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釉里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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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之内，幽绿色的烛火摇曳不定，青铜傩面人怀中的婴儿啼哭声响彻整个空间，那哭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心神不宁。裴砚握紧拳头，瓷化的手臂泛起金色光芒，“你究竟在谋划什么？这些孩子又与你有何关联？”

傩面人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瓷纹的脸，赫然是宫廷画院待诏。“裴砚，你以为自己只是个被收养的孤儿？不，你是长生瓷最完美的容器。二十年前，你母亲生下双生子后，便被我们用于炼制初代血瓷，而你和苏晚，就是延续这个计划的关键。”

苏晚只觉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稳。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竟如此悲惨，母亲的死竟然与这可怕的邪术有关。“你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参与这种事？”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画院待诏冷笑一声，“苏清沅？他不过是个被蒙蔽的棋子。当年香疫爆发，枢密使以救治百姓为名，让他研究长生之术，却暗中用活人做实验。而你兄长苏明，早已知道一切，还自愿成为我们的帮手，只为了完成所谓的‘大业’。”

沈二公子怒不可遏，挥剑指向画院待诏，“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为了一己私欲，竟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

“私欲？”画院待诏眼中闪过疯狂的神色，“这是为了实现超越生死的力量！看！”他指向祭坛上的半块虎符，虎符表面的青光愈发强烈，与周围婴儿胚胎产生共鸣，“当双生血脉与虎符融合，长生瓷将真正成型，而我们，将掌控这世间的一切！”

就在这时，玉簟秋突然惊呼一声，“不好！地宫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这些邪力正在与城外的五国城联军呼应！”众人这才发现，地宫的墙壁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裴砚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先毁掉虎符，阻止他们的计划！”他与苏晚同时出手，金色火焰与银针交织，朝着虎符攻去。然而，当攻击触及虎符的瞬间，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们弹开。

画院待诏趁机抱着婴儿，将其放在虎符之上。婴儿的身体开始发光，与虎符逐渐融合。“双生归位，长生降临！”他高呼着，地宫顶部的黑色光柱愈发粗壮，直插云霄。

千钧一发之际，苏晚突然想起在人皮灯笼作坊找到的古籍残页，上面记载着“以血为引，心火为灯”的破解之法。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冰裂纹瓷片上，瓷片顿时光芒大盛。“裴砚，用你的六指之力，与我共鸣！”

裴砚会意，六指结印，金色光芒与苏晚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两人的力量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着虎符射去。光柱与黑色光柱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地宫剧烈摇晃。

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虎符出现裂纹，画院待诏的身体也开始崩解。“不！不可能！”他发出绝望的呐喊，“我筹备了二十年，怎么能失败！”随着一声惨叫，他化作无数瓷片，散落一地。

而那婴儿，在虎符破碎的瞬间，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半块刻有“釉里红”字样的瓷片。苏晚捡起瓷片，发现瓷片背面竟绘着一幅地图，地图上标记着西夏皇宫的位置，还有一条密道直通汴京。“这是……西夏皇宫的布局图！”她惊呼道，“而且，密道的终点就在我们脚下！”

众人这才意识到，地宫不过是整个阴谋的冰山一角。沈二公子看着手中的密探情报，脸色凝重，“五国城联军已经开始攻城，而我们的援军还在百里之外。如果不能阻止他们通过密道进入汴京，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