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问·反转者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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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牺牲，但不能被牺牲，总有些事，高于一切。”昆衡答道。

“哼，那救一人毁一世界，救不救？”白肖再问。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是我身为人的态度，毁世非我所愿。而且你这是先射箭再画靶，本末倒置。无论我如何回复，你都能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审判我。所以我言尽于此，现在我的这个答案你不得不接受，白肖。”

“很好，我的确无法反驳你，那么你认为——毁神除迷信，绝灵灭苍生，可乎？”

“你到底想干什么？”昆衡反问。

“渊源秘难断，涂炭草仍春，何乎？这就是我想要干的。”白肖回道。

“你想刨根问底？”昆衡不确定的问。

“有何不可？”白肖反问。

“可你选的代价却是我们！”昆衡怒斥。

“本来就是预设标靶才寻的答案，又怎能跳出靶场之外讨论问题，更何谈解决问题。你我做得到吗？”白肖回道。

“所以你放弃了。”昆衡表示恼怒。

“这不好吗？没有负担，随心所欲。”白肖应道。

“可笑，自欺欺人。”昆衡讥讽。

“此界已无可救药，就该毁去，我灭它，有何错。”白肖暴怒。

“什么？”昆衡感到惊讶，因为信息差的原因昆衡还不知他的世界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那又如何，如果提前知道秩序崩溃，万物将倾，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守护，那需要英雄干什么？如果是自然的到达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那可以毁灭，我百分百支持你。但我现在看到的是你导致了此界的将倾，你现在是根殃祸首，我一个凡庸都忍不了，何况英雄。世人若知之，亦如我知之，绝不会坐视不管，更不可能与虎谋皮。”昆衡没有惊讶太久，马上表明态度，和白肖划清界限。

“真是愚顽，不过我喜欢。我们都知道众生皆苦，但理念分岐千年不息，功罪难辨，你慢慢待着吧！”白肖说完，就不再理会还在骂骂咧咧的昆衡。

现在白肖打算亲自去一个地方，他化身为昆衡的模样，向苏月娥所在的时间错乱之域遁去。

这个异时空荒林，这个异常错乱的领域，真是帮了白肖一个大忙，现在的白肖亦是这个异常混乱领域的一部分，所以他可以通过意念控制自己在这个领域里他所知的任意一处地方显现。

白肖遁入苏月娥在这个由他主场的领域里呈现的过去之中，白肖清楚一件极小的事却能影响一整件极大的事，这正是时间伟力的奇妙之处。

所以他不敢妄论已知时间的所有奥秘，但他可以量力拿之、控之为己所用。

而这个能因果错置的异时空领域正好能给他如此操作的资本。

苏月娥现在正在跟踪她的姐姐，整个过程下来，她都没有看到梁衡。

苏月娥心想：“梁衡不会已经在最终目的地等着了吧？可惜信中没写，说姐姐自己知道是哪里，老地方见。”

“谜语人，操！”苏月娥暗骂一声。

没过多久，苏月娥不知不觉跟踪她的姐姐来到一片荒凉郊外。

苏月娥跟着跟着，愈发感到奇怪：“正经人谁会找这种地方约会？”

“梁衡！”，苏月娥看到他了，他正端坐在一片草地上，看向苏月姮。

苏月姮表情震惊，似乎没意料到梁衡在这里。

为了避免被发现，苏月娥与姐姐隔了几十米，现在她正在用望远镜窥探着这两人。

让苏月娥惊惧的一幕出现了，梁衡等苏月姮靠近后不知从哪拿出匕首对着苏月姮的腹部连续捅了数刀。

“——不？！”苏月娥又震惊又恐惧，赶忙向姐姐那边跑去。

但天意弄人，场景已经开始变化，背景最先消失，接着是手握匕首的梁衡，最后是奄奄一息的苏月姮。

苏月娥没能和她姐姐真正见上最后一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倒下的姐姐在她的眼前快速消失。

她崩溃了，那个贯通古今未来的东西发生了剧烈的扰动、扭曲、破碎……

隔绝已久的意识信道再次连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