏蔽了零零柒那几十条‘高危警告，建议立即中止实验’的红色警报，这小子现在估计连骨灰都凑不齐了！不过……嘿嘿，这小子的精神韧性是真的离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越炸越勇！而且，mindFlame-01虽然波动剧烈，核心居然真的在缓慢凝实……啧啧，有趣，太有趣了！看来这炼丹果然是锤炼精神力的绝佳途径，简直是为老子量身定做的灵魂研究实验室！“零零柒，数据记录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发现？”）

（零零柒机械音：指令已接收。Alchemytech-01模型数据已更新。新增失败案例31例，成功案例3例，半成品案例1例。丹炉结构缺陷分析报告已更新至v2.3。mindFlame-01与GreyStream-01同步波动关联性分析新增数据点35个，高维能量反应风险评估已提升至1.6%。‘萤火虫协议’可疑标记风险等级已提升至‘中高’。根据联邦跨文明技术安全评估条例A-7款，再次建议：立刻中止当前高风险实验，优先处理协议异常问题，规避潜在暴露风险。）

（王子乔内心oS：闭嘴！你懂个锤子！风险越高，收益越大！富贵险中求，懂不懂？老子就是要玩火中取栗！等老子彻底搞明白这灵魂火焰的奥秘，再炼出修复我这量子之躯的灵丹妙药，第一个就把你这个只会按规章办事的铁疙瘩给彻底格式化！让你再哔哔！“继续监控，把所有数据，特别是mindFlame-01的细节，给我一帧不落地记录下来！”）

石分自然听不到脑海中这场惊心动魄的“AI攻防战”。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淳朴又有些羞赧的笑容：“嘿嘿，成功率确实太低了……弟子感觉，主要还是这丹炉的问题。太破了！每次控火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炉温就跟抽风一样乱跳，神识之力消耗也特别大，感觉就像用筛子打水一样，根本留不住。”

他心疼地看着地上那尊布满裂痕、鼎足还残缺了一块的古铜丹炉。这炉子虽然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但实在太破旧了，简直就是个随时可能“嗝屁”的定时炸弹。昨晚好几次，他都感觉丹炉快要炸开，一股灼热的气浪几乎要掀翻洞府，幸好每次都被前辈及时出手压制住了。

“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王子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虚拟的眼神扫过那破丹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你这破炉子确实该修修了，或者干脆换个新的。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好的丹炉可是稀罕物，跟你们这儿的‘法宝’差不多一个等级，价值不菲。以你现在这点身家，别说买新的，怕是连买块修补材料的边角料都够呛。”

石分闻言，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了一盆冷水，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他昨天在传功堂外，听那些内门师兄闲聊时唾沫横飞地议论过，一件最普通的下品法器都要好几百块下品灵石，而丹炉这种辅助修炼的器具，因为炼制工艺更复杂，价格更是昂贵。别说他现在身无分文，就算有点积蓄，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

“那……前辈，这丹炉……它还能修复吗？”石分不死心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恳求。这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炼丹工具，也是救治小雨的关键。

“修复？”王子乔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理论上可行。不过嘛，修复丹炉可比炼丹要复杂得多，属于‘炼器’的范畴了。”

“炼器？”石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个词他只在一些杂役闲谈中隐约听过，似乎是比炼丹更高端、更神秘的技艺。

“没错，炼器。”王子乔解释道，“炼器不仅需要精通各种天材地宝的特性，还要掌握比炼丹更精妙入微的火焰控制技巧，更关键的是，许多高级的丹炉和法器上，都铭刻着复杂玄奥的‘阵法’或者叫‘符文结构’，用以稳定器物结构、汇聚天地能量、提升整体效能。这玩意儿……啧啧，技术含量可高了去了，比你现在学的这三脚猫炼丹术，入门难度至少高了十倍不止。”

（王子乔内心oS：嘿嘿，炼器好啊！这修仙文明的炼器术，本质上不就是一种基于灵能的材料学和能量工程学吗？尤其是那个‘阵法铭刻’，听起来跟老子当年搞的芯片蚀刻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啊！要是能搞到手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找到修复我这量子意识体的关键技术！“零零柒，立刻开始收集关于这个世界‘炼器’和‘阵法’的所有信息，建立专项数据库‘Artifactcrafting-01’，优先级：Alpha！”）

（零零柒机械音：指令已确认。开始执行信息搜集与数据库构建任务。当前进度：0.1%。警告：根据‘蜂巢网络’安全协议b-3条，禁止主动探索可能引发技术代差风险的未知文明核心技术。建议将优先级调整为Gamma。）

（王子乔内心oS：驳回！老子就是要作死！你管得着吗？赶紧干活！）

石分听得云里雾里，但“难”、“复杂”、“技术含量高”这几个词他是听明白了。他有些气馁，但一想到还在病床上等着救命丹药的妹妹，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那……前辈，咱们宗门里，有擅长炼器的师长或者地方吗？”

“这个嘛……”王子乔故意拉长了语调，手指在虚拟空中点了点，似乎在调取信息，“据老夫这几天‘暗中观察’，你们青云宗倒确实有个叫‘炼器峰’的地方，不过嘛……”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古怪，“那地方好像……挺荒凉的，门可罗雀，比你那炼药峰还要荒芜几分。听说是因为二十多年前出了点变故，厉害的传承都断绝了，现在就剩那么小猫两三只，守着一堆破铜烂铁，勉强干点修修补补普通器具的营生。”

（王子乔内心oS：零零柒，调出关于青云宗炼器峰的详细情报，特别是那个‘二十年前的变故’和‘失传的阵法铭刻技术’。）

（零零柒机械音：正在检索本地数据库及公开网络信息……青云宗炼器峰，位于宗门主峰以西三十里，曾为宗门核心支脉之一，鼎盛时期擅长炼制低阶法器、丹炉及基础阵盘。二十一年前，时任峰主‘烈火真人’及三位核心长老在外出探索一处名为‘陨星涧’的上古遗迹时意外失踪，随身携带的炼器峰核心传承玉简《天工开物录·残卷》亦一同遗失，疑似集体陨落。此后，炼器峰高端炼器术，特别是核心的‘引火注灵阵’与‘百炼融金阵’铭刻技术失传，人才流失严重，迅速没落。现有记录在册弟子七名，执事一名（名为‘古铁’，炼气九层，负责日常管理），主要负责宗门内低阶法器、农具、生活器具的维护与修补，已超过十五年未成功炼制出任何一件完整法器或丹炉。核心技术瓶颈在于‘阵法铭刻’的失传。）

（王子乔内心oS：哦豁？上古遗迹？失踪？核心传承遗失？有意思！这剧情展开，简直就是给主角量身定做的‘奇遇模板’啊！没落了好啊！正好适合这小子去捡漏！说不定那什么《天工开物录》的残卷，或者别的什么好东西，就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等着他去发现呢！嘿嘿，这趟浑水，必须让这小子去蹚一蹚！）

石分听完王子乔转述的“艺术加工”版本（自然隐去了上古遗迹和传承失落等关键信息，只强调了没落和修补能力），心中反而燃起了一丝异样的希望。

荒凉？没落？正好！

人少，说明竞争压力小，说不定自己这个内门弟子过去，也能混个脸熟，得到一些指点。

能修补普通器具？那修补他这个虽然破损但材质不凡的古铜丹炉，应该……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吧？总比干瞪眼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