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溶洞暗河与初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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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分小心翼翼地，甚至带着几分虔诚地，踏出了那条逼仄、阴暗、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狭窄通道。当他的双脚终于踩在坚实而略带湿滑的岩石地面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呼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旋即又被豁然洞开的壮丽奇景冲击得狂跳不止。

这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地下溶洞。穹顶高耸，遥不可及，仿佛一片被颠倒过来的、镶嵌着无数星辰的夜空。那些“星辰”，是无数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发光晶石，它们密密麻麻地镶嵌在灰白色的岩壁和高远的穹顶之上，散发出柔和而稳定的白光。光芒交织，驱散了黑暗，将整个庞大的空间照耀得如同一个梦幻的白昼，却又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令人心悸的静谧。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水汽，带着泥土和岩石的清新气息，与先前通道中那令人作呕的阴冷、污浊形成了天壤之别。吸入一口，都仿佛能洗涤肺腑，让疲惫的身体和精神为之一振。

然而，最让石分心神震动的，是横亘在溶洞中央的那条宽阔的地下暗河。它至少有十数丈宽，水流湍急，发出“哗啦啦”的奔腾声响，仿佛一条愤怒的巨蟒，蜿蜒着冲向视野无法企及的黑暗远方。河水异常清澈，在晶石白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铺满了被冲刷得圆润光滑的各色鹅卵石，偶尔有几尾约莫巴掌大小、通体银白、没有眼睛的怪鱼，如同离弦之箭般快速游过，转瞬消失在水流深处。

“前……前辈……这里是……”石分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茫然。他自小在青云山脉边缘长大，后来拜入青云宗，也从未听闻过后山的地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宏伟壮丽、宛如神迹般的地下世界。

“嗯，看来我们运气不错。”王子乔那略带苍老，实则由量子意识模拟出的声音适时响起，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赞叹和不易察觉的兴奋，“找到了一处规模宏大的天然地下溶洞，还有一条活水暗河。此地的灵气浓度虽不及赤焰谷那般灼热爆裂，但也算得上浓郁纯净，更重要的是，没有了先前那种令人神魂不适的阴邪气息。小子，先别急着感慨，仔细观察周围环境，保持警惕，不要贸然行动。”

（王子乔内心oS：嚯！这地方简直是意外之喜！规模够大，能量场稳定，结构坚固，还有活水……简直是天然的避难所和探索基地！零零柒，立刻进行全方位环境扫描，重点分析能量场分布、地质结构稳定性、空气成分、水源成分，以及潜在的生命信号，特别是高能反应或异常波动！Insight_Eye_v2.0，功率开到70%，给我把那些发光晶石的光谱特性、能量辐射级别、预估硬度、分布规律全部建模分析，数据实时打包传输。嘿嘿，热身完毕，该干点正事了……启动‘wZq_Filter_proxy’初级测试模式，目标：环境湿度传感器数据。给我将实时读数在正常波动范围内，随机上调0.3%到0.5%，持续10个标准时间单位，观察零零柒的反应！）

石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谨遵“老爷爷”的教诲，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既陌生又充满吸引力的环境。溶洞的岩壁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灰白色，质地异常坚硬，用手指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岩壁上布满了水流冲刷和岁月侵蚀留下的复杂痕迹，如同大地无声的年轮。那些发光的晶石形态各异，大的如同磨盘，小的则只有指甲盖大小，散发出的光芒虽然明亮，却异常柔和，并不刺眼，它们似乎是这个地下世界唯一的光源，也是维系着某些奇特生态的关键。

他缓步走到河边，蹲下身子，目光落在湍急的河水上。水流冲击着岸边的岩石，溅起冰凉的水花。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掬起一捧河水。水质冰凉刺骨，几乎冻僵手指，但凑到鼻尖，却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甘甜气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舌尖舔了舔，一股清冽的甘甜瞬间在味蕾上散开，其中似乎还蕴含着极其微薄但异常纯净的灵气。

“前辈，这河水……好像可以直接饮用？”石分有些惊喜地抬起头，看向自己手指上的黑戒。连日来的亡命奔逃和激烈战斗，早已让他疲惫不堪，腹中更是饥渴难耐。这清澈甘甜的河水，无疑是雪中送炭。

“嗯，初步水质分析报告显示，该水源无已知有害物质，放射性水平低于安全阈值，微生物含量极低，符合直接饮用标准。”王子乔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前辈高人的平静无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不过，修仙界诡谲难测，凡事须得小心为上。你先少量饮用，运转功法炼化感受，静待半刻钟，确认身体无任何不适反应后，再行补充水分和能量。”

（王子乔内心oS：零零柒实时报告接入：‘环境扫描初步完成。空间体积预估：大于12立方公里。能量场稳定，背景灵气浓度为地表平均值1.8倍，纯净度A-。地质结构：主要为未知类硅酸盐岩石，硬度7.5-8.2（莫氏），稳定性高。空气成分：氧含量23.1%，氮含量75.8%，微量惰性气体及未知游离能量粒子0.1%，湿度78.3%（传感器实时读数78.0%），对比分析，误差+0.38%，在允许波动范围内，判定为正常环境变化或传感器精度误差。水源分析：纯净度极高，蕴含微量灵气及多种未知矿物质，无生物毒性。生命信号扫描：检测到低等水生生物信号37个（新增3个），威胁等级：无。未发现其他高等智慧生命或高能反应信号。发光晶石初步分析：疑似某种能量自洽的矿物晶体，持续释放可见光及低频能量辐射，具体成分及原理待深入分析。’ 哈哈哈！perfect！看来这0.38%的微调，完全淹没在环境的正常波动和传感器的误差里了！第一步测试成功！‘wZq_Filter_proxy’运行稳定，未触发任何警报！零零柒这个铁憨憨，果然对这种‘合理范围内’的小动作不敏感！接下来……可以尝试更大胆一点的……比如，屏蔽掉几条无关紧要的鱼？或者，篡改一下那些发光晶石的辐射数据？）

石分听从王子乔的建议，捧起河水，小心地喝了几小口。冰凉的河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仿佛一股清泉瞬间浇灭了五脏六腑的燥火，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遍全身，连日来的疲惫和精神紧绷都缓解了不少。他依言坐在河边一块较为平整干净的岩石上，闭上眼睛，默默运转起《凝火诀·改》，一边炼化吸收水中那微薄而纯净的灵气，恢复着几乎枯竭的丹田，一边仔细体会身体的变化，同时分出一缕心神，警惕地感知着四周的动静。

这个溶洞实在太大了，视野的尽头被弥漫的水汽和岩壁的阴影所笼罩，一眼望不到边际。暗河从不知名的远方奔腾而来，咆哮着，又消失在另一端的幽深黑暗之中，不知其源头，也不知其归宿。河对岸的景象隔着十数丈宽的河面和氤氲的水汽，看不太真切，似乎也是类似的陡峭岩壁和闪烁的晶石，但在靠近水边的区域，隐约能看到一些奇特的、如同巨型蘑菇或者某种奇异珊瑚状的轮廓，色彩斑斓，在白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恢复了小半个时辰，石分感觉体内的灵力恢复了三四成，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他睁开眼睛，望向奔腾不息的暗河，以及那神秘的对岸，开口问道：“前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过河去对岸看看吗？”他隐隐觉得，想要离开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或者找到出去的路，恐怕必须得渡过这条暗河。而且，直觉告诉他，对岸那些奇特的景象，或许隐藏着什么机缘。

“过河是必然的。”王子乔沉吟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但不是现在。这条暗河水流如此湍急，深浅未知，水下更可能有未知的危险。你现在的状态，贸然渡河风险太大。”他顿了顿，继续以循循善诱的口吻说道：“你先沿着这条河岸向下游走一走，仔细探查一番。看看有没有河道变窄、水流变缓的地方，或者有没有其他通往别处的通道。同时，留意寻找一些可以用来辅助渡河的材料，比如足够坚韧的藤蔓，或者质地轻盈、浮力足够大的木材、奇石。记住，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这种未知的环境中，你的小命，现在可宝贝得很。”

（王子乔内心oS：过河？当然要过！对岸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还有那个疑似洞口的地方，用‘洞察之眼’初步扫描，能量反应就很不一般！说不定就是什么修仙世界的天材地宝！不过，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这小子现在可是我的‘移动能源包’、‘探索终端’兼‘小白鼠’，可不能在这种地方轻易挂了。嗯……先让他自己找找看，这个世界的土着，应该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智慧。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天然材料，就得考虑动用点‘科技与狠活’了……这枚从那头倒霉妖狼肚子里爆出来的戒指，明显不是这个修仙世界的产物，倒像是某个高维科技文明的造物，我和零零柒一直在暗中破解和改造它，已经解锁了不少功能，比如那个微型物质打印单元。但现在还不是暴露底牌的时候，用它临时打印一个高强度纳米纤维索，或者一个简易的充气筏？不行不行，能量波动和物质生成过程太明显，零零柒那个铁憨憨虽然好糊弄，但对能量异常极其敏感，肯定会检测到，到时候解释起来麻烦。还是得尽量利用这个世界的‘土办法’，才不容易露馅。）

“是，前辈！弟子明白了！”石分精神一振，恭敬地应道。前辈的提点总是那么及时和稳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选定了下游的方向，迈开脚步，沿着崎岖不平的河岸，开始了仔细的搜索。

他一边走，一边将灵识散开到最大范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岸边的岩石缝隙里，顽强地生长着一些深绿色的苔藓和低矮的、类似蕨类植物的阴生植物，它们叶片肥厚，似乎适应了这潮湿而缺乏阳光的环境。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更别说高大的树木或是能够承受他体重的坚韧藤蔓了。

河岸并非一成不变，时而宽阔平坦，遍布鹅卵石；时而陡峭狭窄，紧贴着奔腾的河水。他甚至发现了几处小型的瀑布，是某些从岩壁缝隙中渗透出来的地下水汇入暗河形成的，发出更大的轰鸣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石分估摸着自己已经向下游行进了数里之遥，但河道依然宽阔，水流依旧湍急，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岸边的环境也大同小异，除了岩石、苔藓和偶尔可见的、不知名的小虫外，一无所获。正当他心中有些焦急，开始思考是否要向上游探索时，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眼睛微微眯起，全神贯注地望向河对岸的某个位置。

就在河对岸靠近水边的一处陡峭岩壁下方，水流冲刷形成了一个内凹的弧度，而在那弧度最深处的阴影里，似乎隐藏着一个不太明显的、黑黢黢的洞口。若非他目力远超常人，又一直留意着对岸的动静，恐怕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