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在肿胀的尸体里翻找死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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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解剖室里,排风机轰鸣着开到最大挡,金属叶片搅动空气的声响盖过了墙角冰柜的嗡鸣。即便戴着双层口罩,腐尸特有的酸臭还是像细针般钻进鼻腔——那是一种混合着蛋白质腐败、油脂酸败和粪便发酵的复杂气味,黏在喉管里半天散不去。
“这泳裤比牛仔裤还紧。”大宝额角挂着汗珠,双手攥着死者的红色泳裤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尸体腹部高高隆起如怀胎十月,皮肤呈半透明的墨绿色,轻轻一扯就有淡黄色液体从毛孔渗出。我们三人合力用解剖刀小心挑开裤头松紧带,才总算把这具肿胀的躯体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尸表检验从头部开始。大宝戴上手套,拇指和食指捏住死者下颌,轻轻将头部侧向一边,后颈皮肤随之牵扯出几道褶皱,露出青紫色的腐败静脉网。“颅骨没凹陷,鼻腔口腔黏膜光滑,颈部软组织没出血。”他用止血钳扒开死者半吐的舌头,舌苔上沾着几星白色蛆虫,“机械性窒息的可能性基本排除。”
当尸体头部完全翻转时,突然“咕噜”一声,大量混着血丝的泡沫从口鼻涌出,在解剖台上积成小小的白色丘堆。我凑近用放大镜观察,泡沫表面细密如蜂窝,正是溺死特有的蕈状泡沫。即便尸体高度腐败,这些泡沫仍顽固地留存着,说明死者肺内曾充满大量液体——这是溺死的铁证。
解剖刀划开胸腹腔的瞬间,一股深绿色的腐败气体轰然喷出,宛如打开一罐发酵多日的臭鸡蛋罐头。大宝踉跄着后退半步,防护面屏上瞬间蒙上一层水雾。“肝脏瘀血,肺叶间有出血点。”我用镊子夹起右肺,沉甸甸的脏器表面布满针尖大小的紫斑,“双侧心腔颜色差异明显,符合生前入水溺死特征。”
就在这时,大宝的止血钳突然停在尸体后腰处:“老秦,看这儿。”死者背部中央有三道平行的擦伤,每条约十厘米长,边缘呈暗红色,像三条被指甲抓挠出的血痕。我拿出卷尺测量,擦伤间距正好与泳池壁小台子的马赛克砖宽度吻合。“应该是滑落时蹭到台沿了。”乔法医指着解剖台上的照片,“腹部还有几道更浅的刮痕,估计是落水瞬间身体撞击池壁造成的。”
我们暂停解剖,到走廊透气。大宝摘下手套,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没外伤、没窒息痕迹,又是个水性好的,难不成真自己滑下去淹死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毕竟在满是蛆虫的泳池里泡了半天,结果可能只是起意外。
我望着走廊尽头的解剖室门,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门框往下淌:“还记得去年那个安眠药溺死案吗?”乔法医点点头,脸色凝重。那次凶手就是给丈夫下了药,再把昏迷的人丢进浴缸,表面看毫无异常。“虽然没发现机械性损伤,但必须排除药物作用。”我掏出手机给陈诗羽发消息,“让痕检科仔细查查现场茶几上的饮料杯,还有死者胃里的东西。”
重新回到解剖台前,我们开始处理胃内容物。当手术刀划开胃壁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胃酸和腐败食物的恶臭扑面而来,我强忍着恶心,用火锅勺舀出一团黏糊糊的物质——深绿色的菜叶碎片、棕红色的肉末、还有几片半透明的西红柿皮,在纱布上堆成小山。“像是快餐三明治,消化程度顶多两小时。”大宝用镊子拨弄着残渣,“死亡时间应该在饭后不久。”
“等等,有酒精味。”我突然凑近纱布,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从食糜中飘出。大宝立刻来了精神:“会不会是喝醉了头晕,才掉进水里?”但很快我们就遇到难题——尸体血液已完全腐败成液态,无法检测酒精含量。“取玻璃体液吧。”我拿起注射器,针尖对准死者眼球轻轻刺入,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入试管,在无影灯下泛着淡金色光泽。
三个小时后,解剖室渐渐恢复平静。尸体重新被白布覆盖,只露出脚踝处一片尚未完全脱落的皮肤,像块褪色的旧橡皮。我收拾着器械,余光瞥见墙上的时钟——时针刚过九点,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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