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有我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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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今这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了，一天下来也没几个客人光顾。还碰上这档子事，简直就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刘嫂抓住李小凡的胳膊，苦苦哀求。

“李妹子啊，你看看咱俩平时关系处得多好啊。这次能不能高抬贵手，把那些东西给退掉？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实在用不起那么贵的物件啊！”

李小凡冷冷说道：“自由买卖，自然可以退货。不过嘛，这钱一旦退还，那就等同于打劫了。只要让刘堂陪我走一趟官府，这钱也就如数奉还。”

“李妹子，你就行行好，开开恩吧！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再也不敢啦！”

刘嫂满脸哀求之色，拉住李妹子的衣袖不肯松手。

“哎呀，刘嫂啊，可别为难我呀！你家若退了，要是其他人知道了，都跑来退，那这官府岂不是要被挤得水泄不通！咱可不能给大老爷添乱呐！”

李小凡态度坚决。

“难道就真的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刘嫂仍不死心。

“绝对不行！”李妹子斩钉截铁。

“唉，好吧……我那包子铺里还有一堆事。”说完，气鼓鼓跑了出去。

铺子里只剩下李妹子和田寡妇两个人。

清晰地听到门外大街上传来刘家两口子叫骂声。

田寡妇叹息一声：“这刘嫂命不太好，咋就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夫家哟！”

李小凡默不作声，对于别人的生活，她向来不愿意过多评论。

她有自己的一套贱法，与人为善，松弛相处。

对待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给予圣母般的关怀；

对待那些辜负她的人，能踩两脚的决不只踩一脚。

而眼前的田寡妇，现在就站在她圣母之光的笼罩之下。

交谈之际，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汉子走进了铺子。

膝盖处还打着一块显眼的补丁。

他脚步停在门口，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散落在地上的那些货物。

李小凡赶忙热情地迎上前去，“这位客官，欢迎光临小铺，想要买点什么？”

汉子略带羞涩：“俺想给家里的娃娃买个小玩意儿。”

又补充道：“听人讲，掌柜这家杂货铺里头尽是些新奇有趣的玩物，俺今天刚领了工钱，就赶过来瞧瞧......”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向怀中，确认那来之不易的工钱是否还在。

李小凡心领神会：“孩子今年几岁啦？是男娃还是女娃？”

汉子脸上露着幸福的笑：“是个女娃儿，快五岁喽！”

田寡妇插话道：“原来是个女娃，难得你这么上心！”

李小凡听出了田寡妇话中之意，确实，在这个时代重男轻女根深蒂固。

她从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找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四个小人，旁边放着一叠衣服和裙子。

“客官请看，这个小女娃肯定会喜欢的。这些人可以随意换衣服呢！”

李小凡把娃娃盒递到了汉子面前。

田寡妇伸过头一看，“瞧瞧这小人做得可真是精细无比呀！还有这小衣裳，到底是谁的手这般巧呢？”

汉子缩了缩手，“这个多少银子？”

李小凡指向店铺门口，“那边的喇叭里不是一直在喊嘛，十文钱哦。”

汉子放下心来，“那行，俺就要这个了。妹宝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串用绳子串好的铜板。

一枚一枚认真地数着，生怕出错。

李小凡接过十文钱，热情地送汉子出铺门。

待她回到铺子时，田寡妇早已将散落在地上的货物归拢好了一大半。

李小凡也开始干活。

经过半个多小时，铺子总算恢复了原样。

田寡妇双手叉腰，美滋滋欣赏劳动果实。

就在这时，李小凡拎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板子。

“田嫂，我这有个顶好的玩意，你拿回家给娃娃写字用，能省下好多的笔墨和纸张哩！”

听到这话，田寡妇目光被眼前的物件吸引住了。

“这到底是啥呀？”

“田嫂，这个叫做手写板。只要拿着这支专用的笔在上面写字，这儿有个小按钮，轻轻一按，刚刚写上去的字就不见啦！”

李小凡拿起笔，在手写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

按下那个神奇的按钮。

原本布满字迹的手写板竟然变得空空如也。

田寡妇难以置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哎呀妈呀，这可真是个稀罕物儿啊！居然写字都用不着纸了，那得节省下来多少银钱呐！”

不过很快，她又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俺家那娃子还没送去私塾念书识字呢，根本不晓得咋个写字哟。”

李小凡摆摆手安慰道：“没事儿，田嫂！就算暂时不会写字也无妨嘛，让孩子拿着它随便涂涂画画也是极好的呀。”

“你先把这手写板带回家去给孩子玩，等日后娃儿上了私塾，学会认字写字了，这手写板可就能派上更大用场喽！”

李小凡不由分说把手写板硬塞进田寡妇手中。

田寡妇下意识地接过手写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这……这得要多少银子啊？”

李小凡轻轻摆了摆手：“给你的呀！别谈银子不银子的。田嫂今天对我的这番情谊，可别提区区一个手写板了，就算是十个、百个也远远比不上！”

她目光真诚而温暖，直直地看着田寡妇的眼睛。

听到这话，田寡妇顿时涨红了脸，急忙摇头。

“李掌柜，你误会啦，我真不是贪图这些东西才帮忙的。你这么做，反倒让我难为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的双手握着手写板，有些局促不安。

李小凡连忙打断她的话：“我当然明白你的为人，田嫂。要是你不肯收下，我反而会觉得你看不起我呢。这玩意儿又不值几个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罢了。”

田寡妇拗不过李小凡的热情与坚持，抱着手写板离开。

一边走着，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哎呀，这算是什么事儿嘛！平白无故还拐走了人家一件宝贝，真是太让人难为情喽！太难为情喽！”