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烽火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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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嘶……”

剧痛并非来自物理的撞击，而是头颅深处仿佛被无数根钢针攒刺般的尖锐痛楚。他猛地睁开眼，视野一片模糊的金星乱舞。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刀，瞬间穿透了他身上单薄的、印着赞助商Logo的冠军运动服，狠狠扎进皮肉骨髓。身下是坚硬、冰冷、带着砂砾般粗糙触感的冻土，硌得骨头生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其复杂、令人作呕的味道——浓烈的硝烟硫磺气息、焦糊的木头、还有某种若有若无、令人联想到腐败的铁锈腥甜……这是死亡和焚烧的气息。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甩了甩头，强行聚焦视线。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几缕惨淡的日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凛冽的寒风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光秃秃的山峦和嶙峋的怪石，发出呜呜的呜咽。远处，非常遥远的地方，沉闷的爆炸声如同大地深处的闷雷，断断续续地滚过。与之交织的，是更加细微、却更刺入灵魂的声响——隐约的、不成调的哭喊，带着绝望的嘶哑，被风撕碎了又勉强传来。

这不是游戏cG。这不是任何他熟悉的场景。

“搞……搞什么鬼？”他下意识地低吼，声音干涩嘶哑，被寒风瞬间卷走。冠军奖杯呢？舒适的轿车呢？繁华的都市呢？他猛地低头，看见自己沾满泥污的运动鞋和同样肮脏的运动裤。寒冷让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庞大而突兀的阴影。他猛地扭头——

就在他身旁不足十米的地方，静静地匍匐着一个钢铁的庞然巨物。

流线型、棱角分明、充满了工业时代的粗犷力量感，却又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未来气息。厚重的深绿色装甲覆盖着大部分车体，边缘处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巨大的履带深陷在冻土中，如同蛰伏巨兽的利爪。车体中部，一个造型奇特的、类似指挥塔的结构耸立着，顶部一颗暗红色的指示灯，如同巨兽沉睡的眼瞳，正以一种稳定而微弱的节奏，在昏沉的天光下缓缓明灭。

红警基地车！苏军的mcV！

顾长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巨大的震惊压过了头痛和寒冷，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他死死盯着那钢铁巨兽，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撼和难以置信而微微颤抖。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它怎么会……真实存在？而且就在自己身边？

这不是梦！那冰冷的冻土，刺骨的寒风，刺鼻的硝烟，还有远处真实的炮火与哭嚎……这一切都在疯狂地撕扯着他“冠军”的现实，将他粗暴地塞进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铁锈与血腥的时空！

短暂的失神后，属于冠军的神经瞬间绷紧。疑惑和恐惧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强行压下——生存！无论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眼前这辆基地车，是唯一的依仗！

顾长清挣扎着爬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深吸一口那带着浓烈硫磺味的冰冷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也让头脑更加清醒。他一步一步，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谨慎，走向那冰冷的钢铁造物。每一步都踩在冻得硬邦邦的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终于，他站在了基地车前。巨大的车体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触摸上那冰冷、厚重、带着粗粝磨砂质感的装甲外壳。触感真实得令人心悸。

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一个沉稳、清晰、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合成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汇报参数：

“指挥官，AI助手‘伏羲’为您服务。初次启动自检完成。核心单元运行状态：正常。能源储备：100%（微型聚变核心，输出功率1000单位\/日，基地车维生及待机系统消耗200单位\/日）。环境扫描模块激活……”

短暂的停顿，仿佛在收集和处理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